第23章祁緋受傷,祁傲發怒
“紀伯,備車去醫院。”祁傲的大聲的怒吼整棟樓都能聽見。
被推開的筱嫿手撞上床沿,一陣疼痛,視線落在地板上的鮮豔的紅色上,眼神中盡是擔憂,她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那麽嚴重,於是她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跟著跑下了樓。
跟到門口,紀伯正準備好車,祁傲將祁緋放到了後座,自己走到駕駛座上,筱嫿本來有片刻猶豫,但見祁傲坐進駕駛座後,透過車窗開著她時的眼神,仿佛是要將她淩遲處死,筱嫿心生寒意,頓時奔到車旁坐進了後座!
車子快速的奔走在馬路上,霓虹燈映照在筱嫿臉上,她嘴唇蠕動想道歉,卻是說不出半句話來,鼻翼間飄入的全是血腥味,身旁靠坐著的祁緋,那半被燒毀的臉沾滿了血,讓人看著心驚,筱嫿的心裏更是打鼓般又是自責又是害怕!
前座開車的祁傲扔給她一盒紙巾,筱嫿本能的接過來,不敢去看祁傲已經臭得不能再臭的臉,抽出紙巾給祁緋擦掉那滿臉的血。
擦掉臉上的血,額頭上的血卻一直止不住,筱嫿都恨不得將所有紙巾都捂到祁緋的額頭上才甘心,看著自己滿手的血,她自己心裏那個沒底啊。
分明是想著磕破點皮,讓他流點血算作教育,可誰想到磕得那麽嚴重,血都止不住!
祁傲在車上就已經打電話到醫院,所以當車子停在醫院門口時,立刻就湧過來一名中年醫生與四名護士,齊齊將祁緋抬到移動病床上。
祁傲緊緊跟著去了,筱嫿跟在後麵的速度卻慢了下來,一名護士看到她手上的血,著急的走過來要拉著她去包紮,她卻是搖搖頭。“這不是我的血。”
祁緋被推進了急救室,祁傲坐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麵若寒霜,看著躊躇往前的筱嫿,狹長的眼眸危險的半眯起來,雙眸中好似有個光點,閃爍著寒冰般的冷意,冷怒更是嚇人得緊。
筱嫿輕抿唇瓣,走到他麵前,不敢耍任何花招,貝齒輕咬唇瓣,懊惱的道歉。“對不起!”
我隻是想玩玩而已,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這樣的話筱嫿沒法說出口,不能說沒想到就擺脫自己的責任,事情一目了然就是她的惡作劇導致祁緋現在進了醫院,所以她沒辦法說出類似於推卸責任的話來。
九十度鞠躬,筱嫿就這樣筆直的站在那裏,等待著祁傲隱忍的怒氣傾瀉而出。
說不怕是假的,畢竟祁傲這個男人太冷酷殘忍,隨時都有可能將她大卸八塊,她就隻能祈求就是死也要讓她死得好看些,斷手斷腳,或者是肚子破裂這樣的景象,最好還是不要發生。
祁傲幾乎是瞬間就站起來,大手抓住筱嫿黑黑的直發,猛地將她逼向牆邊,麵對著刷的白白的牆壁,就要將筱嫿的腦袋往牆上撞去。
“啊!”筱嫿的驚呼聲辦法著祁傲的動作發出,緊緊閉著的雙眼,更是不敢睜開。
腦袋被推向牆壁,筱嫿隻感覺身體是如此的被動,然後等待良久疼痛沒有襲來,她這才緩慢的睜開隻眼睛,發現她的腦袋離牆壁隻有一毫米的距離。
“傲,你打算你醫院殺人?”身後響起一道如清風般的聲音。
緊接著,抓住她頭發的手,猛地將她甩開。
跌坐在地,筱嫿的心髒砰砰直跳,突然遠離惡魔她剛才不敢發出的呼吸,這會不斷的粗喘著氣,周圍路過的護士如何看待她,筱嫿全然顧不上,若不是有人拉住祁傲,那一刻暴怒的祁傲是真的打算抓著她腦袋去撞牆!
暴行被阻止,祁傲怒氣未消,寒星般的眸子盯著筱嫿,嗜血的說道:“小緋要是有事,我就把你扔到蛇窩!”
聞言,筱嫿不禁一個寒顫,渾身迅速冒出雞皮疙瘩來,她這輩子最怕的東西,就是軟體動物,滑溜溜的惡心得要死,想著那畫麵她頭皮都發麻,心裏不斷祈禱著祁緋千萬不能出事,她還真不想進蛇窩。
一隻潔白的手升到筱嫿麵前,筱嫿抬頭望了眼對方,見對方笑得和煦,是個好人的模樣,她這才把手搭在對方伸出的手上,讓對方把她被拉起來。
“謝謝。”站在那裏,筱嫿還覺得有些腿軟,卻不敢去祁傲所坐的位置去坐著,隻能將身體的重量依靠在牆壁上。
祁傲對於筱嫿而言,太過於危險了,她敢跟祁緋這樣玩鬧,但卻不敢在祁傲麵前放肆,在威脅到自己生命安全的人麵前,收斂起所有的鋒芒與一身的刺,是聰明人的舉動,筱嫿就是那麽識時務這麽做了。
在學校時,同學就說過她這種欺軟怕硬的性子,遲早有一天會害了她自己,但是像她這類人,沒錢沒地位沒背景,想在社會上生活就得學會這樣的生活方式,迎合自己控製不住的人,派遣自己能用得了的人,隻有這樣才能不受到欺負!
筱嫿從來都不覺得自己這樣是勢利,她需要生活,若說是生活所迫,可能顯得她多清高,但也確實有部分原因是因為生活,在社會的底層討生活,若不懂得點生存之道,是沒法混下去了,她隻能盡量去貼近社會醜陋的那麵,才能適應社會好的那麵。
中年醫生很快就出來了,祁緋腦袋被包紮好,血也止住了,醫生給做了全方麵的檢查,基本上沒有問題,有的問題也都是原本的老問題,與這次的事故完全沒關係。
聽到這話,筱嫿懸著的心才鬆懈下來,內心提著那口濁氣這才吐出來。
“別以為這樣,你就沒有責任了!”祁傲看到筱嫿那放心的表情,立刻就出言將她心底的僥幸給打破。“這件事的責任還沒追究清楚,休想擺脫關係。”
筱嫿張嘴,剛想反駁,卻見祁傲臉上雖然沒開始那般陰沉,但依舊還有餘怒,便不敢吱聲,忍氣吞聲的接受了他的警告,跟隨著祁傲的步伐來到祁緋身邊。
“等祁三少醒來,再觀察一陣,若是沒大問題就能出院了。”中年醫生如此說道,拍拍祁傲的肩膀,讓護士將祁緋推入病房內,就退下了。
筱嫿亦步亦趨的跟著走去病房,心裏卻想著,她要不要趁著祁傲在陪祁緋的時候,畏罪潛逃呢,否則就算是祁緋醒過來,她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要是賭一把趁亂逃跑,興許還能拜托祁家也說不定。
本能的摸向自己的口袋,這才發現,出來得急她不僅沒帶錢,連手機都沒帶,身無分文還得賠上部手機,她能走去哪裏?
硬著頭皮走進病房,看著病房裏金光閃閃,筱嫿微張著嘴,已然無法說出話來!
豪華病房,閃瞎了她的眼珠!
祁傲與她的救命恩人習以為常般,在病房內討論起關於公司的事,筱嫿幹站在門前,跟個守門人似的。
深夜的醫院給人詭異的感覺,筱嫿心裏嘀咕著,眼皮不禁打起架來,討論聲似乎變得越來越遠,她搖搖晃晃的站在那裏打盹,希望沒人發現。
王子揚眼光落在筱嫿身上,見她低頭站在門旁,腦袋如小雞啄米般一點一點,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真誠的笑意,對這樣不做作的女人心生好奇,便用手肘動動祁傲,示意他看向筱嫿的方向。“你上哪找到的奇葩?”
祁傲隻是冷冽的瞥了眼筱嫿,頓時那方站著瞌睡的人兒,一個激靈瞬間就站直了起來。
王子揚見到這一幕笑出聲來,笑得筱嫿莫名其妙,整個人都笑趴在了病床上。
筱嫿眼角抽搐著看著發瘋般的人,眼神帶著深深的懷疑,被拉過的手幾乎反射性的在身上擦擦,就好像是沾染了奇怪的東西而後怕。
“今晚你在這裏守著。”祁傲看著王子揚笑得已經站不起來,這時卻是突然起身走掉,路過筱嫿時如此交代。
筱嫿嘴巴動動,想找祁傲借手機用用,但見祁傲頭也不回的扭頭走掉,她到嘴邊的話愣是一字都沒蹦出來,然後就見救命恩人也要走,她剛想開口對方卻一直笑著朝她擺手,完全沒有她開口的機會!
直到病房的門關上,筱嫿這才緩過神,麵對著病房門無語的嘟囔道:“不正常的人果然都是紮堆的。”
累壞了的筱嫿看著病床上的祁緋,賭氣的揮揮拳頭,這一晚的經曆又讓她回想起結婚那天的事情,祁傲那張嗜血的臉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生命安全沒保障啊,她當初何苦嫁入祁家,結果韓家的錢沒賺到,到了祁家一樣沒賺到錢。
努努嘴,筱嫿走到病床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看著依舊處於昏迷的祁緋,鄭重的無聲的道歉,然後趴在病床邊睡覺。
感覺到趴在床邊的筱嫿呼吸逐漸均勻,躺在病床上的祁緋緩緩睜開眼睛,琥珀色的眼眸中少了癡傻,變得清明,他視線往毫無睡相的筱嫿身上瞥了一眼,隨即慢慢坐起身來。
透過窗戶看著外麵的路燈,祁緋整個人默默不語,好似著黑夜將他吞噬掉了。
……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打在筱嫿的臉上,讓沉睡的人兒不禁眼眸更加緊閉,刺眼的光線沒能得到遮掩,沉睡的人兒漸漸清醒過來。
睜開眼睛,筱嫿不太適應那強烈的光線,複爾又逼上了雙眼,等到能適應之後再睜開。
床上的祁緋還沒醒,筱嫿甩甩當枕頭的手臂,打著哈欠,迷迷糊糊往病房內的洗手間走去,心裏對祁緋是否醒來沒數,祁傲可是說了祁緋的事要追究她的責任,要是祁緋昏迷不醒這事情可大條了。
在洗手間來洗把臉後,筱嫿清醒過來。
站在病床邊,仔細的研究祁緋,他不醒她可就慘了,所以她總得像個辦法把他弄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