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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許一世傾城

  片涯天給萇舁的手鏈是從夢河撈起來的貝殼所製,混色珠是夢河蚌的珠,串製的手鏈名為夢河貝鏈。


  月兒拿著魚小跑著回到了萇舁家,見屋裏隻有萇舁一個人站在那裏,她似乎知道了片涯天已經走了,但仍不死心,說道,“公子他走了嗎?他怎麽……不等我呢?”萇舁對月兒說道,“月兒,你……不要對涯天公子抱有希望了,他說過……不會對你動心。”


  月兒本來就不怎麽高興的臉一下子變得陰鬱,她的眼淚像斷珠一樣滾落,連忙用衣袖擦去,卻止不住地在抽泣。她對萇舁說道,“舁兒,我……我知道……我憨,但是……但是我很喜歡……很喜歡涯天公子……”


  萇舁伸手抱緊了月兒,她很心疼眼前的月兒,但是這個是天宮夢司的片涯天的心讓人捉摸不定,她不能讓片涯天喜歡月兒,也不能讓片涯天喜歡她。無可否認的是……萇舁是對片涯天有存在想法,但是又被她身為凡人漁家女的身份壓製著這一點想法的蔓延。


  片涯天給了萇舁獨一無二的夢河貝鏈,隻是萇舁不知道這手鏈的來曆吧,很有可能她隻把這手鏈當做一個別致的小飾物,她會不會因為月兒喜歡自己而把手鏈給了月兒?


  很顯然他的擔心是多餘的,他用神力把自己隱藏了起來再去到了萇舁的家中。萇舁正坐在床上撫摸著手鏈,一邊喃喃自語道,“他可是從來不對別人動過心的神仙,他怎麽會喜歡你?月兒喜歡他,你這想法更齷蹉了,他隻是送了你一條手鏈而已……可是一開始夢見他的是我,但是我不知道為何會夢見他……而且還是三番四次在夢裏看見他……”


  片涯天傾聽著萇舁的一番話,在她說道三番四次夢見自己時他眉頭一皺,怎麽會三番四次,按理來說沒有他的指令是沒人可以夢見他的,而且還是重複夢見。不過這個不解很快就打消了,他是第一次被一個姑娘吸引了,他也說不出這個姑娘有什麽特別之處,但是他隻有一個想法,他要與她共度一生。


  晚上萇舁阿爹回來的時候,萇舁跟她的阿爹說道,“阿爹,我想我是喜歡上了一位公子,但是我覺得他不會喜歡我。”萇舁阿爹笑得一臉慈祥道,“誒呦我的傻女兒,阿爹從來不相信緣分天注定這回事的,既然你與他可以遇見,就證明你們有緣分,而這個緣分要自己把握,方可變為姻緣。”


  萇舁阿爹看著女兒一臉不解的樣子繼續說道,“阿爹老了,不過你喜歡什麽樣的公子,隻要是你喜歡的,阿爹都相信他是個好人,而且一定會對你好。”


  萇舁躺在一夜都在想一個問題,她是不是該主動向片涯天表明心意,她持有一半的希望,也醞釀了一半


  的失望,都是未知的想象。


  片涯天抽空回了天宮,剛回到天涯海角就看到向冬急急忙忙來稟報方才白落公主來尋過自己,而向冬則告訴她自己到凡間去了。片涯天心裏有點慶幸躲開了與白落公主的一見,但同時也擔心著她會不會去凡間跟蹤自己最近所做的事,而且她若是知道萇舁,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麽事來。


  片涯天打算去北星殿找司念念,在路上他聽到兩個小仙娥在討論說南海水君不治理水域導致魚妖掀起大浪,海浪就在剛剛凡間的夜間吞沒了南海的一大片海岸……片涯天聽到此消息突然腦海一片空白,他不敢想象……因為南海正是萇舁漁村所在的地域。


  片涯天的雙手顫抖,因為他害怕事情會是像他所想的結果那樣。他來到南海海域上,水位上漲了一倍之多,整片海像是一趟渾水,人根本找不到,更別提幸存者!他想起了他給萇舁的夢河貝鏈,他閉上了眼感去受萇舁的方位,他感受到某個地方夢河貝鏈正閃著白光,他奮不顧身投入海水中,抱著已經昏迷的萇舁離開了水麵。


  他看著這片海,整個漁村都已經沒了,他突然感覺自己很無能,除了夢,去救個人都沒辦法,他沒辦法操控這海水,他沒辦法救回整條漁村。


  片涯天把萇舁帶回了客棧,鎮上的客棧沒有被大海嘯影響,片涯天正在用神力為萇舁救治。在確保萇舁性命無礙後,他獨自離開去到了南海水宮。


  片涯天難得親臨南海水宮,水君畢恭畢敬地接待了片涯天。片涯天大斥水君道,“你身為南海水君卻沒有盡好本分去管理水域,反而讓小小魚妖掀起大浪,殃及漁村一百多口人性命你該當何罪!”水君第一次見織夢天司去理分外之事,不禁驚慌失措,道,“本君知錯,以後會多加注意,魚妖已被嚴懲,隻是這漁村一百多口性命……本君怕是用盡神力也是無力回天啊!”


  片涯天一改往日形象在大聲斥喝南海水君一頓過後回到了岸上漁村,此時海水已經退去,隻是漁村已不複存在。


  漁村建築被片涯天用神力修好回最初模樣,又回天宮向天命君取漁村喪生名冊回到漁村,在漁村北部挑了一塊空地,將所有逝者安葬於此地,並用名冊立了碑。


  最後,片涯天在萇舁阿爹萇祥雲的墳前站立了許久,說道,“阿叔,餘生由我來照顧舁兒,走好。”


  片涯天為漁村忙活得疲憊不堪,再回到客棧時,萇舁還是一動不動地躺在床鋪上。他走到床邊,輕輕牽起了萇舁的手,萇舁的手很涼,他又用另一隻手去把萇舁的手包裹在手心,試圖用自己的溫度去溫暖她。


  她的睫毛輕微顫動了一下,眼睛漸漸

  睜開,在眼睛完全睜開時候像是做了噩夢般受驚而起。眼前的事物並不是熟悉的事物,在失去意識前所發生的一切還曆曆在目,她驚叫著,就算是片涯天,也不能靠近她分毫。


  “這一定是噩夢!一定是噩夢!阿爹……阿爹呢?阿爹在哪?漁村……漁村沒了!”萇舁正處於極度恐慌又不能相信在她所發生的災難之中。


  片涯天抓住萇舁的肩膀一直叫著她的名字,“舁兒,舁兒……”,在她漸漸鎮定下來後又繼續說道,“舁兒,節哀順變,怪我無奈,不能救整個漁村於災難之中……”萇舁開始抽噎,說道,“不怪你……不怪你,你不應該救我!你應該讓我跟漁村一起在海水中消失的……”


  片涯天用手擦去萇舁的淚水,說道,“舁兒,漁村沒了,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陪你做想做的事,陪你去想去的地方,讓我一直照顧你吧。”


  萇舁抬起頭看著片涯天,兩個人雙目對視,萇舁內心五味雜陳,片涯天此時對自己表明心意,究竟是福是禍,她的思緒很亂,她在片涯天的懷裏一直哭一直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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