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新任城主
客棧內的神人仙人呆若木雞,直勾勾的盯著無名大山上的幾人。
啪!
突然一人握不住手中杯子摔碎在地,伴隨這一聲脆響,所有神人仙人都驚回神來。
“贏了,竟然真的贏了?”
“三個天荒古國的天才妖孽竟然能以一人之姿戰勝,太不可思議了。”
“雨陽其實實力很強的吧?就算是以陰陽境和薑玉海打也不會輸,隻不過是單用神人武夫的修為才輸了吧?”
“確實如此,雨陽不愧是落日城年輕一輩第一人!”
……
眾神人仙人一掃陰鬱,歡呼雀躍。剛剛躋身萬物境的雨陽以一人之姿挑戰天荒古國三名天才妖孽,薑玉海,吳正沐,朱銜元三人聯手都無法在雨陽手下討到半點好處。
說實在的開始沒人以為雨陽能夠獲勝,且先不說薑玉海,那吳正沐和朱銜元可都是以一敵二的好手啊。
但結局如此?雖然雨陽抽幹了元氣,連站立都需要姚玲攙扶,但他確實將薑玉海等人打趴在地,不省人事。
這場比賽,確實是落日城勝利了。
雖然最後一場戰鬥落日城已經輸了,雨陽和衛子瑞,阮年勇兩人的隊伍敗給朱銜元奠定了最後一場比賽的失敗。
但雨陽可是一人將三人擊潰。
什麽規矩,都是廢話,這場比賽本來就是證實天荒古國和落日城年輕一輩實力強橫的,哪怕你薑玉海勝了雨陽,朱銜元勝了衛子瑞,按照規矩三局兩勝取得了勝利。
可又能如何?雨陽以剛剛躋身萬物境的實力,擊潰三名萬物境的天荒古國神人武夫。
以後若是天荒古國和落日城傳出這場比賽,誰會在乎薑玉海博得三局兩勝的勝利?傳得最多的便是雨陽以一敵三獲得勝利。
客棧內歡呼雀躍,有人喚小二端上來酒,揭開泥封暢飲。
更有大家子弟揚言包場,所有酒水錢自己一人買單。更有甚者還要去到無名大山之上,和雨陽交好。
薑鎮易和周天誌馱著薑玉海三人,拿出天材地寶幫助他們恢複元氣和傷勢,很快便蘇醒過來。
雨陽同樣從七品蓮台上汲取到足夠的元氣,稍稍動作不成問題。
雲無海苦笑道:“真是丟人啊,我們落日城的年輕一輩竟然靠你一個人撐起來。”
雨陽笑著擺手:“你們兩個不也贏了吳正沐嗎?”
雲無海道:“你就別嘲笑我們了,以二對一哪裏有以一敵三來的微風?我還真不太相信你隻是一個青葉鎮無名村莊的少年。”
雨陽搖搖頭道:“確實如此,不過機緣有些強罷了。”
陽天嶺冷哼一聲:“別以為做這些我就能原諒你了,最近我爹把我妹妹放出來了,你別去找她。不然我一定找你麻煩。”
雲無海拍拍陽天
嶺的肩膀:“行了,你別給自己惹上一堆麻煩就行了。”
陽天嶺甩下雲無海的胳膊,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衛子瑞和小九在那邊敘舊,姚玲乖巧的幫雨陽換紗布換藥,幫少年治愈肉身的傷口。
薑玉海等人蘇醒過來,走到這邊,雲無海幾人登時如臨大敵,各個混元微動。
薑玉海笑道:“放心,我又不是什麽壞人,隻是找你們比賽來了,我不會找麻煩的,願賭服輸,你真的很厲害。”
雨陽抱拳道:“謬讚。”
薑玉海確實不算什麽壞人,在雨陽看來他們確實隻是為了和落日城年輕一輩交手而已,至於為何雲無海陽天嶺他們如此厭惡,那是因為薑玉海他們行事風格有些不對了。
哪有上門就把人給揍一頓的說法?
不過天荒古國那種地方,天天打架,來來往往交流最多的便是拳頭,因此耳濡目染之下,人人性子比較直,碰上什麽事情也不會坐下安靜的喝茶交談,一言不合就開打。
薑玉海也是被害者一方。
不過現在被雨陽一人打服,薑玉海自然沒話可說不得不承認自己比雨陽差一些。
雨陽對薑玉海小聲說道:“有些事情想問下你,方便嗎?”
薑玉海點點頭揶揄道:“你打敗了我,甚至是天荒古國年輕一輩的第一人,天荒古國實力為尊,你就是讓我蹲下乖乖聽話我都不會拒絕。”
雨陽沒好氣的說道:“別開玩笑,我可沒那個資本。”
兩人去到一旁,雨陽從乾坤袋中拿出茶具和茶葉,沏茶喝茶。
兩人相對而坐,在這破敗的風景中竟然有些違和。
但旁人沒有幹擾,都知道這兩人都是年輕一輩的翹楚,偷聽他們說話?不太現實。
覺得他們行事風格古怪?天才哪裏有不古怪的?
真要像常人一樣,百張臉一個德行?
那是凡人。
雨陽給薑玉海倒了杯茶,後者輕輕一品,讚不絕口:“近天帝國之人果然都有情調,竟然能想到喝茶這種事情。”
雨陽同樣給自己倒了一杯:“天荒古國乃是神人武夫發源地,正巧我見過許多名神人武夫都喜歡喝酒。你不會也不喜歡喝茶喜歡喝酒吧?”
薑玉海輕輕品茶,微眯雙目很是愜意:“怎麽會?酒太烈,還容易麻痹大腦,我不喜歡喝。周天誌他們喜歡。”
雨陽點點頭:“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薑兄也是位君子啊。”
薑玉海朗聲大笑:“天荒古國眾人喜酒,獨我一人喜茶。但我也並不是不喝酒,不是君子。倒是雨兄,若是能去天荒古國住上些時日,卻還是堅持滴酒不沾,那才是纖塵不染的君子。做得到嗎?”
雨陽不置可否。
薑玉海放下茶杯,雙手籠袖
:“行了,有什麽事情盡管說,天荒古國神人武夫居多,同輩間隻要沒有不共戴天之仇,那就是不打不相識,你我也算是一拳一拳打出來的朋友關係,不鹹不淡,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雨陽道了聲謝:“其實我最近有去天荒古國的意圖。”
薑玉海吃驚的“哦”了一聲,道:“願聞其詳。”
雨陽點點頭,摩挲著茶杯的杯口:“其實我並不是算是貨真價實的落日城人,隻是落日城管轄範圍內一個小村莊的村民。離開村子來到落日城,不過是為了尋找前人留下的一些因果。如今在落日城找到了必要的因果,我打算去天荒古國看看。”
薑玉海大吃一驚:“還有這種事情?所以你特地找上我是為何?讓我帶你去天荒古國?”
雨陽搖搖頭:“帶我去倒是沒必要,人生地不熟的特別麻煩你也不是什麽好事,主要是想了解一些天荒古國。”
薑玉海道:“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天荒古國實力為尊,你這般強橫,到了天荒古國肯定是眾星捧月般對待,況且我敗給了你,帶你去天荒古國又有什麽不妥?”
雨陽沒有說話。
其實讓薑玉海帶自己去天荒古國也不錯,但少年心機略重,不會輕易和薑玉海打上交道,能坐在這裏和他交談,已經很信任了。
帶自己去天荒古國?還是算了吧。
薑玉海心領神會,知道少年的打算,便說道:“其實天荒古國沒什麽特別的,和落日城差不多,都是一大堆仙家勢力爭奪氣運和自己地盤,為了發展壯大而已。”
“天荒古國延續如此多年,外加乃是神人武夫的發源地,說白了就是一個字,亂。亂到什麽程度?天天都有人打架,天天都有仙家勢力覆滅和崛起。還有各個大家族的覆滅和崛起,數見不鮮。有人說天荒古國便是一個小型的中洲之地,我覺得沒有說錯。比起來近天帝國,亂太多了。”
薑玉海突然瞪大眼睛,道:“對了,天荒古國倒還有個有趣的地方。”
雨陽睜開眼睛看著薑玉海。
後者道:“自從八祖齊斬邪神之後,人類開始步入修行之境,而在最初的天地,幾乎沒有仙人法術這麽一說,全都是神人武夫。”
“而在八祖剛剛斬殺邪神有人能夠登上天穹入神的時候,天荒古國發生了很大的事件,眾神人武夫以斬神為樂,各大家族和仙家勢力的神人武夫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強行打破天幕,將天庭的神明拉至凡間,一陣廝殺之後若是神勝便返回天庭,若是神人武夫勝,便將神明頭顱斬下,以此作樂。”
雨陽大吃一驚:“還有這種事情?”
薑玉海點點頭:“那個時代的神人武夫都是瘋子,連上神的威嚴都敢挑戰。不過那時的
神人武夫確實強橫,不像現在一樣,雖然傳出去說天荒古國是神人武夫的發源地,喜好廝殺,但沒人再敢衝入天穹將神明拉至凡間於眾人麵前搏殺。”
“當然,那些神明經曆那段荒唐日子之後,也知道提升自己實力了。如今無法再次斬殺眾神,或許也和此有關係。”
“拋開這些無聊的事情,當年無數的神人仙人弑神,隻要打敗神明,便將其拉至天荒古國正中心的一座巨大高台上斬下神明頭顱,將它屍骨扔入深淵當中。那座高台已經沾染過上千名神明的鮮血了。”
“或許是沾染太多的緣故,導致那座高台完全改變了法則。如今隻要在那座高台上,都會改變體質,任你是肉身如鐵一般的存在,站在高台上也會脆弱如紙。”
“由於擊殺了太多的神明,因此那個地方叫做斬神台。是天荒古國極負盛名的地方之一。”
雨陽撓撓頭問道:“這麽厲害的地方是用來做什麽的?”
薑玉海沉思:“做什麽?用來斬神吧,神明即便死了之後,肉身也是非常強橫的,不去斬神台便無法斬下神明頭顱。不過到了現在,天荒古國沒人敢再斬神,斬神台便荒廢了。”
雨陽又問道:“那座高台是因為沾染太多神明鮮血才有此效果,那最初不過是尋常高台的它,如何斬下神明頭顱的?”
薑玉海拍拍腦袋道:“最初和高台無關,委實是那名神人武夫太過霸道,手掌化刃,將神明頭顱一斬而下,慢慢的高台才成為斬神台。”
“有沒有興趣?不如我去帶你見識一下?不是讓你去試試斬下神明腦袋的快感,而是想讓你看看那座深淵之下,堆放了多少神明的屍骨。”
雨陽擺擺手:“算了,我沒有看人屍體的惡趣味。”
薑玉海笑笑:“天荒古國其他有趣的地方倒沒有了,當然或許是我呆久了覺得沒意思,你作為外鄉人去看了應該能提起很大的興趣。你打算什麽時候動身去天荒古國?”
雨陽想了想說道:“還沒有敲定呢,本來打算這兩天和落日城幾位朋友道過別就去,誰知道你突然插手進來。”
薑玉海五百的趴在桌子上:“原來都是怪我了。”
雨陽笑笑:“你到底是為何來落日城的?莫非隻是想和落日城的年輕一輩交手?”
薑玉海驀地坐直身體,不壞好意的笑笑:“之前是不打算告訴你的,但我敬重強者,便和你說說吧。”
“我來落日城有兩個原因,一是聽聞落日城又有年輕十人的選拔,隔海相望如此多年,天荒古國年輕一輩我也碰到的差不多了,想試試新鮮所以才來的,想和你交手試試實力是真,當然還有第二個意圖,便是落日城的城主。”
雨陽猛然坐直身體。
薑玉海道:“落日城上任城主的實力,手眼通天,一掌打碎四件半仙兵,這般威名已經傳到了天荒古國。當時便有許多神人武夫要來會會這位城主,但來到落日城聽聞他閉門謝客,誰都不見,因此隻能作罷。但那位城主對我們來講影響深遠,前些年聽說他卸去城主之位,不知去到何處,我覺得甚是惋惜。”
“沒有機會見到手眼通天的大能,心中有結。這段時間天荒古國也一直在關注落日城,如此我才知道落日城有年輕十人的重新選拔,這才想來看看。”
“而第二個原因落日城的城主,其實不是上任城主,而是新任城主。”
雨陽眉頭微皺:“新任城主?什麽意思?”
薑玉海吃驚的望著少年:“怎麽?莫非你不知道嗎?落日城最近有傳聞說要上任一名新的城主,我以為你知道才特地不告訴你的。”
雨陽茫然失措:“我……根本麽聽說過這種事情。”
薑玉海點點頭:“年輕十人第一人竟然不知道落日城新上任城主這件事情,真讓人吃驚。”
雨陽道:“所以你是因為上任城主的影響,才對這位新任城主有所記掛,才特地趕來落日城的?”
薑玉海點點頭:“沒錯,我不想和上任城主一般,直到閉門謝客卸去城主之位才想要一睹尊容,敬重強者的天荒古國,應該早早知道那位城主的英姿。不過既然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好好看看這位新任城主如何就是了。不知道他能否一巴掌拍碎四件半仙兵。嗬嗬,也沒有半仙兵給他拍碎了吧?”
雨陽問道:“那位城主什麽時候上任?”
薑玉海搖搖頭:“具體時間我也不知道,總之就是這兩個月之內吧。屆時近天帝國興許也會來人。原因你是知道的。對了,我勸你這段時間先別去天荒古國了,身為落日城年輕十人,怎麽也要賣城主一個麵子是吧?”
頓了一下將薑玉海又說道:“你應該是不知道新任城主的事情才要去天荒古國的吧?現在還有打算嗎?”
雨陽沉聲,不予作答,摩挲杯口的手驟然停下,心中五味雜陳:“留在落日城,且先看看那位城主再說。”
薑玉海欣慰的點點頭:“這樣也好。對了不管現在還是以後,你既然都有去天荒古國的意圖,那我提前和你說明白一件事情。”
雨陽回神,靜靜聆聽。
薑玉海道:“並非我托大,但薑家在天荒古國確實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許多年前有一家族能和我們攖鋒,但不知為何那家族突然覆滅,因此天荒古國薑家乃是一家獨大。除去那些強橫的仙家勢力之外。而我說的不是這些,你與我交好,在天荒古國可以橫行霸道,但有些東西不能惹,有些東西不能交好。”
“不能惹的便是那些仙家勢力,天荒古國人人性子直,都是睚眥必報的存在,你沒有任何背景去天荒古國隻要惹上一家勢力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不能交好的便是一些已經惹了那些仙家勢力的存在,其中有一名便是一個身穿黑風衣的喜酒男子。”
雨陽突然想到黑風衣男子:“為何?”
薑玉海道:“那位黑風衣男子早些年在天荒古國遊曆的時候,幾乎把所有仙家勢力給惹了個遍,現在那黑風衣男子成為天荒古國武境大宗師之一,但還是所有仙家勢力的眼中釘肉中刺。你去近天帝國千萬不能和那黑風衣男子交好,不然會成為各大仙家勢力的針對對象,必死無疑。”
雨陽剛欲開口,薑玉海便打斷他道:“你是不是想說自己和一位天荒古國武境大宗師不會有任何交集?你錯了。那位黑風衣男子最喜歡喝酒,但偏偏不務正業,沒錢買酒,每名去天荒古國的外鄉人,他差不多都會問其借些銀兩。便是這小小的因果,都會成為殺身之禍。”
“偏偏那黑風衣男子極不著調,有人送錢給他買酒,結果那人就是被仙家勢力打死黑風衣男子也不會出手援助。”
“哪天去了天荒古國你碰上穿著黑風衣,遮住一雙眼睛的男子問你討要銀子,千萬不能借錢給他買酒喝。”
雨陽吞了口氣,心中嘀咕道:“那黑風衣男子已經教我一套拳法和步法,甚至幫我打通了龍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