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戰前分析
第二天一早，喬淇睜眼醒來，發現莫愁在客廳裏做著各種古怪的動作，類似瑜伽又不完全相同。兩人自從昨晚的關係後，沒有矯揉造作，直接住在了一起。
看著莫愁將兩根腿別到了脖子上麵，用兩根手指撐地，漸漸換成一根，喬淇俏臉上露出訝色，從床上坐起來嬉笑道：“喲，解鎖了更多姿勢了？”
莫愁單指用力，身體輕飄飄向上縱起，淩空翻個身落地，動作幹脆瀟灑。放鬆地舒展了一下身體，發出啦啦的清脆響聲。
“這是師父傳我的少林絕技《易筋經》，之前的鍛煉方式有點跟不上我身體的需要，跟師父探討多次後，他傳了我此功。”
喬淇露出感興趣的神色，抱著腿將下巴頂在膝蓋上，嫣然一笑：“我隻在武俠中聽過這個名號，怎麽樣，是不是學了之後立刻能夠大殺四方了？”
“哪有的事，這本就是強身健體的功夫，我感覺最多能夠激發一下人體的潛能，再往多處想就離譜了。”莫愁擦擦汗，將一身普通運動裝換上。
“我先去摸摸情況，姐你就不用跟著了。”
喬淇突然喊住莫愁：“幾個丫頭你打算怎麽辦？總不能就這樣熬著，她們等不起。”
莫愁沉默了須臾，回頭看喬淇：“那就需要你這個真正屬於我的女人發話了，你有自保之力，等閑不敢碰你，她們不行……”
“切……”喬淇撇撇嘴，不再說話。這廝總愛踢皮球，但話說得讓她芳心竊喜，忍不住原諒了他。
走出房門來到下層，喬淇沒有跟著，剛來第一天就把王給睡了，實在沒有臉皮出來見人。
大多數人已經等在了中央的大廳裏。這裏是酒店謝絕外客的十三十四兩層，西方人十分避諱的層次，對他們來說沒什麽影響。
看著幾人露出曖昧的笑容，莫愁麵色不變。見宋曉琳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莫愁立刻打消了她的念頭，
“你們該談生意的去談生意，我隻是隨便走走，公主和玫瑰陪我去見胖三，螞蟻和銀角留下來繼續搜集信息，手雷隨行保護小紅帽。”一番安排，除了宋曉琳噘著嘴巴不情願地走了，其他人亦紛紛行動。
莫愁三人先做了點打扮，扮成路人，玫瑰的化裝技巧果然強悍，出門後變成了三個來旅遊的老頭老太太。
出了門，打了輛車來到靠近海邊。靠海的附近依舊有一些民建的小碼頭，許多來往的小生意人還是喜歡這種價錢低廉的通行方式，雖說要冒些風險，但畢竟便宜。不過即使在這種地方，安檢和盤查依舊非常嚴格，政府在杜絕走私方麵力度很大。
莫愁三人熟門熟路地沿著碼頭的偏僻巷道繞了幾個圈子，來到一艘在船頭掛了個爵士帽的破舊遊艇上。敲敲船舷，船艙裏探出個人頭來。
“老人家，這裏不賣魚，也不出海，你們找錯地方了。”
莫愁帶著笑戳了戳遊艇的鐵皮：“我來找胖三，那豬頭在哪？”
“豬頭？”那人神色一凜，突然想到了什麽，麵色變得非常激動，“好好好，請您稍等，我立刻讓他出來。”
“不用了，我自己進去。”
船艙內，一個身材極高又極胖的男子堆著滿臉笑容站在莫愁身邊，搓著手心驚肉跳地看著莫愁。由不得他不害怕，居然敢給老大下藥綁票，雖說是要撮合大哥和大姐兩人，這辦法也實在有些損，看著滿臉殺氣畢露的莫愁，這家夥忍不住瑟瑟發抖。
“肖飛呢，藏哪了？”莫愁沒有算昨天晚上的賬，身邊有玫瑰和公主，自己怕丟人。
“王，就在這海底下麵的密室裏，您要見他？”胖三急忙回答。
“暫時不用，探查的消息如何？”
“資料都在這裏，王請過目。”胖三急忙將平板電腦送到莫愁身前，“這個天下強能很有一套，也極為小心，沒有在哪個地方設置總部，更不是上市公司。但涉及的行業卻多達四十多個，屬下懷疑這是某幾個勢力用來洗黑錢和做不正當手段的工具。”
莫愁仔細看了一遍信息，沉吟不語。
公主不解：“王，憑你的能力很容易能夠殺進去吧，為什麽這麽慎重？”
莫愁站起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就算我今天闖進去了，明天他們又會來一波新的行動。我自己是沒問題，但現在我不是孤家寡人，別人若對付我在乎的人，我沒辦法全周全。要麽不出手，出手就要摸到它的根，起碼找到順藤摸瓜的線索。不至於處於被動的局麵。”
胖三急忙道：“王，我的幾個餐館曾經去魏大夫集團送過幾次外賣，這幾天那邊需求量增加了不少，估計是增加了不少人。”
莫愁眼睛一亮：“好，如果再有外賣立刻聯係我，老子親身進去看看。”說罷招呼玫瑰，“公主留下，玫瑰陪我去見見所謂的專家。”
跟趙翔輝約在西餐店見麵，莫愁到達的時候，五個人已經在最角落的圈椅上等候。除趙翔輝之外，三個陌生人加毒牙莫森都定定看著莫愁。眼神裏帶著懷疑。
莫愁笑：“化了裝，說說計劃吧。”
趙翔輝聽到聲音才發覺是莫愁，大為欽佩：“冥王閣下總能讓我佩服。這三位就是我曾說過的專家，身份絕對可靠，你要的人也按時帶來了。不知道我們要如何配合閣下？”
“配合算不上，我覺得雙管齊下的好。你們在明我在暗，一起行動。”莫愁提議，“至於具體的計劃，隻能進去之後隨機應變了。”
“好，您打算何時動手？”
“不是要召開股東大會嗎？先看看股東都是些什麽人，是不是股東。再決定要不要下手。”莫愁眼神閃爍。
玫瑰何其了解莫愁，玉手輕輕抓住了他的袖子：“王，你是不是懷疑天下強能是十二國政府安置在華夏的機構？”
趙翔輝聞言神色一凜，忍不住跟三位專家對視一眼。
莫愁鼓勵地在桌子下麵拍了拍玫瑰，分析道：“也不是不可能。根據之前得到的材料，天下強能有百分之八十的業務集中在華夏，看似涉及到大量各不相同的領域，卻有兩個幾乎完全一樣的特征。一是隻搞進出口性質的生意；二是所有的辦公室、設備、生產基地、廠房，甚至包括包裝、運輸全都一律租用，沒有任何東西是他們自己的。這是一筆極為恐怖的開銷。”
“按理說這麽龐大的企業，首先要做的就是擁有自己的常規基地，這個天下強能貌似從沒有在哪個地方超過三年，說走就走非常幹脆利索。你見過哪個大型集團沒有跟任何當地政府產生過聯係嗎？涉及當地的財政稅收和政績，地方政府能隨意放行？這本身就很奇怪。”
“還有個很特殊的情形，天下強能的法人代表，以及旗下數十個子公司的法人代表，清一色全是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子。除了必要的必須出現的場合之外，低調到了幾乎沒有任何新聞的程度。這根本不符合年輕創業者的行為和心態，除非她們根本隻是個幌子。”
趙翔輝麵色變了變：“明王先生果然眼神犀利。可是單憑這一些我們依舊沒辦法真正去調查天下強能，畢竟他們不是空頭企業，他們的商品貨真價實地在市場上流通，也實實在在的有貿易出口。貿易對象我們也調查過，沒有發現問題。”
莫愁笑道：“空城計隻能唱一次，想在華夏待下去，自然要有實實在在的東西在手。但是他們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很小心，小心到了露出馬腳的程度。”
趙翔輝：“什麽馬腳？”
莫愁：“在華夏人口和廉價勞動力如此富足的條件下，天下強能竟從來沒有在國內進行過任何一次招聘。所有的員工全是從國外招聘後帶入國內的。而且這些員工清一色簽的都是短期務工簽證，三個月到期立刻由天下強能負責遣送回去。”
玫瑰皺起眉頭：“這樣太麻煩了吧，員工剛剛熟悉了操作和流程就遣散，太浪費了。每三個月一次培訓新員工，這要牽扯多少不必要的精力？再說三個月轉瞬即逝，誰願意遠渡重洋來陌生的地方幹三個月就結束？”
莫愁拍手：“問題就在這裏。雖然天下強能以追求精致工序和簽證期限為借口解釋，但根本經不住推敲，難以自圓其說。所以要查天下強能，著手點不應在它的商品，而在它的人！”
趙翔輝霍地站起來，眼中精光四射，激動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明白了，我隨後就會派人秘密調查！”
長歎一聲，趙翔輝臉上露出遺憾之色：“其實史強比我適合做這次行動的長官，他素有‘鬼腦’的稱號，向來智計百出。可惜……唉，我將您的話帶給他聽了，本想邀請他一同參與此次行動，他卻拒絕了我。”
莫愁露出笑容：“拒絕了好，若他答應，反而會讓我覺得可怕。倘若到了生死危機關頭，說不得我或許會先殺了他，我從來不會將後背留給不穩定因素。”
趙翔輝苦笑，搖頭道：“唉，在這方麵我果然差得遠。臨行前史強說過類似的話，他說若老老實實閉門思過還好係，若不知好歹跟我出來，絕對沒辦法活著回去。”
莫愁養了揚眉毛：“是個人才。隻要他不來惹我，未來會有一番成就的。”
牽著玫瑰站起來，對一直沉默不發一言的毒牙莫森道：“來吧，都把你搞出來了，就別裝孫子了。我說過，一天是我的人，我就保你一天，這話可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