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仙元凝靈果
清明過後，雨陽和青流秀三人包括清心去了雲家。
此刻春暖花開，老樹堆新芽，雖不見極為盎然的春色，但萌生而出的春意，更讓人心喜。
陽蓉兒說什麽都要來送雨陽，諸葛烈和朱玄文一直跟著她，原因很簡單，陽蓉兒找借口離開陽家出去做陽女俠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這次跟著雨陽，說不定偷偷摸到船上跟著少年去天荒古國了。
萬萬不可。
雲家臨海之地，天連水尾水連天，一望無際的碧藍，讓人心曠神怡，心胸大開。
少年從未見過如此廣袤的碧藍色，一時間看的有些癡了。
雲明笑道：“大海的廣闊和天空一般，雨兄時不時抬頭望天，便能見一望無際的景色，去天荒古國記得看看那裏的天空和落日城的有什麽差別。”
雨陽回神，笑著點頭：“那是自然。”
近天帝國西南角便是落日城，而落日城更西南方向便是青葉鎮和少年居住的無名村莊。
它和無盡海域之間隻隔著一方妖獸森林，雨陽年幼時上山西北望，偶爾會看到碧藍之色，隻是少年年少，並不知道是無盡海域，自然不上心。
雲明指指遠處一座小島：“那便是雲家的渡海異獸了，每年從近天帝國到天荒古國的渡船異獸，都會引來很多神人仙人，這次也不例外，不過我已經讓家父騰出來四間房供雨兄居住，用不到一旬的時間就能到天荒古國了。”
雨陽抱拳道謝。
雲無海笑道：“不必多禮，雨兄剿滅了秦家，又幫雲家擺脫了泰元青的掌控，區區四座房間而已，不足掛齒。”
雨陽笑著沒有說話，遠處小島上燈紅酒綠，有諸多客棧和商鋪商販，像是一個建造在海上島嶼的鬧市。
雨陽和幾人道過別，便和青流秀他們登上小島。
諸葛烈用手肘頂頂陽蓉兒，不斷對她使眼色。
陽蓉兒鼓起勇氣叫住少年，雨陽回首：“怎麽了蓉兒？”
借春風拂麵，陽蓉兒欲開口詢問少年歸期，可千萬般言語湧上，千萬般思緒融入胸腔，最後卻化作滿眼淚水和一聲“小心身體”。
雨陽微微一笑，在瘋子的推搡下，上前緊抱佳人，湊到她耳畔小聲道：“放心吧，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乖乖在陽家等著我，千萬別亂跑了。”
陽蓉兒抱著少年，嗚咽點頭，連連稱是。
匯入所有神人仙人行列中，少年的背影不再顯眼，但陽蓉兒還是一眼見到白袍少年，臂縈阿曼，頭別簪子，那麽的別具一格，即便於千萬人中，仍是如夜空最明的皎月，熠熠生輝，照射少女胸膛，勾起她千萬般思緒。
陽蓉兒一衝而出，諸葛烈抓住少女藕臂：“別追了，他會回來的。”
拿出雲明給的玉牌，雨
陽四人很快由人帶領去到各自的房間中。
除了清心和花舞兩人一間房外，雨陽幾個各自一間房。
倒不是雲無海摳門隻給五人四間房，考慮到清心還是個小姑娘，畢竟要人照顧，能有誰照顧？隻能是花舞了，女性閨房，不是尋常男子可以隨便進入的。
五人各自入房，沒有什麽顧慮，靜靜等待入天荒古國。
所有客人都落定之後，天地間傳來天崩地坼般的響動，偌大的小島緩緩浮起，托起百丈高的水幕，如能支撐天地的四肢撐起偌大島嶼，首部露出一個巨大腦袋。
不少客人都透過窗子看著巨大的渡海異獸。
天下之大，有神人仙人更有獸修，能以野獸之軀修煉到異獸層次的奇獸，少之又少。
偌大的天下，半仙兵之列的神兵法寶在少數，但是異獸更難尋一見，尤其是體型龐大的異獸，更是如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整個近天帝國能讓人銘記於心的可能隻有雲家的渡海異獸了，多少神人仙人在春時乘上異獸會購買一趟往返的票，為的不是去天荒古國，而是一睹渡海異獸的英姿。
那所有神人武夫都無法媲美的肉身，那最強大的仙人也無法比擬的元氣，可謂是壯麗奇觀。
雨陽倒是沒有興致，安撫著緊緊盯著渡海異獸的阿曼的腦袋，道：“放心，總有一天你會比渡海異獸還要強大的，你可是有龍之血脈的妖獸。”
尋常妖獸看到渡海異獸，難免會心生畏懼，甚至道心崩碎，知道遙不可及，再不入修行之境。
神人仙人也有這等感覺，雨陽在神霄山和黑風衣男子交手時便道心不穩，覺得自己窮極一生都不可能達到他的境界。
好在村子裏見多了強大的神人仙人，再加上父親可是一手拍碎四件半仙兵的存在，稍作指點雨陽便恢複心神。
而阿曼卻不一樣。
不過和少年在一塊，耳濡目染之下，見識過誅仙神雷的阿曼眼界和心境都是不凡，還不至於道心不穩。
很快便恢複過來。
渡海異獸行走於海上，很是平穩，偌大的身軀挪動每一步都能掀起滔天巨浪，但脊背上的鬧市無任何風浪波起，平穩的好似平地。
在房間裏靜靜等待渡海異獸去往天荒古國，雨陽每天修煉元氣錘煉肉身，時不時還會去街上的鐵匠鋪打造兩件兵器，算是練手。
這天，清心突然想拉著雨陽去鬧市上轉轉，雨陽沒有拒絕，拉著小姑娘的手走在鬧市上。
雲家渡海異獸上承載的不單單的一睹異獸尊榮和欲去往天荒古國的神人仙人，還有不知凡幾的商賈販子，他們找準時機在渡海異獸上販賣自家貨品，算是賺些銀兩填補家用。
一趟往返近天帝國和天荒古國之間，便能賺的盆
滿缽滿，這也是雲家和他們的約定。
客棧中除了雨陽居住的天字號房間外，不提供飯食。
最少也要一旬時間才能到天荒古國，誰能不吃些東西？
所以鬧市稱得上鬧市二字，商販小吃多的數不勝數，清心雙眼發直，不一會便買了許多好吃的，捧在手裏先問少年吃不吃，待少年搖頭自己便塞滿一嘴。
很是貪吃。
陪清心在鬧市中行走，少年突然那看到一副熟悉的麵孔。
麵前擺著一個破布便算是攤子，擺放著稀奇古怪看起來尋常平凡的東西，攤主是一位留著山羊胡的男子，蜷縮在角落披著破爛大衣，剛剛入春還有些寒冷，這曾經在鼓鳴村見到的山羊胡男子，倒是讓雨陽一眼看到。
少年走到攤子前蹲下：“怎麽賣到這裏來了？”
山羊胡男子抬頭看到雨陽，嘿嘿一笑：“少年郎，看上什麽東西隨便買，物美價廉，即便有些貴的，那也是物超所值。”
回想起山羊胡男子在鼓鳴村欺騙陽蓉兒，說尋常的鐵片上的鐵鏽能幫她躋身神人仙人之列少年便氣不打一處來，不過在此倒是沒必要和他生氣，當做是閑逛，少年端詳起攤子上的物品。
有模樣奇特的陶瓷小人，釉色已經黯淡，多處破碎開口，看來被歲月消磨了不少華光。
有模樣古樸的秘籍，隨手掀開裏麵連一個字都沒有，山羊胡男子說這是傳說中的無字天書，蘊藏無上的秘法。
雨陽不以為然，甚至說了句既然是無字，怎麽記載無上秘法？
少年再看一圈，發現角落裏擺放著一個顏色極深的果實，橢圓狀軟趴趴的，像是壞掉的柿子。
雨陽眉頭一皺：“你說你攤子上都是好東西，這明顯壞掉的柿子也算是好東西？”
少年剛剛將他提起，山羊胡男子一把奪回來，小心翼翼的擦拭幹淨：“不識貨就不要拿，一攤子都比不上這個果實，有眼無珠。”
聞言，雨陽嘿嘿一笑，覺得甚是有趣：“這麽說來是個不世出的寶貝了，我倒是想知道這果實什麽來頭，上次生鏽的鐵片你都能扯到曾經天下，這個呢？也是曾經天下的產物？”
山羊胡男子搖搖頭：“這果實叫仙元凝靈果，並非產自曾經天下，而是當今天下。你可知道在中洲有一棵仙樹，乃是匯聚了當今天下七名真正仙人的元氣而成，其中蘊藏的元氣磅礴的讓人發指！”
“而這仙元凝靈果便是仙樹的結果，千年發芽，千年開花，千年結果，千年摘取。”
“一顆仙元凝靈果，能幫助神人仙人充實混元增強元氣渾厚程度降低神通對元氣的消耗，可以說是不世出的寶貝，對任何神人仙人，尤其是對仙人法術來講，是除了命其他拿什麽都能換的寶貝！”
雨陽嗤笑：“你這麽了解？那你告訴我天下七名仙人都有誰？”
山羊胡男子啞然：“我隻是賣東西的，不關心這個。”
雨陽道：“且先不說仙元凝靈果效果如何，中洲之地真的有所謂的仙樹存在？”
山羊胡男子點頭道：“那是自然，神人入天庭成神，都要去到世界盡頭，渡過渡神江，跨過截神山。而每名仙人真正成仙，都要去中洲仙樹前凝出一口精血澆灌仙樹，這是不可變的規矩。”
雨陽問道：“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規矩？”
山羊胡男子捋著胡須道：“神人過渡神江和截神山凝聚登神長廊，乃是最後驗證尋常神人能否入天庭的考驗。仙人以精血澆灌仙樹，那是讓仙人的元氣能夠溝通天地大道，真正成仙。不然中洲那麽多霸道的仙人，為何隻有吞火、散葉、抱狐、鐵拐、鯨吞、戲龍、白須他們真正稱之為仙人？”
神人武夫的神人和入神的神人，仙人法術的仙人和真正仙人的仙人，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前者隻是對修行者的統稱，真正達到神人仙人之列？寥寥無幾。
雨陽點點頭，但反過來說道：“就算真有仙樹也不能說明你的仙元凝靈果是真品，霜打的柿子。”
山羊胡男子笑笑，也不失望：“買賣便是你願買我就願賣，你不要就快些走開，別打擾我做生意。”
雨陽沒有說話，站起身來便準備離開。
清心看到少年，手捧著糖葫蘆跑來拉住他的衣袖：“公子，別走啊，這是個好東西。”
想到清心雙目，雨陽不由得問道：“好東西？莫非真的是仙元凝靈果？”
清心嘴裏吃著糖葫蘆，蹲在山羊胡男子所謂的仙元凝靈果麵前，目不轉睛眨都不眨，仔細打量。
良久她說道：“這是仙元凝靈果不錯，但是已經沒有了效果。”
雨陽瞪了一眼山羊胡男子。
後者嘿嘿一笑：“這小丫頭胡說什麽，仙元凝靈果怎麽會沒有效果？它就長這樣子，不懂不要亂說。”
清心搖搖頭：“叔叔騙人，仙元凝靈果沒有任何元氣了，完全癟了，根本無用，叔叔是騙子。”
山羊胡男子驅趕清心：“別來打擾我做生意，快走快走。”
雨陽恍然大悟：“我就疑惑，仙元凝靈果這麽厲害，為什麽你一個連中洲都沒去過的尋常商賈會得到，原來它已經是爛掉沒用的，你偶然撿到便弄出個借口要賣出去。我倒要問問，你打算賣多少錢？”
山羊胡男子伸出兩根指頭：“二十兩銀子而已。嘿嘿。”
盯著山羊胡男子的清心怒斥道：“叔叔說謊。”
男子趕忙改口說是五十兩銀子，又被清心叱罵說謊後，山羊胡男子最終說本來打算要五萬兩銀子的。
雨陽差點就要給這奸商一拳，好在還沒被騙，打算就此作罷。
“等一下少年郎！”山羊胡男子叫住雨陽：“好歹浪費我這麽多口舌，不如買下怎麽樣？我隻收你十兩銀子，就算是幫幫忙幫我填補家用。這段時間生意委實不好。”
“登上雲家渡船做商賈花了不少銀子，本想大賺一筆的，這樣下去……”
清心沒有說話，證明他說的是真話。
雨陽道：“與我何關？你騙我我還沒說呢，況且沒用的仙元凝靈果，我要了有什麽用？”
山羊胡男子來了勁：“有用，怎麽沒用？自從八祖齊斬邪神以來，仙樹隻結出兩顆果實，這是第一顆，第二顆被人給拿走了。這顆雖然丟失了作用，但畢竟產自仙樹。隻需要再次澆灌，便能恢複作用。”
雨陽搖搖頭：“與其讓我天天捧著一個沒什麽用的果實澆水，還不如買點別的有用的東西。”
少年正要走，山羊胡男子撲出抱住少年小腿：“求求你買下來吧，我隻要你五兩銀子！”
雨陽沒搭理他，挪動腳步拖些他犁出長長痕跡。
“三兩！”
少年腳步越來越重，山羊胡男子滿臉是土。
“一兩！”
雨陽腳步慢了些，但仍是不停。
“一個銅子兒，我求求你了公子，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給我一個銅子讓我買個饅頭填飽肚子吧。”
雨陽駐足，向清心看了一眼。
後者點點頭，少年這才扔出一個銅子，反手將仙元凝靈果接過放入乾坤袋當中。
山羊胡男子撿起銅子兒，打幹淨灰塵往臉上蹭了蹭，再看看用自己身體犁出的百丈長的溝壑和滿身塵土，無奈說道：“現在的日子不好過了，送別人氣運還得求著送，雨明啊，看看你四弟多奸詐，一顆銅子兒騙走仙樹凝聚的仙元凝靈果。”
回到屋裏，雨陽捧著仙元凝靈果仔細端詳，清心舔著糖葫蘆的糖漿道：“放心吧公子，這真的是仙元凝靈果，絕無僅有的天材地寶，不過真的是沒有元氣了而已。”
雨陽道：“那我買回來不還是無用嗎？”
清心搖搖頭：“有用的，那位猥瑣叔叔說的沒錯，隻需要再次將澆灌就可以。”
雨陽半信半疑，拿出清水澆灌。
等了幾個眨眼，不見任何效果，雨陽看向清心。
清心道：“仙元凝靈果確實是仙樹結果而出，而仙樹又是天下七位仙人精血而成，尋常山泉自然沒用。”
雨陽白了清心一眼，小丫頭嘿嘿一笑：“其實若早些時候碰上它的話，我們就要暫緩來到天荒古國的計劃了。近天帝國有一方龍泉，傳說是有龍成為神獸之後，留在塵世間的一口龍涎而成，可讓所有天材地寶起死回生。”
雨陽大吃一驚
：“還有這一說？”
清心羞赧的撓撓頭：“公子身上沒有壞掉的天材地寶，況且來天荒古國心切，我也沒有多說。若是早些碰到這顆果實……”
雨陽道：“仙元凝靈果吃下去有什麽效果？”
清心道：“可厲害了，能把公子的混元打造成無窮盡的海洋，能盛裝的元氣是現在的百倍不止！換個最簡單的說法，公子催動蒼雷瞳孔，傾盡所有元氣隻能打出五道雷電，但吃下仙元凝靈果，可以打出五百道而元氣不枯竭！”
“對仙人來講，仙元凝靈果可媲美所有天材地寶！堪稱神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