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交心
赤水兒沒好氣地打了莫愁一下，嗔道：“不是廢柴嗎？怎麽這麽暴力！還說自己沒力量，我看你比赤炎還要暴力得多，要知道當初我就不去著急救你了，讓你狠狠教訓一下赤炎，省得他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
“哈哈，估計已經恢複了吧，王庭甄選的時候早晚會見麵。我會打架的事情不要告訴別人，我喜歡扮豬吃老虎。”莫愁嘿嘿奸笑。
赤水兒卻將俏臉湊近了莫愁，突然說出一句話：“不管你是誰，在我最絕望的時候你救了我，我就願意一輩子陪著你。”
說完俏臉變得緋紅，回過頭不敢看莫愁。
莫愁卻是一震，知道赤水兒應該察覺了什麽，對自己的身份產生了懷疑。這也難免，為了救她，自己破界雷的力量可是絲毫沒有收斂，瞬間擊敗冒險者也是是實實在在的事情，自然瞞不過她的眼睛。
感覺莫愁沒有說話，赤水兒急忙回過頭來，紅著臉解釋道：“你別多想，我沒有任何害你的意思。不管你真正的身份是誰，隻要你不負我，我就永遠做你赤寒的妻子！”
這話已經說得再清楚不過，很明白的告訴莫愁，我已經知道你不是原來的赤寒。
沉默一會，莫愁抬起頭淡淡看著赤水兒，沉聲道：“怎麽發現的？為什麽不告發我？”
赤水兒歎口氣，站起來走到窗邊，幽幽道：“你知道嗎，我之所以到現在都堅持著當初那份根本沒有什麽意義的承諾，就是因為赤寒曾經很體貼地照顧過我，所以十幾年的時間我始終記著他的好。現在我不需要那份已經變得有點陌生的溫暖了，因為你給的溫暖太熾熱，我沒辦法看不到，也沒辦法拒絕。”
莫愁從她的話裏聽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孤獨和無助，甚至不應該出現的對溫暖的奢求，這麽一個出生高貴，域主的女兒，卻連普通人家的溫暖都體會不到，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看起來誇張卻又是實實在在的悲劇。
“你也是從這個世界出生的？”莫愁問道。
“算是吧，母親懷孕的時候正好參加了王庭甄選，因為我的緣故，她沒能發揮到最好，隻能屈居第二，這讓她一直不喜歡我，生下來就拋給了下人撫養。你知道嗎，到現在為止，我也不知道母親的懷抱是什麽感覺，起碼弟弟和妹妹還曾經被母親抱過一段時間，也不曉得我的父親是什麽人，活著還是死了，我雖然名義上是域主的女兒，卻過得跟孤兒沒什麽分別，我出去之後，你見母親擔心我追我出來了嗎？她連個衛兵都懶得派出來……”
赤水兒話語裏帶著幽怨，雖然不強烈，卻有著濃濃的傷感。
莫愁來到她身後，有些感慨地說道：“所以你對任何關心過你的人都會念念不忘，即使當年隻是個玩笑，你卻願意為了那點溫暖將玩笑變成現實？傻丫頭，把自己的一生幸福賭上，值得麽？”
淚水無聲滑落，赤水兒轉過身看著莫愁：“所以我不在乎你是什麽人，天命者或者冒險者都無所謂，我隻知道你關心我，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把我救回來，不論你是誰，我都願意。”
莫愁苦笑，趕忙擺手道：“你別誤會，我真的是把你當親姐姐來對待，起碼我來到這個世界所見到的人都特麽不是好人，隻有你全心對我，不管原因是什麽，我對你好都是義不容辭的。如果你願意，我會在你身邊陪伴一輩子，也願意待你離開這方世界，可是親事的事情，希望你認真考慮。不瞞你說，我現在根本不敢靠近女色……”
赤水兒被莫愁一番話說得又感動又驚奇，心中同樣又溫暖又失落，忍不住拉住莫愁的手道：“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莫愁一歎，習慣性揮手布置出數道時空禁製：“姐姐要聽實話嗎？”
看著熟練的手法，赤水兒眼中露出喜色：“你果然隱藏了力量呢，臭小弟。說吧，我聽聽你的來龍去脈。”
“實不相瞞，我就是一個無處可去的浪客。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既沒有出現在王庭，也沒有出現在冒險者樂園，而是憑空掉在了原始叢林裏麵，見到的第一夥人就是圍攻赤寒那倒黴鬼的冒險者。赤寒靠著覺寒冰帕跟冒險者們同歸於盡，我就跑出來打打秋風。剛穿上赤寒的衣服，赤炎那家夥就來了，然後你也來了。隨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說實話假冒赤寒根本不是我得初衷，我就是沒了衣服穿，想找一件遮遮身體……”
噗嗤，赤水兒聽得笑出來，歪著腦袋看莫愁：“真的？”
“絕對真的，半句假話都沒有。”
“你怎麽會穿得上天命者的衣服，還能使用絕寒冰帕？”
“鬼才知道。在這之前我根本不曉得天命者和冒險者有天生的差別好不好，包括進來域城時候的屏障，似乎都沒有為難我。”
赤水兒終於露出好奇的表情，問道：“你確定自己在外麵不是通過正式推薦審核之後進來的？”
“搞笑，我是在虛實縫隙拚死拚活僥幸進來的。差點死在裏麵。”
赤水兒托著香腮變成了好奇寶寶，嘟囔道：“這就怪了。你在虛實縫隙有過什麽不一樣的經曆嗎？”
莫愁瞬間想了想，決定稍稍透露一點訊息，伸出手指頭來到赤水兒的麵前，一道雷光在指尖劈啪作響，瞬間暴露出來的威勢讓赤水兒陡然變了臉色。
“這……這是……高緯度破界雷！！”赤水兒失聲驚呼，臉上露出完全不敢置信的神色，“怎麽可能，這世界沒有任何人能夠降服這種力量，這是所有維度之中最最恐怖的天罰之力，就連兩大時空之主都沒能夠將他們馴服。”
莫愁急忙作出噓的動作，湊到赤水兒耳邊道：“姐姐千萬不要頭說出去，這可是我壓箱底的秘密，正是靠著這個本事，我才一路暢通無阻。若是沒有它，咱們姐弟倆也見不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