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2

  如果關於那本書,你隻記得一個叫做連因爾的人,那麽齊瑞一又算得了什麽?

  她隻是一個和默索爾有著同樣喪母經曆的可憐人罷了。


  哦默索爾甚至都不比她可憐。


  時明詡和連因爾一起理好了書包,踏著黃昏的餘暉走出了校門口。


  “明詡!真的是你啊,爸爸叫我來邀請你參加今晚的宴會呢。”倪小茗從一輛瑪莎拉蒂走出來。


  穿著看起來七分鄭重的晚禮服,臉上掛著十分惹眼的微笑,叫人挪不開眼。


  “你下午沒來上課?”見她這副裝扮,似乎真的是來邀請他參加他們上流圈子的什麽宴會來的。


  “我自習的時候請假了,啊,連因爾同學也在啊,我們還有事就不能送你了。”


  倪小茗看似善意地告知她,實則卻是在警告她你和他不是一個圈子裏的人,你最好離他遠一點。


  這把戲說幼稚不幼稚,但確實是十分有效。


  經她這樣一說,連因爾的心裏蔓延出了一層淡淡的苦,讓她十分難受,卻說不出半個不字來拒絕。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聊正事了,我先回家啦,拜拜。”她平靜的眸子裏光影黯淡地流轉,卻讓人瞧不出半點端倪。


  見她沒什麽異常,時明詡隻好點了點頭,也向她告別。


  “明天見,晚點跟你發消息,關於剛才的事詳談。”


  倪小茗見狀,便假裝好奇地問他“你們什麽事情啊,這麽神神秘秘的?”


  他沒有遮掩地大方開口“關於一個生意。”


  聽著如此坦誠的話語,眼前的人也並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倪小茗便鬆了一口氣。


  “原來如此,那我載你去宴會廳吧,伯父伯母都在等你呢。”倪小茗莞爾一笑。


  “好啊。”


  他清冽的嗓音伴著三分喜悅悠悠地飄動著,毫無防備地闖進了連因爾的耳中。


  他們,看起來才是一路人。


  而她,從未邁入過他的世界一步,就連一秒都未曾駐足。


  這樣想著,她忽然就覺得十分憋屈,為什麽自己不是那樣的人啊,為什麽自己隻能做一個默默看著他一舉一動的觀影者呢?


  她的思緒也越飄越遠,背影也緊跟著她的心情,在這孤單的黃昏裏又落寞了幾分。


  走過最後一個冷清的十字路口,她閃身拐入那棟老舊的危樓。


  一步一台階地上樓,聲控燈明明滅滅的光影晃得女孩的臉頰一陣黑,一陣白。


  明明是最熱血,最燦爛的年紀,女孩也是品學兼優的別人家的孩子,她又有什麽好不滿足的呢?

  可是啊,隻有她知道。


  隻有她知道自己的抑鬱症巳經到了中度,繼續發展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麽情況。


  而那兩個口口聲聲說著愛自己心疼自己的父母呢?


  在家就是吵架,不在家,就不知道這兩人各自去哪裏喝酒買醉了,直到去年她才知道,他們兩人到底還是一拍兩散了。


  愛嗎?親情嗎?懵懂的情愫嗎?

  她好渴望那種被太陽包裹的溫暖啊,真的好希望有那麽一個陽光一樣的人給她的世界增添一些不一樣的色彩。


  可是,現實呢。


  她身邊的人,來來往往,走不掉的,卻隻有花顏和藍梓淑。


  她沒有勇氣再往前走了啊,在她們麵前那麽理性的她,那麽強勢的她,那麽冷靜的她……


  都是一擊即碎的易碎品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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