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請假下山
當當當——
鐵劍門鍾聲在清晨的陽光中突然嘹亮大響，連續響了十二聲。鍾聲如黃鍾大呂響徹雲霄，回蕩在鐵劍山每個角落，意味著宗門遇到了可影響未來方向的重大事件！根據規定，凡宗門響起十二次鍾聲，所有弟子都要到劍堂前廣場集合。
頓時整個鐵劍門人影攢動，無數人放下手中的事情朝著劍堂飛竄而去，處處皆是縱橫跳躍不斷起落的身影。沒過多久，劍堂廣場上黑壓壓已經聚集了接近兩千人。
排在最前列的是內門的護法，再後麵是外門長老和護法。這些人乃是負責宗門日常事務正常運轉的骨幹，不但實力強勁，而且對宗門忠貞不二，是趕來最快最早的一部分。
他們大部分算得上是宗門的一代弟子，歲數皆在五六十前後，因為常年練武，卻沒有幾個呈現老態，模樣都在常人四十歲左右的光景。
再往後是二代弟子，他們大部分都置身於各堂之中，平日難得見一麵，負責輔助一代弟子們管理宗門事務，大多數都在潛心突破。
後麵自然是三代四代和五代弟子們。
成為幾代弟子，大多按照入門時間的早晚。但有些出類拔萃的，也可以按照實力來看待。其實莫愁和絕劍過了三才考驗之後，已經可以申請成為四代弟子，不過很明顯他們並不會那樣做而已。
等到所有人到齊，場中不少人低聲議論，不曉得發生了什麽。
就在眾人驚詫之時，山下突然有數十道身影急速飛射而來，片刻間淩空越過眾弟子頭頂，輕飄飄落在了劍堂之前。正是掌門蘇忘歌和一眾內門長老們。
跟在他們身後的，還有兩個年輕的身影，不少五代弟子已經認出乃是絕劍和莫愁。
蘇忘歌落地後難掩臉上的欣喜，眾內門長老同樣麵色激動，好像這一晚徹夜不眠不但沒有讓他們感到疲乏，反而如同打了興奮劑。
蘇忘歌哈哈大笑，內力鼓蕩，對場中所有人朗聲道：“各位，今日聚集大家來此，是為了宣布兩件大事！兩件會影響我鐵劍門未來幾十年幾百年的大事！首先，我要代表整個門派對今年的新晉弟子莫愁表示感謝，正是他的卓絕和無私，才使得宗門實力得到了十倍乃至百倍的提升。”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了所有弟子的震撼，場中頓時爆炸了一般發出無比嘈雜的議論聲。無數目光在絕劍和莫愁的身上來回逡巡，不曉得掌門緣何說出如此的言論來。
蘇忘歌早料到會有此反應，雙手虛按，讓場中安靜下來，繼續道：“莫愁在掌門鐵劍領悟之時，因資質超卓，被鐵劍重的鐵木老祖魂魄欣賞，收為親傳弟子，並賜下絕技《千機心法》，此心法配合【千機劍法】修煉，速度和威力至少提升十倍。如今莫愁已將心法交與宗門，所有弟子都有機會學習，也就意味著，整個鐵劍門的實力將會有無比恐怖的提升！大家覺得，該不該感謝他？”
嘩嘩——
場中的議論再次爆發，這一次卻是無比的興奮，每個人都帶著希冀之光。十倍的實力是什麽概念，天啊，以前連三十劍塚都過不了的弟子或許一下子就能衝擊到五十劍塚的高度，那是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
“應該，絕對應該！”
“掌門英明！”
“感謝莫愁師弟，你真是宗門的福星啊！”
“謝謝莫愁師兄，你是我們的偶像！”
無數讚美之語紛紛而來，霎時將莫愁淹沒。就連二代一代的老資格弟子們亦充滿友善地看著莫愁，無不覺得這相貌平平的家夥非常順眼。
蘇忘歌繼續大笑道：“第一件大事說完，還有第二件！大家可知道【流雲畫壁】的古怪幽洞和凶猛巨蟒？如今巨蟒已被莫愁收服，並帶領我們找到了雲鶴子前輩當初留下的傳功山洞，發現了完整的【神行百變】。從此，我鐵劍門兩大絕技終於徹底臻至完美！此後我等將開辟悟道之途，對有資格修習的弟子全麵開放。”
這話說完，場中的氣氛再次引爆，無數弟子歡欣鼓舞，麵帶激動，都有些忍不住躍躍欲試的情緒。
蘇忘歌點點頭: “知道大家開心。所以我決定，弟子新晉考核之後，將分步傳下《千機心法》同時開放【流雲畫壁】三日，供弟子們領悟。還有，因為莫愁被兩大老祖選為隔代弟子，又有如此巨大貢獻，所以我等商議之後，特地封莫愁為鐵劍門榮譽長老，在秀水峰接受太上長老楚雙河的指導，各位弟子可有異議?”
“沒有異議，掌門英明。”
“哈哈哈，這是莫愁小師叔應得的。”
眾多一代弟子紛紛點頭，已經認上了輩分，其他弟子們更沒有任何意見，全都同意掌門的安排。
人群中不顯眼的地方，木雷垂頭喪氣地低下頭去，終於徹底放下了心中的惱恨。兩個眼中釘，如今一個是掌門弟子，一個神奇地成為了長老，連自己都因為對方的功績而歡欣鼓舞，又如何能趕得上人家的腳步?
想到自己不過僅僅領悟了六七招劍法，就幻想著在考核中擊敗羞辱對方，真是有點過於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暗歎一聲，木雷閉上眼，萬般滋味湧上心頭，卻知道無法回頭。
蘇忘歌笑著拍拍莫愁: “跟大家說兩句話吧。”
莫愁其實不想出風頭，這不符合他一貫的行事原則。能低調的時候絕對不高調，這是他在地下世界始終保持神秘活下來的原因之一，聞言無奈，隻能走到中央，抱拳道: “各位師兄弟和宗門前輩們過譽了，大家是一家人，鐵劍門向來又以團結著稱，我沒有理由獨占好處。馬上就是新晉弟子考核了，我和大師兄絕劍會在鐵劍峰等候各位，互相切磋交流，共同進步。”
“謝謝莫愁師叔！”
“莫愁師叔萬歲！”
“太好了，有兩位師兄指點，我一定可以突飛猛進的！”
“胡說什麽，叫師叔。”
“對對對，看我激動的，該打，哈哈哈。”
五代弟子們頓時開心不已，不少人已經打算提前過去等候了。甚至已經被長老收徒的一些弟子都忍不住看向自己師傅，露出了想去參加的意思。
長老們露出欣慰的笑容，紛紛點頭。這種情形是他們一直夢想的一幕，所有弟子聚攏在自己的核心周圍，團結向上，核心人物無私而強大，擁有絕對的威信。
不少長老激動得微微顫抖，可以想見，幾十年之後，這些五代弟子成為了宗門的支柱，整個鐵劍門將是鐵板一塊，加上幾十年兩大絕技的積澱，宗門戰鬥力絕對會強大到無法想象的地步！
“哈哈哈，散了吧。各自回去好好練功，等候宗門的安排。”蘇忘歌難得這樣開心，朗聲喝道。
待弟子們散去，莫愁卻悄悄來到蘇忘歌身邊，小聲道: “掌門，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哦?什麽事?”
“不知道宗門弟子到什麽程度才準許下山遊曆? ”
蘇忘歌一愣，不解道: “你要下山?這才在家裏呆了幾天，有什麽事嗎? ”
聽到“家”這個字，莫愁心中淌過一股暖流，這說明蘇忘歌真的把他當做了自己人。頓時笑道: “怎舍得離家。不過我曾跟兩位結義兄弟約好，定要前去為他的關鍵一戰助威。眼看時間快到了，我想臨時請個假。”
蘇忘歌釋然: “你是說大理段氏跟武當的一劍之約嗎?哈哈，你不說我也要派你去觀摩的。此去武當路途遙遠，你自己去反不如跟著宗門一起。”
想到段飛曾說過改換地點的事情，莫愁委婉拒絕道: “多謝掌門厚愛，可是我打算以兄弟身份前去，不想帶著門派的痕跡。萬一到時候我忍不住拔劍，免得給宗門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蘇忘歌哈哈大笑: “你小子這是打算去搗亂啊。隨你隨你，不過你不用怕，萬一敵不過對方，盡管報出鐵劍門弟子的名號來。有任何事老夫都替你擔著。誰還敢欺負了咱不成?”
莫愁大喜: “多謝掌門，弟子考核的事情我就不參與了，指導完五代師兄弟之後我便下山。”
說罷縱身離去，速度瀟灑至極。
此後連日無話，莫愁回到秀水峰，在啞巴的要求下將小青收進了寵物空間。至於在其中如何被啞巴操練調教，那就是小青自己去感受的事情了。
臨近弟子考核前三日，五代弟子竟一個不少地來到了掌門大殿之前，不單聶狂、顏星兒來到這裏，就連木雷都沒有落下。
木雷宛若換了個人，非但看不粗任何仇恨之色，而且詢問討教比任何人都勤快。莫愁自然不會將人趕出去，來者不拒一一作答，字字句句直指木雷修煉弊端，幾次三番下來，木雷徹底心服口服，心甘情願對著莫愁喊小師叔，再也沒有了任何勉強。
此後三日，莫愁與絕劍毫無保留地指點五代弟子，每個人都覺得受益匪淺。雖然僅有三天，卻是他們進步最快的時期，三日中不斷有弟子出現突破，興奮叫喊聲不絕於耳。
偷偷在遠處觀摩的蘇忘歌與長老們不禁老懷大慰，火軍激動得差點哭出來，這種畫麵，是多麽的讓人開心。有這樣一群孩子在宗門，何愁鐵劍門不興！
三日過後，眾弟子打掃幹淨掌門大殿前的衛生後紛紛興奮散去。絕劍通過指點別人，與眾弟子討論，也頗有收獲，自己一人跑靜室閉關去了。
莫愁回到秀水峰，寫了一封信掛在楚雙河瓦舍門前，看了看周圍景色，胸中豪情萬丈，轉身飄然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