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老祖傳承
“年輕人，你叫什麽名字，是誰的門下？唔……我從你身上感受到了洞水劍的味道，卻又不同。”
莫愁心中立刻確認了對方的身份，急忙虛空中施了一禮：“拜見老祖。弟子莫愁，是藍堂新晉五代弟子。”
金色身影仿佛陷入了回憶，又似乎記不清楚，良久才道：“唔……那就是第一次來我鐵劍前悟劍了。竟然能夠來到劍中……告訴我你的考核等級。”
莫愁撓撓腦袋：“弟子是天級一號。”
金色身影驀地光芒大熾，一對眼睛放射出凜然威勢，激動得倏然來到莫愁跟前，帶著無比興奮的神情道：“天級一號！你確定？告訴我你甄選的詳細經過！”
莫愁當下便把之前經曆詳細說了一遍，包括兩次悟劍和悟出《洞水暗影劍法》的經過。
金色身影聽完大喜，朦朧的身影止不住瑟瑟顫抖，聲音中偷著哽咽：“天可憐見，天可憐見啊！我鐵木偷生在這鏽劍中混沌度日，隻為尋求那微茫不可期的一絲希望，今日終於得償所願，天級資質，天要興我鐵劍門啊，哈哈哈！”
說到此處，忍不住仰頭長嘯，悲喜交加。
莫愁忍不住問道：“老祖，您為何會在這鏽劍之中？”
鐵木真人低下頭，收起金光，露出了和藹的麵孔，擺擺手道：“孩子，過來。”
莫愁依言上前，暗地裏將萬化之寶籠在身前以防不測，外表自然極為恭敬。
鐵木真人嗬嗬輕笑：“小子但是謹慎，很好！這樣我反而更放心。你且聽我說來。當初我堪破造化，領會並掌握了這世界的些許法則之力，才發現這方世界並不是極限，在這世界之外，我朦朧感受到還有更加廣闊的世界在更高更遠之處。可惜，我身體老朽，已然到了強弩之末。但是我不甘心絕技與這曠世發現就此埋沒，遂借助這方世界的法則力量靈魂脫殼，寄托在鐵劍之中，等待有緣人。”
喘口氣，鐵木真人繼續道：“老天待我不薄，你我有緣，我今日便將真正的《千機劍法》傳授與你。可惜你我魂魄相見，無法承襲我的功力。得我真傳之後，須盡快提升修為，今後你所麵對的對手，將是現在這方世界真正頂端的人物，他們的強大超過你的想象。”
莫愁聞言一凜，正想問個究竟，鐵木真人卻陡然化作璀璨金光，大吼：“放開心神，不要抵擋。”
片刻之間，莫愁心裏飄過無數掙紮，最終咬牙撤去萬化之寶，閉上眼任憑金光蜂擁進入神識。
嗡嗡——
莫愁腦袋劇痛，無數晦奧艱澀的劍意神光充斥在腦海，層層劍意不斷交織，匯集成更加玄奧難明的劍意。隱約之中，竟真的有堪破天機，掌控寰宇的威能。
每道劍意都深深與莫愁魂魄交織融合，深深烙印在靈魂深處，好似與生俱來的本能一般。無數精彩絕倫的劍意和招式在腦海中翻騰奔躍，讓莫愁發出了無比暢快的感覺，大想立刻揮劍狂舞，一展胸懷。
鐵木真人的聲音從腦海中響起：“好，想不到你的悟性如此之強，我甚欣慰。此劍法尚有與之匹配的心法，兩相結合才能發揮出劍法真正的威力。當初我隻留下劍法，心法卻未曾完善。這些年在鐵劍之中，我空虛無聊，便將劍法重新磨礪，又苦心孤詣完善心法，你帶出去好好練習，必能輕鬆擊敗東海霸王島那位目空一切的刀王。”
說罷無數流光再次湧入腦海，卻是種種關於劍意的理解與經驗，幾乎盡數傳承了鐵木真人一生對劍道的理解與領悟以及用劍心得。最後才是係統的輔助修煉千機劍法的種種心法，字字句句皆如珠璣，將千機劍法要旨闡釋得淋漓盡致，且附注了詳細的配合修煉經脈路線。
莫愁感受著腦海中充盈的經驗，心中無比激動。對他來講，這些經驗和心得才是最為珍貴的東西，對他各個方麵都會產生極大的影響。
忍不住感謝道：“謝謝老祖成全，晚輩定會將千機劍法和心法發揚光大。”
鐵木真人的聲音透著無比的疲憊，又帶著欣慰：“好孩子，能聽你這句話，我很開心。好想活到看你笑傲江湖的那一刻啊……”
聲音漸漸沉下去，仿佛疲倦到了極點，從此再無聲息。
“老祖，老祖？”莫愁呼喊幾聲，卻得不到回應，萬化之寶搜尋片刻，竟也找不到任何靈魂存在的痕跡。
想來鐵木真人為了這番傳承，已經耗盡了靈魂之力，就此煙消雲散了。
莫愁跪在虛空，行了三跪九叩大禮，禱道：“老祖，傳功之恩，莫愁永記在心。請您放心，我會保證鐵劍門永遠昌盛不衰，兩大絕技永不凋零！”
神識倏然回歸身體，莫愁閉目不動。腦海中充斥著無比浩蕩的劍意，加上配合的心法，正好借機將境界夯實。
他卻不知，如今領悟時日已然過去了三天。
這三天中，新晉弟子們紛紛醒來，皆歎息著離開了密室。最終隻剩三十多人。
連人級天賦的弟子也遺憾得幾乎全都醒來。
對於依舊沉浸在領悟之中的人，他們帶著無比的羨慕。但是資質悟性擺在這，由不得自己不服。如今看起來，醒來的順序，恰好符合了甄選的名次，不得不說鐵劍門真的厲害。
火軍的注意力始終停留在天級和地級的弟子身上。不出所料，能夠撐到第三天的，果然就是這寥寥的幾個人。
“明天就是第四天了，應該是分出高下的時候了。”火軍眼神從剩餘的三十多個弟子身上一一掃過，喃喃道，“不曉得有幾人能撐到第五天。隻要到第五天，就有機會領悟千機劍的真諦，成為真正的劍法傳承者，得到宗門傾力栽培。加油啊，年輕人們！”
第四天。
太陽剛剛來到偏南的位置，地級弟子紛紛醒來。大多帶著興奮的神色，很顯然各有所得。
但是當他們看到依舊還在領悟的弟子後，皆露出羨慕的神色，無聲息站起來，朝火軍微微一禮，悄然走出密室。
直到夕陽西下，密室中隻剩下五個人，分別是莫愁，絕劍，顏星兒，聶狂和一個身材魁梧的少年。
火軍緊張得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五個，有五個弟子有希望衝擊第五天！這是百年來人數最多的一次！
堅持下去，一定要堅持下去啊！
時間再次延後，已經到了深夜，距離達到第五天隻剩下三個時辰。
魁梧少年和聶狂同時身體微微一震，從領悟中蘇醒過來。
火軍麵露遺憾之色，卻立刻換上笑容，祝賀道：“恭喜兩位，能夠堅持到第四天深夜，千機劍法大成可期。”
兩人似乎各有所得，皆顯出得色。本欲說話，卻突然看到盤膝而坐的莫愁三人，同時臉上一僵。
魁梧少年鼻孔中微微哼出一聲不甘心的聲音，轉身扭頭而去。
聶狂卻微愣之後露出喜色，不管被迫還是自願，自己已經徹底跟上了那兩人的隊伍。他們強大，自己定然不會吃虧。當即嘿嘿笑著出了門。
第五日的早晨，清脆的鳥鳴聲在劍堂房簷上歡快歌唱，顏星兒嘴角露出笑容，緩緩睜開眼睛。
俏目流轉，發現身邊還有兩人未曾醒來。
顏星兒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朝著火軍微微欠身，輕聲道：“弟子可否在此等候結果？我想看兩位師兄究竟能夠堅持多久。”
火軍點頭同意，排名前三的弟子之間形成良性競爭正是他們期待的狀態。
顏星兒靜靜坐在原處沒有動彈，閉上眼睛悄然等待。
嗡嗡——
絕劍體內發出轟鳴之聲，強烈的劍意陡然散發出來，淩厲的氣息朝四麵八方呼嘯而去。
火軍霍地睜開眼睛，沒看清他是如何動彈，身體已經輕煙般閃到了莫愁身前，將所有劍氣盡數驅散。
這一式毫無動靜卻威力非凡，既保護了莫愁，亦不曾驚動絕劍，雖驚鴻一睹，卻展示出驚人的劍道修為。
顏星兒亦輕聲嬌喝，素手握著一枚金釵，在身前倏然劃過，將襲來的劍氣挑到一邊，並未蠻力破去。
火軍投入讚賞的眼神，這丫頭資質絕佳，並且心地純良，是個好苗子。倘若她蠻橫抵擋，定會提前驚醒絕劍，不曉得會造成何等損失。
一個小細節，便讓火軍評價大為提升，此後許多時候都曾力挺，為她說話。這是顏星兒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劍氣縱橫澎湃了接近兩炷香的時間才慢慢收回了絕劍體內。一聲嘹亮的長嘯後，絕劍霍地睜開眼睛，雙目神光爆閃，宛若衝天利劍，震人心魄。
絕劍站起來，胸中有萬丈豪情，隻欲立時便橫劍笑傲，揮灑無窮抱負。
“絕劍，噤聲！莫愁師兄尚在領悟。”顏星兒急忙站起來，焦急喝道。
絕劍悚然一驚，急忙回頭，發現莫愁眼瞼微微顫動，已然是要醒來的模樣。
絕劍心中霎時大悔，忍不住啪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再想自扇時，莫愁的聲音緩緩傳來：“這是做什麽呢，悟到劍法還不滿意，自己打臉算怎麽回事？”
絕劍扭過頭，霍地半膝跪在莫愁身前：“大哥，都怪我，將你從領悟中驚醒。你責罰我吧，我對不起你。”
“搞什麽，不就是悟劍嗎，用的著這樣小題大做。起來，別耽誤了下一處悟道的地方。”莫愁拎著絕劍站起來，無所謂地拍拍他肩膀，“記住，除了父母師尊，你的膝蓋不能跪任何人，這是我們的傲骨，也是絕世劍客必有的強大內心！”
“好！不愧是頭名的天才！”火軍朗聲讚道，“莫愁，真乃大將之風也，鐵劍門得你，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