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試試吧
雨陽收回七品蓮台:“算是運氣好,起初以為隻是個尋常的青玉蓮台,本來想拿來恢複傷勢用的,誰知道便是一方七品蓮台。”
阮年勇咂咂嘴:“你這氣運可真是不凡。”
阮年勇於紅林鎮萬葉宗,由多名早已逝去的神人仙人教導,不單單隻是神通法術和功法肉身,還有不少八祖齊斬邪神之前的故事。
普天之下,應該任何一個宗門都會多多少少知道些傳聞,並不奇怪。
因此阮年勇出身尋常鄉鎮,卻也知道這七品蓮台,甚至一眼觀之還能生出嫉妒之色,並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姚玲一下從雨陽身後跳出來,對著阮年勇笑了笑,正想介紹自己得到的機緣,卻被雨陽給按了下去。
雨陽可不想阮年勇被迷得神魂顛倒,算起來阮年勇的年紀也很小吧?
雨陽已經是十五歲了,阮年勇就是長了一歲,上次在嶽鄉村碰到的時候也不過十歲。
現在頂多十一?
想到這裏,雨陽有些驚歎阮年勇的天分之高,少年於十一歲的年紀便躋身萬物境,還有百萬陰兵加上兩個宗門勢力逝去的神人仙人陰魂傍身。
比自己的氣運,是否也要強一些?
“走吧,既然脫離了百萬陰兵的束縛,我們也該去三層尋找第二份機緣了。”雨陽說完便邁步走出,離開房間。
阮年勇和姚玲跟上去。
少女跟在雨陽身後把玩著自己的粉紅色鐲子,樂此不疲。
阮年勇和少年並肩而行,說著有的沒的話,兩人不算什麽關係莫逆的至交好友,更談不上什麽生死之交。
不過是有過一麵之緣的朋友而已,談不上有多好。
一聊起來,也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類似阮年勇家事,和雨陽的家事,兩人談起來也沒有過多的攀談交心,你一句我一句說著,沒有營養。
走過二層一半,雨陽突然想起一茬來,便問道:“你有見過其他人嗎?來城主府應該有幾個時辰的時間了。”
阮年勇撓了撓頭說道:“你的七品蓮台是在一層找到的吧?”
雨陽沒去思考為何阮年勇會冷不丁的問這麽一句,點頭應道:“沒錯。”
阮年勇恍然:“難怪你不知道別人的行蹤。據我所知,其他神人仙人來城主府之後,沒有在一層徘徊,直接去了三層,聽他們說是一層二層沒有必要去浪費時間,機緣肯定沒有。況且他們上次進入十人之列,來過城主府一次,知道自己當時沒有拿走的機緣都在什麽地方,輕車熟路很快便去了。”
雨陽一想確實如此,而後他回頭看了眼姚玲。
少女展顏一笑,沒有說話。
阮年勇繼續說道:“我自然是不知道,但聽他們說一層沒有好東西,二層更是沒有。但我錯過了一層
,不想再錯過二層,畢竟是初來乍到。之後便碰上了酆都寶匣。”
“其他人的話,我倒是有所耳聞,你其實最想知道衛子瑞了吧?”
雨陽不置可否。
阮年勇說道:“衛子瑞早早選好三分機緣,很快就離開了,那時我才剛去二層,便見衛子瑞下了樓去。期間他還和我打招呼,問我機緣尋求的如何了。”
雨陽絲毫不覺得吃驚,衛子瑞經常來城主府,再加上自身氣運強大,對這裏的機緣了解很多,尋常不過是不能太肆無忌憚的挑選而已。
恐怕每天他都會來城主府一遍,此次躋身年輕十人之列,不過是能將早早心儀的機緣拿走吧。
他如此快便尋到機緣離開,委實正常。
或者說衛子瑞挑選半天雨陽才不相信呢。
阮年勇又說道:“衛子瑞當初離開之時,我見他手上拿了一件很平常的東西,你不如幫我想想到底是為何?”
雨陽看向阮年勇,後者說道:“一罐茶葉。莫非是我眼界太低?其實那茶葉是很不尋常的東西,所以才會讓衛子瑞挑中?”
雨陽隻說了句:“每個人的喜好都不一樣吧。還是不要亂猜了。”
阮年勇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是這個道理。除了衛子瑞,陽天嶺和雲無海兩人也早早離開了,他們兩人是四大家族之一的陽家雲家,又是上次年輕十人之列,自然早早尋到機緣離開了。”
雨陽道:“不算什麽特別的事情,城主府於他們來講,應該隻是拿走機緣就可以了吧。城主府應該是為我們這幾名從未來過落日城的年輕一輩準備的。”
阮年勇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你、我、還有那個泰元青,我們三人便不是經常出沒落日城的,也就我們會在城主府內徘徊如此之久尋求機緣吧。”
雨陽問道:“那泰元青可有消息?”
阮年勇想了想道:“泰元青的消息很少,這家夥獨來獨往的,根本沒有朋友,不過進入城主府之後我倒是見過他,一個人在一層很快走了一遍,又去二層掃了一遍,接著就去三層。碰到衛子瑞的時候我還特地問了一句,衛子瑞說泰元青也是很快的掃過三層去四層了,現在應該也離開城主府了。”
雨陽揆理度勢。這泰元青來頭令人捉摸不透,在村子便沒人知道他的來曆,如今到了落日城,好像沒人和他牽扯上任何因果。
少年當然沒有特別在意泰元青而去找人詢問,但他覺得,就是問了也沒人也不知道泰元青究竟是誰。
放在落日城那些大家勢力的眼中,泰元青也是一個迷吧,恐怕他如何來到落日城,或者說是不是落日城的人,都沒人知道。
在他眼中,天下好像就他一個人。
做的事情也毫無考量。
“這人還是不要去招惹的好,天知道他背後有什麽因果在等著。”雨陽總結道。
阮年勇也點頭認同。
雨陽繼續問道:“這麽說來,衛子瑞、陽天嶺、雲無海、若是再加上泰元青,他們四人已經離開了,城主府隻剩下我們三個,和秦落、慕容曜、樊真武了?”
阮年勇一時無言。良久他扯開話題道:“你和那秦落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提到秦落,少年心中便燃起一陣怒火:“一些糾紛瓜葛,都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們兩個好像早早就有切不斷的因果了。”
“如何結局?”
“唯有一戰!”
阮年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秦落的實力,其實很可怕的,尺元境中我僥幸見他和慕容曜交過手,兩人都是不世出的妖孽,千年難尋一見。當初在尺元境中打架,半邊天空星辰布滿,半邊天地野火燎原,不知道多少神人仙人死在兩人交手的餘波當中。”
雨陽點點頭:“我知道。”
阮年勇又說道:“那秦落讓我最吃驚的一點是明明是覺醒了神術,但武夫肉身竟然極為霸道。我是後來聽其他神人仙人所說,秦落以自身的火焰神通不斷淬煉肉身,沒有功法,卻硬生生開辟出一條另外吸食元氣的經脈路徑,算,也不算一名神人武夫。”
“而他與人交戰,若是不使用尋常大殺招的話,便會以火焰神術覆蓋周身,燃燒經脈,和尋常的神人武夫交戰,並且實力不比仙人法術弱小多少。”
“那些敗於他手的神人武夫,都感到莫大的失落,近身之下,竟然讓一名仙人法術給打敗。而他們覺得最恥辱的,也是覺醒神術的仙人,殺人卻根本不用神術,這得是多看不起人啊。”
“尺元境中我也見過其他人挑釁秦落,結果秦落嗤之以鼻,說在乾天樓大發慈悲讓各路神人仙人有機會見他秦落動動手指頭。如今進了尺元境,沒心思和你們這幫烏合之眾玩過家家的遊戲。”
“聽的好多神人仙人都出手搏殺,但結果無一例外。”
阮年勇說到這裏停了下來。
雨陽詫異的接道:“全都被秦落踢出尺元境了?”
阮年勇笑著搖頭:“哪裏,全都被樊真武給打出去了。秦落在尺元境中,除了和慕容曜交手之外,沒和其他任何人打過,原因很簡單,他覺得別人不配。”
說到這裏,阮年勇冷笑一聲:“還真是狂妄,不過他也有資本,秦落委實是太強了。”
雨陽長長吐出一口氣:“秦落在城主府可找到了什麽機緣?”
阮年勇搖搖頭:“說來可笑,秦落從進入城主府之後便和慕容曜兩人交談,現在好像坐在四樓的某間房間中喝茶聊天吧,他們好像絲毫不在意城主府的機緣。隻把這裏當
做無任何人敢偷窺偷聽的秘密房間。”
雨陽撓撓頭。
阮年勇道:“你真的如傳聞所說,要在城主府和秦落打上一架?”
雨陽委實不知道這件事情是誰傳出去的,不過轉念一想,恐怕是秦落本人也有這等意思,另外,秦韻也在大肆宣傳吧。
有關於秦家,便是滿城風雨,隨便一點消息,很快就能傳遍整個落日城。
更別提有人要和秦家長子,這年輕一輩中無人可超越的佼佼者交手了,誰人不是盯著?
雨陽知道自己真的逃不過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那秦落沒心思尋找機緣坐在四樓喝茶,便是在等著我。既然如此,可不能辜負了他的一番苦心。”
阮年勇小聲說道:“我覺得你還是收手吧,你打不過秦落,依他的性子鐵定是要斬草除根,再加上你殺了那麽多的秦家後輩。而你若是打得過秦落,他身後還有一個秦家呢。我雖然來落日城的時間不長,但也知道秦家獨大,在落日城中,很少有人敢和他攖鋒。”
雨陽冷冷道:“那又如何?今天不是秦落死便是我亡,莫非還想讓我們牽著手笑著離開城主府?你覺得可能嗎?”
阮年勇悻悻然:“也是這個道理。”
雨陽道:“不過在登上四樓之前,我會找到自己第二份機緣的。對了,除了秦落和慕容曜,剩下的樊真武,怎麽樣了?”
阮年勇撓撓頭:“樊真武我倒是沒聽說過,不過依照他的性格,外加你來城主府的目的,興許在什麽地方等著你的吧?就他那護主的性格,真像是一條狗呢。”
突然,阮年勇和雨陽駐足。
跟在兩人身後把玩粉紅色桌子的姚玲一腦袋撞在少年後背上,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
當姚玲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發現通往三層的樓梯上,坐著一名少年。
樊真武坐在階梯上,笑容玩味:“真有意思,阮年勇是吧?你說的話我記住了,離開城主府之後,我要親自會一會你。”
阮年勇伸出手來:“何必等到離開城主府?我找到了一份不錯的機緣,正好拿你來練練手。”
樊真武沒看阮年勇,直直望向雨陽:“我在這裏等你很久了。”
雨陽道:“是秦落讓你在這裏等我的?”
樊真武起身搖頭:“和秦落無關,是我自己想試試你的,落日城這些天來的傳聞我聽了很多,你個鄉野間的泥坯子,竟然有膽敢和秦落交手。”
雨陽微笑:“有何不敢?”
樊真武歎了口氣:“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且先不說秦落實力如何,就是他背後的整個秦家,你敢和其攖鋒嗎?”
雨陽挑了挑眉毛:“既然你聽過如此多的傳聞,為何就不知道我殺了秦啟青、秦塵韋他們?都走到
了這一步,你覺得整個秦家,對我來說又能如何呢?”
樊真武突然朗聲大笑:“你叫雨陽是吧,不好意思,對我不是太重要的人的名字,老是記不住。確實你能殺了秦啟青和秦塵韋兩人讓我倍感意外,但你莫不是覺得秦家便隻是如此?”
雨陽搖搖頭:“秦家是沒空搭理我這個陰陽境的神人仙人,再加上一路上的表現讓秦落看中,想在城主府與我全力廝殺,試試能不能能破開萬物境的桎梏,躋身天地境。畢竟落日城的神人仙人,秦落他不是看不上嘛?”
樊真武點點頭,剛想開口,卻被雨陽喊住。
少年道:“我甚至還知道,這次無論我能否從城主府活著走出去,都已經算是死了。秦家已經等我很久了,若是我幫秦落破開萬物境的桎梏,說不定還能殘喘兩天,若是破不開,恐怕在離開城主府的瞬間就要死在幾名大能手中了。”
樊真武搖搖頭:“不至於,雖然你殺了秦家那麽多人,但秦家還不至於在如此仙家勢力麵前將你打壓殺掉。秦家會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解決你的。”
雨陽“哦”了一聲:“既然如此,我還有活路了?”
樊真武搖搖頭:“你命再大,也隻能活到神霄山,那裏將是你最後的見到的風景,你天賦不錯,但一生隻到神霄山了,至於為何,現在說出來倒是讓你崩潰絕望,你還是先安安心心和秦落交手吧。”
雨陽微笑:“既然要我安心和秦落交手,你堵在這裏又是什麽意思?”
樊真武道:“真不懂假不懂?”
雨陽恍然大悟,輕輕點頭:“你是怕我在城主府被秦落打死,便沒機會試試落日城突然殺出的黑馬的厲害。亦或者說是替秦落試毒,探探我的底細。還是說另有想法?”
樊真武笑著搖頭:“你還真是聰明,兩件事情都被你給說對了。當然,另有想法也是真。”
雨陽笑道:“不是我托大,樊真武,你覺得你能對付得了我?”
樊真武搖搖頭:“我的神人武夫肉身敵不過秦啟青。我又沒有覺醒神術,自然也比不過秦塵韋。對付你雨陽,更是不容易。”
少年往前走了兩步,背在身後的拳頭輕輕握住:“既然如此,還要擋我去路?”
樊真武道:“不試試,怎麽會知道呢?”
雨陽點點頭:“那就試試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