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占卜師
銀角很快飛回來,落在了莫愁的肩膀,傳音道:“主人,裏麵火勢很大,我看到了接近十幾個屍體,地下室沒有被火蔓延,裏麵還有三十多具已經腐爛發臭的屍體。無一例外,全部都是被吸幹了血液。”
啞巴皺眉:“是你的手下幹的?這是要通過火情來毀屍滅跡嗎?”
銀角大怒,飛到啞巴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卻被啞巴堅硬的皮膚差點崩斷牙齒,惱怒道:“不要侮辱偉大的該隱始祖的後裔,我們不是德古拉那廝一脈,我們不以人血為食,混蛋,要我說多少遍!”
轟轟!!!
別墅再次發聲劇烈爆炸,這次明顯是從地下室傳來的,強烈的爆炸力將整個別墅炸飛上天。劇烈的轟鳴帶著刺目的小型蘑菇雲轟然噴向天空,狂暴的氣流帶著劇烈的高溫向四麵八方急速蔓延,霎時一片世界末日的景象。
正在近處作業的消防人員和警察,加上聞訊而來做報道的記者們和周圍觀望的市民統統沒能逃過,不是被四散崩塌的殘垣斷壁埋在下麵,就是被氣流卷到空中,即使在地上的人也抵擋不住超高的溫度,很快有許多人迅速化為了焦炭。
莫愁三人在爆炸的瞬間同時躲到了牆邊,啞巴寬厚的身軀擋在莫愁前麵,兩人緊緊盯著別墅。銀角再後麵叫喚道:“好猛烈的爆炸,為什麽不用時空禁製躲一躲?”
莫愁盯著前方,突然喝道:“銀角,用你的超聲波試試,能不能找到是誰在遙控炸彈。大致的方向找到也可以。”
這時候新的警車和救援車也來到了現場,大量的警察開始警戒現場,無關的人士要求盡快撤離現場。
莫愁三人隨著人流向外走,卻始終沒能捕捉到表現特異的人。
更重要的是,他們想不明白那人為何要把自己的老巢炸掉。如果僅僅為了焚屍滅跡的話,這樣的辦法是最愚蠢的。
就在無數人忙於解救受害人群的時候,距離別墅大概四百多米的某處高樓之上,柳生綜玖顫抖地看著遠處衝天而起的蘑菇雲,一雙手不停打顫。回過頭,恐懼地看著悠悠然翹著二郎腿坐在對麵的兒子嘶啞道:“健太郎,為什麽你會變得像一個魔鬼!那個東西,你為什麽要控製我的兒子?我求求你,你繞過他吧,他已經做下太多不可饒恕的罪行了。”
柳生健太郎站起來,這時候的他與一天前又不一樣,除了全身都鐫刻著血色的紋理之外,整個人的體型變得高大了許多。頭發變得極長,幾乎垂到腰間,一根根就像鋼鐵般的尖刺。除了頭發,全身的體毛都已經脫落,兩個眼眶高高突出,嘴角也漸漸露出獠牙,血紅的瞳孔和鷹喙模樣的鼻子配上血紅的皮膚,幾乎就像書中描繪的魔鬼一樣。
柳生健太郎的聲音像從沸水裏滾出來的樣子,沙啞道:“父親大人,幾個凡人的生命而已,這是他們的命運,也是我賦予他們的榮耀。能夠為我的偉大事業而獻身,他們的靈魂會感激我的。”
柳生綜玖搖頭,痛心疾首道:“我聽不懂,也不想知道。健太郎,你究竟要做什麽?為什麽要把別墅炸掉!”
“天叢雲劍!”柳生健太郎突然高聲大喝,“父親,你聽沒聽過這個名字?”
柳生綜玖心中一震,一種似陌生似熟悉的奇異感覺從心裏浮現,但是仔細去想,卻又沒有任何印象,喃喃道:“健太郎,你什麽意思?天叢雲劍又是什麽?”
柳生健太郎臉上浮現煞氣,從口中緩緩吐出印章托在手裏,指著上麵劍形的輪廓恨聲道:“自從有了它,我才知道我們大H民族曆史上是有三大神器守護,其中最強神器就是這把天叢雲劍!可是不知道什麽人通過齷齪手段將其盜走,還蒙蔽了天機,讓所有人都淡忘了它的存在!”
啪!柳生家太郎一掌拍在牆上,霎時拍出一道粗大的裂痕:“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將神劍召喚回來。我相信擁有它的那個混蛋也會跟來的。到時候,我就要用印章神器將三大神器集合起來,徹底殺死那個混蛋!”
柳生綜玖駭得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驚疑不定道:“那……你到我這裏來做什麽?”
“哈哈哈,你這裏是江戶城最高的建築,我要在頂上做最後的召喚,就算天叢雲劍身在異時空,我也能夠感應到它的位置,將它召喚到我的身邊!”
與此同時,距離江戶城東邊幾百公裏的八千代市,一個安靜的人口極少的小城裏的小酒館中,一個身形窈窕的女子跟一個體型壯碩的大漢正麵對麵坐著喝酒。
女子穿著島國典型的和服,跪在榻榻米上,麵帶嬌柔地為壯漢斟酒。壯漢則來者不拒,女子每次斟滿,他就拿起來喝光,從來不曾拒絕。兩人持續這種狀態很久很久,卻始終沒有一句對話。
窈窕女子耳朵微微一動,嬌聲道:“唔?好重的血腥氣和炸藥的臭味,是在……江戶城裏嗎?橫綱,那不是你的家鄉?”
壯漢一飲而盡,放下酒杯朝西邊看了一眼,低頭道:“浪人隻有出生地,沒有家鄉。美惠子小姐,您帶我回島國究竟是什麽目的?”
美惠子輕聲笑了一下:“聽說過一種職業嗎?占卜師。”
橫綱一愣,隨後繼續低下頭:“和我有關係嗎?”
“當然。要不然我千裏迢迢帶你來這裏做什麽。走吧,跟我去見一個人。”美惠子站起來,一雙妙目帶著脈脈流波看著橫綱,溫柔得快要滴下水來。
橫綱再次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緩緩站了起來。
他這一站,周圍的客人們齊齊嚇了一跳,橫綱的體型居然超過了兩米,巨大塊頭將小酒館的燈光都遮住一塊,屋中霎時黯淡下來。
橫綱卻似乎很靦腆,不好意思地小心翼翼走出門,亦步亦趨地跟在美惠子身後。
一大一小兩個反差極大的身影靜悄悄消失在小巷之中,安靜和諧得像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