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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艱難抉擇

  采薇麵露難色,正想要猶豫的當口,海麗卻一把將那杯水強行灌進了采薇的嘴裏。


  那股清冽辛辣的滋味,頓時在她的口中蕩漾開來,她隻覺得順著整個食道進入胃中的酒,再不住地翻騰,直攪地她六神無主。


  她有些生氣地推開采薇,說道:“你這是幹什麽啊?”


  海麗看著她,並不惱,隻是笑著對她說:“快吃點菜,壓一壓……”


  采薇強壓著心中的不滿,還有胃中莫名的翻騰,夾起麵前的盤子裏放著的不知名的青菜,放到了嘴裏,可是,那菜中分明放了不少芥末,味道跟酒一樣,讓人覺得難受。


  海麗卻給她要來了一碗白醋,說:“如果覺得喝酒難受,你就喝點醋吧。”


  采薇不耐煩地回她說:“我都跟你說過,我從來都沒有喝過酒,你為什麽還要讓我一下子灌那麽一大杯下去?”


  海麗也不多話,仍舊看著她,說:“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采薇心想,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要賣關子。


  她們又有一茬兒,無一茬兒地聊了幾句,雖然麵前的吃食在采薇看來,確實很難恭維,可是,那也是花了大價錢呢,她也不願意浪費,便撿著吃了起來。


  很快地,酒吧裏熱鬧起來了,不知道從城市的各個角落蹦出來這麽多人。


  那些人進來的時候,有的身著正裝,一副衣冠楚楚的樣子;有的打扮妖豔,一顰一笑都能牢牢吸住人家的眼球;還有的穿著便裝,灑脫率性的樣子……不管是哪一種,到了這裏瞬間好像就都變成了一樣的。


  這座城市開始熱鬧起來,從酒吧開始活躍。


  采薇很少在這樣嘈雜的環境裏待過,不知道是因為剛才喝過酒的原因,還是因為周遭太過嘈雜,采薇隻覺得自己一陣頭暈目眩,眼前都快出現雙影了。


  海麗卻對她說道:“現在才剛剛開始,你打起精神感受下你周圍的人和環境吧。”


  采薇不解地問她:“你帶我來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麽?”


  海麗笑著反問道:“難道現在你還不明白嗎啊?”


  采薇腦子裏飛快地旋轉著,突然她想到了什麽似的,問她:“難道你想要告訴我的,就是……這個將會是我工作的內容……”


  海麗歎了口氣,苦笑著說:“是的,你不是想要知道我工作的內容嗎?這個就是,包括喝難喝的酒,還有吃難吃的菜,見不喜歡的人,忍受這樣嘈雜喧鬧的聲音……”


  采薇聽海麗這麽一說,陡然非常心疼她。可是,她想不通,既然她都這麽不喜歡,為什麽她還要做這樣的工作呢?


  但是,話到嘴邊,她也沒法問出口。就像她現在一樣,或許海麗也有她自己的苦衷吧,采薇想著。


  海麗接著對她說:“你如果想要盡快掙到錢的話,在酒吧當陪酒女,是其中一條路;當然,你也可以當駐唱歌手或者領舞,這


  樣就不用喝太多酒了,當然也一樣可以掙錢。”


  采薇正想問駐唱歌手和領舞是什麽工作,便聽到酒吧裏的音樂響了起來。卻見一個跟她年齡差不了多少的女孩,抱著一把吉他便彈便唱。沙啞的嗓音,在這樣的環境下,別有一番風味。


  她聽到很多人吹著口哨,坐在他們鄰桌的兩個男人,不時議論著說唱歌的妞兒要是胸再大一點,就更好了。


  舞池裏有人開始跟著音樂的節奏舞動起來,舞台中央的站台上,兩個女生正在上麵激情地舞動著身軀。那樣單薄的衣服,僅將重要部位稍稍掩蓋一下,其他的部位卻在閃耀的燈光下一覽無餘。


  雖然那女孩的身材是非常不錯,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穿成這樣,確實讓采薇心裏有些發緊。她心想了,即便是睡衣,她也從來沒有穿過如此露骨的。於是,她的眼神也不好意思在哪女孩身上停留太久,從新又回到了她們的餐桌上。


  正在這時,采薇看到著裝一樣清涼的陪酒女,走了上來,看到座位上有男士的,便湊了上去。她們各個半露酥胸,臉上畫著濃濃的妝,說話嗲聲嗲氣的,甜膩地讓人全身發麻。采薇看見那些女孩,拿起酒瓶,對著瓶口就開始猛灌酒,而那些坐在她們旁邊的男人,手卻開始不老實,不是在她們胸前摸一把,就是悄悄將手伸下那短得不能再短的裙底。


  采薇看到這些,早已經驚呆了。


  她的這些舉動,當然都在海麗的眼中。兩年前,海麗第一次接觸到酒吧的時候,不也跟她現在的表情一樣嗎?似乎連眼神都是一樣的!當時的海麗,哪裏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在這樣的環境裏待,她更想不通會有另外一個女孩,跟她一樣,不得不選擇這樣的環境下生存。


  海麗有些後悔,不該帶她來。可是,她想到連可頌那種齷蹉的男人,都能欺負她,倘若她不幫她,病急亂投醫的采薇,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呢?她甚至懷著僥幸的心裏,或許采薇比她運氣好,碰到真心對她好的人,帶她走出這片泥潭,而不是像她碰到的那些渣男一樣,非但幫不了她,反而還給她平添不少麻煩。


  於是,海麗對采薇說:“你都看到了,這樣的環境下,哪一份工作都不好幹。”


  采薇聽她這麽一說,心裏也開始發虛,她都不確定是否應該在這樣的環境下繼續呆著。一想到如果將來要在這樣的地方上班,還要麵對那麽些惡心的人和事兒,她就覺得頭皮發麻,簡直一秒鍾都呆不下去。


  海麗見她沒有吱聲,便對她說:“走吧,我覺得你不適合在這裏待了。”海麗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事實上,她也不願意讓采薇來蹚渾水。


  見海麗這麽一說,采薇陡然醒了過來,她不能退出去,她沒有資格,因為她的母親還在病床上,而且弟弟還要繼續修學。她更怕積勞成疾的父親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倒了下去,那時候他們的處境會更加艱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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