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邪神心髒
巨大的黑色邪穢之氣如同墨水懸浮於空,濃鬱程度令人發指。
姚玲緊緊抱著紅色竹傘,瞪大美目死死盯著邪穢之氣的中心,喝道:“公子,你看那裏!”
順著姚玲手指的方向看去,雨陽赫然見到漆黑的邪穢之氣當中,隱藏著一個黑色心髒,心髒正在不間斷的跳動,仿佛有生命活力!
黑色邪穢之氣下吸食的九條龍脈,將元氣源源不斷的輸送入心髒當中,仿佛以邪穢之氣哺育。
雨陽空咽一口氣:“這心髒不過半個拳頭大小,我感覺它全盛時期的體型還要大上百倍,能讓邪穢之氣哺育,這到底是什麽?”
趙元良說道:“也許是邪神的心髒。”
聞言,雨陽和姚玲皆大吃一驚。
邪神?當年八祖齊斬的叛出天庭的一位上神,入魔之後化作邪神,為禍人間。
雖然後世有人說若是沒有邪神就沒有八祖齊斬,就沒有現在的神人仙人修煉,有人甚至還瘋狂到崇尚邪神。
要知道當年邪神可是吞噬人族的生命而生,若是八祖不將其斬殺,人族早已在幾千年前的天下被滅絕了。
無論如何,需要八祖合力才能斬殺的邪神,無疑是人間的戰力天花板,而當年邪神死後,竟然還沒有死絕?還殘留下來心髒了嗎?
趙元良說道:“邪神當年本就沒有死絕,他的元氣化作邪穢之氣,他的身體各個器官化作西洲那邊的大能魔將,鬼帝、寂靜幽使、幽華都是他的仆人,邪神根本就沒有死絕。”
“這是邪神的心髒,那也就是說其他邪神的身體器官,正在守護邪神重生,來近天帝國恐怕就是汲取氣運和元氣哺育邪神心髒讓其重生!”
雨陽緊緊攥拳,差點就要一拳轟在邪穢之氣上將其打碎。
冥魔的源頭便是邪穢之氣,邪穢之氣的源頭便是邪神,怎麽能讓邪神重生?
趙元良壓製下來雨陽的怒火:“公子切莫著急,雖說這邪穢之氣中蘊藏著邪神心髒,但我看這心髒其實並不是真身,而是一道殘魂。”
雨陽大吃一驚:“心髒也有殘魂一說?”
按道理來講,心髒不過是一個器官,哪裏有魂魄蘊藏其中?天地唯有那些通靈之物,才能稱之為有魂魄寄宿。
趙元良道:“邪神的每一個器官溝通天地大道都能成為一名魔將,鬼帝、寂靜幽使和幽華包括更多的器官甚至還能轉生投胎,這一顆心髒如何不能有殘魂?”
“我們眼前這一顆心髒應該並不是真正的邪神心髒,而是它一道用來吸食東洲之地的氣運的殘魂。”
雨陽道:“可再怎麽說,都是為邪神複生而汲取元氣的,不能坐視不管。需要打碎!”
趙元良點點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此地便是連接著西洲的邪神心髒,不斷的灌輸過去元氣,打破確實是當務之急,也好切斷和西洲的聯係,讓邪穢之氣不再源源不斷的冒出,說不定屆時彌漫在東洲之地的邪穢之氣也能驅散。隻是這件事情好像並不是那麽容易。”
語畢,瘋子調動起萬金震元功,身體赫然變得比金剛還要堅硬。
與此同時九龍之氣震出,金木水火土風雷冰玉九條真龍之氣在瘋子背後聚集。
他腳跺大地,赫然轟出一拳,九龍之氣,金剛之體全然凝聚在拳峰之上。
刹那間一拳轟出,直直的打在邪穢之氣上。
可沒有任何波動傳出,甚至一點點振聾發聵的聲響都沒有,如泥牛入海,毫無波動。
更甚者趙元良感覺到渾身的元氣都被吸食了進去,通過拳峰將九龍之氣和萬金震元功積攢出來的一些元氣全部吸食入邪穢之氣中的心髒。
撲通撲通,那漆黑色的心髒跳動了兩下,好像覺得這股美味很好吃。
趙元良點點頭:“是了,這邪穢之氣既然能將九龍之氣吸食,偌大的九龍氣運都能化作肚中食物,我們也難以將其打碎!”
雨陽道:“不直接接觸就行了。”
雨陽驀地回想起彌天城地下室蘇乾化作的冥魔,自己以神人武夫的肉身對敵,不管什麽攻擊都將其反射了回來。
冥魔多神人武夫,少仙人法術。
既然如此便是對仙人法術有很少的抗性,加之雨陽的神通是雷法,正好是驅魔之法,驅散邪穢之氣乃是首選!
少年當機立斷,抽出汪洋大海般的元氣中的一半凝聚成為陰陽乾坤破。
黑、白、青、金四種顏色交織,龐大程度差點充滿腳下這座深淵。
趙元良將姚玲護在身後,感受到少年凝聚而出的霸道雷球,遠遠躲開。
“破!”
雨陽大喝一聲,將陰陽乾坤破扔出,脫手的瞬間凝聚出雷錘狠狠砸出,以更加迅捷的速度砸在邪穢之氣上。
轟隆!
一聲巨響,仿佛整座深淵都被無數的雷電充斥,雷光蔓延,無數條四色雷電小蛇遊走。
但是,很快那些四散的雷光也好,直麵撞上的雷電光球也罷,全部化作食物。
邪穢之氣鯨吞牛飲般,將所有的雷電給吸入,隱藏在邪穢之氣中的小小心髒撲通撲通又跳動了兩下,吃的比剛才還開心。
雨陽擦去額頭汗水,難以置信:“這麽厲害的嗎?連雷法都能吃掉?”
趙元良走過來,說道:“看來和我猜測的沒錯,對尋常的冥魔來講,雷法確實是邪穢之氣的天敵,多數神人武夫的冥魔對神通法術更是忌憚不已,公子無論功法還是神通都是雷法,自然是邪穢之氣的克星。但我們眼前的可是邪神的心髒。”
“以此為中樞曾經出現過神人武夫的天敵鬼帝、能封起來所有仙人法術的寂靜幽使、能將所有妖獸化作魔獸的幽華,還有其他六名古古怪怪的魔將,邪神當年需要八祖合力才能對付,如今僅憑公子一人傷不到它的心髒,更傷不到它的邪穢之氣。”
雨陽撓撓頭:“這樣一來豈不是功虧一簣?找到了邪穢之氣的源頭又不能將其打碎,豈不是要繼續吞噬九龍帝國的元氣?”
趙元良摩挲著下巴,揆理度勢,希望能想出個辦法。
雨陽沉下心來,靜靜的思考揣測,也希望能找到一個完美的對敵之策。
兩人如此枯坐了幾個時辰之久。
突然趙元良站起身來圍繞著邪穢之氣徘徊,腦袋一會抬起一會低下,不斷查看著異樣和詭異。
當圍繞著邪穢之氣走了有一百多圈之後趙元良突然說道:“公子,你試試用牢獄攻擊邪穢之氣。”
雨陽睜開眼睛,沒有詢問,當即將牢獄拿出,近距離接觸邪穢之氣的源頭,金色牢獄音喝赫然震出。
在一陣振聾發聵的聲響之後,仍是沒有任何效果。
所有爆發而出的元氣都被邪穢之氣吞噬。
見此,趙元良沒有絕望,反倒是微微點頭道:“果然如此。”
他站在邪穢之氣麵前,指著地下的九條龍脈道:“公子你看,這九條龍脈穿插交於一點,是不是很奇怪?”
雨陽收回牢獄,順著趙元良手指的方向看去,九條龍脈縱橫交錯,交織於一點,邪穢之氣的源頭便是在這裏不斷吸食九條龍脈的元氣和氣運。
但少年看不出什麽端倪。
趙元良說道:“以前我還是九龍王朝的大皇子的時候,就聽父皇說到過,九龍在東洲之地落下九條龍脈,但是因為九龍氣運皆不相同,因此在地下遊走並沒有交織,不然的話不同的元氣放在一塊,會亂了國祚和氣運,但這九條龍脈卻連接在一塊,奇怪的地方便是如此。”
“父皇肯定是沒有錯的,那麽原因就是一定有人動過龍脈!這九條龍脈是被人強行扭在一塊的。”
“而九條龍脈的元氣交織會產生混亂的元氣,但在邪穢之氣這裏卻並非如此,並且所有氣運都循著源頭被邪穢之氣吞噬,九條交織在一塊的龍脈卻被分了開來。”
雨陽摸摸腦袋:“你想說什麽?”
姚玲也是聽的一頭霧水。
趙元良說道:“這邪穢之氣隻要能牽扯到一丁點的元氣,便能追根溯源將連接他的主體吸食,公子不管用神人武夫的肉身,還是仙人法術的神通,亦或者是牢獄的威能,都會被邪穢之氣吞噬,因為神人武夫、仙人法術和牢獄都在公子身上連接著,也就是連接著公子的因果。”
雨陽眉頭微皺:“因果?冥魔倒是喜歡吞吃因果。”
趙元良點點頭:“沒錯,但是若我們以沒有因果牽連的強大神通去對付邪穢之氣,是不是就會產生效果?”
雨陽摩挲著下巴:“你說的終究是推測,但也不是不能試一下,可是我們上哪裏去找沒有因果牽連的神通法術?”
神通法術便是仙人施展而出,不過有些神人武夫也能以拳意造出神通,譬如黑風衣男子在神霄山設下的禁製。
可無論如何,誰能在自己施展出神通之後再又和自己的因果沒有任何牽連?
趙元良笑了笑,指了指姚玲手中的紅色竹傘:“令尊的神通!”
雨陽不知道,但趙元良卻清楚,雨花落已經成神,在入神的時候他已經斬斷了塵世間的因果,但是因為雨花落乃是上神都要忌憚三分的存在,斬不斬斷因果全看他的心情。
有關於雨陽等人的因果,肯定沒有斬斷,包括陽馨兒,陽家的因果。
但雨花落肯定將鎖在紅色竹傘中的因果斬斷了。
以此攻擊邪穢之氣,說不定就能將其破壞,起碼沒有因果牽連,不會被吞噬元氣。
或者說你一個小小的邪神心髒殘魂,和如今天庭中上神都要忌憚的真神雨花落。你敢吸食他的元氣?不覺得命大?
雨陽眼睛一亮:“說不定是個辦法,不過你怎麽知道我爹的因果被斬斷了?”
趙元良登時間一尷尬,是啊,雨陽還不知道雨花落成神了。
雨花落刻意遮蔽起來這件事情,莫非就要被雨陽看穿了?那趙元良豈不是成了罪魁禍首?
思來想去,趙元朗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但令尊的因果肯定被斬斷了,不然的話清心早就找著公子身上的因果絲線尋找了不是嗎?”
倒是沒有這一說,雨陽還從未想到讓清心幫自己尋找牽扯在身上的父親的因果絲線。
但其實找了也找不到,天地境的飛劍,敢染指真神的因果?
她拿不起來。
“總而言之快試試吧。”趙元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