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花舞的異樣
五個字入耳像是五根銀針,刺動了雨陽的神經:“何為問道落花宗?”
蘇七拉起來七星天門,一幫人和雨陽坐在一塊享受豐盛的午餐,蘇七挨著雨陽坐下,說道:“便是字麵意思,我們一行人是要去落花宗問道,亦或者說是問拳。”
這是在天荒古國極為常見的事情,由於天荒古國多神人武夫,性子直爽,兩兩之間若是有任何摩擦糾紛,都可以以問拳來解決。
就比如雨陽和七星天門一般,萍水相逢有些小過節,那麽就出拳。
誰的拳頭硬就聽誰的。
不過若雙方有什麽深仇大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雨陽即便擊敗七星天門,還要再承受一幫神人仙人的怒火,外加蘇七的拳頭。
“所以說隻是尋常宗門之間的比試?”雨陽倒是有些了然。
蘇七點點頭:“正是如此,我還沒問小友為何要提起落花宗?是有什麽目的的?我看你孑然一身,隻帶了一隻妖獸從九龍帝國來此,是為何事?”
頓了一下蘇七說道:“如果是為了加入宗門在天荒古國有一庇護的話,大可以來我七星閣。”
雨陽搖搖頭:“和前輩說的意思差不多,隻是來天荒古國尋求庇護,不過晚輩不會加入七星閣,因為落花宗的兩位前輩和我淵源極深。前輩若是不在意的話,可以帶上我一塊去嗎?”
蘇七和其他人對視了一眼,向雨陽問道:“小友和青流秀與花舞兩人的關係,是不是師徒?”
“並不是。”雨陽直截了當的說道:“我們是……師兄弟,雖然說起來比較古怪,但確實如此。”
蘇七哦了一聲:“原來如此,那麽我們幾人就沒有去落花宗的必要了。”
雨陽極為詫異的皺起眉頭:“這是為何前輩?”
蘇七道:“此次問道,乃是我們向落花宗發起的,而出手的便是年輕一輩,天荒古國宗門間的問道,多是如此。而我們此次向落花宗出劍的便是七星天門。”
“小友你既然是青流秀的師弟,剛剛與七星天門一戰,就相當於我們問道於落花宗,既然失敗了,我們也沒什麽臉再去落花宗了。還是就此折回吧。”
“這……”雨陽一時語塞:“前輩,實不相瞞,我是從九龍帝國而來,想要找到青流秀師兄和花舞師姐的,也如前輩所說是為了孤身一人有一個庇護。但委實是找不到落花宗所在之地,可否請前輩指出?”
蘇七搖搖頭:“雖說小友天賦異稟,但既然我們此次問道無果,便沒再去的必要。說實話的我們不會為了小友一人而再徒步去往落花宗一趟。”
雨陽了然,確實如此,不過是萍水相逢,蘇七等人沒有這般義務。
少年想了想,從乾坤袋中拿出黑風衣男子給他的地圖:“那前輩能幫我標出去落花宗的路嗎?”
蘇七接過地圖,突然瞳孔收縮,急忙問道:“小友,這張地圖你是從哪裏得到的?”
雨陽愣了一下,一番天人交戰之後說道:“這是我向一位店家購買的,初入天荒古國總要有一張地圖對吧?”
蘇七詫異的看看雨陽,又看看地圖。
良久才點點頭,以元氣為墨,在地圖上標出了去往落花宗的路。
單手歸還給雨陽的時候,蘇七特別說了一句:“小友可否告訴我這張地圖是從哪個店家手裏買到的?”
雨陽心知不對:“莫非這地圖有什麽古怪嗎?”
蘇七道:“這張地圖,像極了天荒古國那位武境大宗師手中的,這麽多年天荒古國好多宗門都想找到他,隻是一直找不到,有人說仍在天荒古國,也有人說去了中洲。不過四下打聽,沒人找得到。”
雨陽恍然,蘇七說的便是黑風衣男子,不曾想這張地圖並沒有那麽簡單,昭示了黑風衣男子的身份。
“為什麽要特別尋找?那位前輩做了什麽事情嗎?”雨陽問道。
蘇七冷哼一聲:“要找他自然是要找他問拳,那人早些年在天荒古國還未站起來,但年紀輕輕一人在這神人武夫的國度做了各種見不得人的勾當,你能想象一個不過二十歲的男子偷偷跑到宗門的廚房偷吃東西嗎?還吃了我們半座山的糧食,真是能吃。”
“還有偷跑到別處仙家勢力門下偷酒喝,把宗主珍藏起來的女兒紅全都給喝去了,結果女兒出嫁那天找不到,窘相傳遍整個天荒古國,被人恥笑至今。”
雨陽撓撓頭,不曾想黑風衣男子還有這等過往。
蘇七道:“我猜那家夥已經沒臉呆在天荒古國了,所有四處逃竄,也知道天荒古國各個仙家勢力都在盯著他,小友若是有他的消息,千萬告訴我,七星閣定有重謝!”
在重謝二字道出的時候,蘇七便抱起雙拳,對一名晚輩如此,足以見得黑風衣男子有多令人厭惡了。
雨陽倒是不覺得黑風衣男子偷吃別人家東西有什麽可恨的,不過若是他辛辛苦苦攢下來的糧食被老鼠偷吃點,偷吃一次不夠還偷吃了一百多次,就會恨得咬牙切齒了。
關鍵是那家夥真的能吃,一次吃掉半座山頭的糧食。
在仙家勢力,也有弟子沒做到辟穀,還是要吃飯的啊,結果宗門上上下下很長時間都餓肚子。
最關鍵是老鼠油滑,你還抓不到。
“前輩,那位前輩實力如何?武境大宗師在天荒古國不是很厲害了嗎?”雨陽問道。
蘇七道:“自然厲害,但厲害又能怎麽樣?惹起眾怒,他若是出現在天荒古國,隻要消息一出現,肯定群雄並起,才不在乎你是不是武境大宗師。而且若是那家夥有什麽因果牽連的人出現在天荒古國,想必也沒有好下場。”
雨陽吞了口氣,所幸自己沒有施展出黑風衣步和弑神拳,更沒有說出這地圖就是黑風衣男子所贈。
沒想到實力如此之強的前輩在天荒古國名聲這麽差,看來以後得隱瞞一下了。
雨陽抱拳道:“若是有那位前輩的消息,我定及時告知,既然諸位不打算去落花宗,那晚輩就一人前去了。”
雨陽收起地圖,覺得還是快些離開的好。
蘇七道謝,頓了一下叫住已經走到門口的雨陽:“萍水相逢,我與小友有極有淵源,不如再告訴小友一件事情吧,和落花宗有極大牽扯的。”
雨陽停下腳步,重新回到座位上:“極大牽扯?牽扯到什麽?”
蘇七道:“牽扯到落花宗今後還會不會存在一事,小友或許不知,雖說是問道,但雙方也是有交易的,就好比小友剛剛和七星天門交手那般,勝者如何,敗者如何。”
雨陽吃驚不已,牽扯到落花宗今後還會不會存在?雖說自己從沒來過落花宗,但畢竟是青流秀的基業,更算是父親的一點心血,怎麽能說沒就沒:“前輩的意思是和問道的規矩有關?到底是何事?”
蘇七頓了一下說道:“問道落花宗的,並非隻有我們七星閣一個,還有萬龍山、百尺幽鬼門、聖泉聖地等等許多宗門。而我們這些人若是敗了,就不再問道落花宗,而若是落花宗敗了,就要解散宗門。”
雨陽倒吸一口涼氣:“解散宗門?”
蘇七點點頭:“不過能有一宗門立起,便是能借天地大道哺育自身,更能反哺天地,因此多一宗門天荒古國也能多一絲氣運,想要散去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因此就有規定,所有問道落花宗的宗門,隻要有三家獲勝,落花宗就要棄掉所有的氣運,解散宗門。從此之後天荒古國再無落花宗。”
雨陽急忙問道:“那現在勝敗如何?”
蘇七深吸一口氣:“落花宗沒有特別正統的功法,宗主青流秀和花舞也不是極擅教導弟子的神人仙人,此次問道都是弟子間的較量,而落花宗可以稱得上是散修聚集地的那些弟子,實力有出類拔萃的,但即便是如如鳳毛麟角的存在,還是比不上聖泉、百尺幽鬼門這些宗門。”
“我們出發之前有所耳聞,攏共七家仙家勢力問道落花宗,已經有四場出結果了。勝負平分,也就是說再敗一場,落花宗就要解散。”
“特別提醒小友,是我們這些宗門正在快馬加鞭的趕去,三家宗門勢力隻要有一場勝利,落花宗就能解散,小友將我七星閣截殺,此次去落花宗的路上,說不定還能碰到聖泉和百尺幽鬼門,若是小友不想讓落花宗解散,可以以落花宗弟子的頭銜出手。”
“隻要能勝了他們,便能護住落花宗,不過小友若是敗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雨陽揆理度勢,確實如蘇七所說,自己要半路截殺其他兩個宗門。
雖然此事聽起來有些不合情理,一個外人說自己是落花宗的就能參與問道?
那麽隨便安排幾個說自己是落花宗的弟子在路上和聖泉交手,之後故意潰敗不就行了?
但其實是要以青流秀親自承認才行,不是我落花宗的弟子,輸了就是隨便在路上問道之人。
算不得數。
況且其實雙方都知道對方宗門的弟子是真的還是假的,雨陽雖說別人都未曾見過,但隻要去了落花宗,青流秀肯定會承認。
少年問道,並沒有什麽問題。
蘇七道:“那聖泉和百尺幽鬼門乃是問道之間最強橫的兩大宗門,聽說聖泉為了讓落花宗解散,已經派出了聖泉的聖子,覺醒了水之神術,魂魄境界,很是霸道。而百尺幽鬼門更是以萬鬼哺育弟子三十年,在其嬰孩狀態時就放在萬鬼之地養。”
“最近剛剛出關的化鬼,更是強大到令人發指。若是他們去了落花宗,恐怕真的要解散了。”
雨陽驀地抬起頭來,思考到了一件極為怪異的事情:“前輩,為什麽都要問道落花宗?七個宗門聯起手來隻是為了落花宗的解散?”
蘇七嗬嗬一笑:“原來小友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啊,也難怪,從九龍帝國到天荒古國,最近才發生的事情你確實收不到消息。”
“為什麽這麽多宗門都要問道落花宗,迫使它強行解散,關鍵就在落花宗的花舞身上。”
“花舞?”雨陽詫異的說道:“花舞有什麽是讓七個宗門聯合起來要解散落花宗的?”
蘇七道:“青流秀和花舞前段時間去了九龍帝國想必小友已經知道,但你可知道花舞回到天荒古國之後,性子突然變得暴戾起來?四處尋找宗門交手,甚至下了很重的手,打傷了很多位弟子。這才引得七大宗門聯起手來,要逼落花宗解散,等落花宗解散花舞便是散修一名,屆時再觀其行動,若心性還是如此暴戾,隻怕會有人出手將其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