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委托
方平在很早以前就知道，天語樓有一種可以批量製造虛假天境的秘法，成功之後就可以得到天境的威力，但失敗的結果，他卻不清楚。他也曾用簡短的時間以十世輪回的眼界推算過，卻由於所知甚少，根本無法推算出結果。
然而現在，他卻已經見到了。
“我們都是失敗品。”老人指著自己道：“這就是失敗的代價。”
方平提出質疑，“天境難入，地階巔峰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是強大戰力。以你們這個村子判斷，如果一間房子對應一個人的話，至少也損失了四十多位地階巔峰，你們的皇帝又怎麽會同意這個計劃？”
“皇帝？”老人冷笑一聲，“大漢的皇帝早就死了，現在在位的，是天語樓扶持起來的篡位者。”
老人望向方平，“看來你們大周還不知道這件事。五年哪，事情已經發生了五年，你們的情報人員都可以去死了。”
方平也開始懷疑，但無法辨別老人所說的真候，但五年裏暗衛連天語樓的大漢進行的計劃居然都沒能打探到，無疑是失職了。
方平問道：“不管這個篡位者是以什麽手段登上皇位，既然做了這個位置，他又怎麽可能會同意這種殺雞取卵的計劃？”
老人道：“我說過，他是天語樓扶持，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再者，如果十名地階換一個天境，又有誰會不同意？”
方平剛準備反駁，突然間又閉上了嘴。
換作是他，肯定不同意，因為他很清楚這個天境，並不是真正的天境，可是如果轉換位置去想，在對方可能不知道天境的真假，天語樓也不可能將真相告之，如果自己處於這種情況，會同意嗎？
方平自問。
很快，他給出了答案。
會！
十名地階換一個天境，這筆交易，值得！
“而且天語樓的成功率也不止一成，五年前剛開始時，就有兩成的成功率，到現在應該更高了。”老人歎道：“活下來的人是天境，死的人，包括我們這樣的失敗者，卻不知道有多少。”
到現在，對於這個村子，對於眼前的老者，甚至關於大漢的一些信息方平都已經了解，然而他對老人的目的卻一無所知。
方平直接了當問了出來。
老人同樣沒有直接說，而是眯著眼睛問，“大周派你過來，證明你有幾分實力，我很想知道你倒底有多強。”
方平問道：“很重要？”
老人點頭，“重要的不得了。”
話音剛落，一把劍不知從何而來，靜靜懸停於他的眉心前。
老人眼睛上抬，那把劍又出現在他的左側脖頸，輕輕一刺就可以刺穿他的脖子，老人慢慢轉頭，隨著他的目光落下，那把劍也隨之消失，出現在他的後背。
老
人雖然看不到，卻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後背傳來的寒意。
“厲害！”他望著方平，“這是一把什麽樣的劍。”
他到現在，連劍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劍瞬間出現在方平的手中，他舉在身前，老人靜靜觀賞。
“聞所聞未哪！”老人問道：“你可以殺天境？”
方平反問，“什麽樣的天境！”
老人答道：“真實的天境！”
“出其不易，可以！”方平答道：“臨陣對敵，勉強。”
若是出底牌，殺天境如割草。
這句話，方平沒有說出來。
“那就夠了。”老人卻已經很滿意，他緩緩移動身體，正經危坐，拱了拱手，道：“我想請你替我們殺一個人。”
方平淡淡道：“計劃的執行者？”
“如果可以的話，那個篡位者也可殺。”老人麵目出現一絲狠厲。
劍在手中消失，老人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消失的，也沒看到是怎麽消失了，總之這劍有形的劍就在他的眼前突然不見，像是進入了另一個時空，方平問道：“為什麽是我？”
老人搖頭道：“不一定是你。也有可能是別的人，總之誰有機會，我們就請誰。”
他指著遠山的連綿山體，道：“沿著這座山，在整個大漢的邊界，像我們這樣的的村子，少說也有數十個。當大周的使團在預定的時間沒有出現後，我們就已經在等著這一天。我們以秘法相互聯係，每天都派在在下山的必經之路上蹲守。來的可能是你，也可能是別的人，遇到的可能是我，也可能是別的人。總之，來自大周的人和我們的人，總會有遇上的機會。”
老人歎息一聲，“我們已經沒有辦法了。”
從他的話裏，方平感受到濃濃的悲哀，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一場悲劇，他們想要結果，卻始終咽不下最後一口氣。
方平道：“我為什麽要答應你。”
老人鎮定道：“從你的言談中，我可以知道，大周對現在的大漢所知甚少，足矣證明你們留在大漢的情報人員不堪大用，甚至有可能已經悄悄投靠了大漢。以這種情況，你想調查出使團消失的疑團，根本不可能。而我們可以幫你。我們這些人，雖然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但在洛陽還有一支暗藏的人馬，你如果答應，我可以把他們交給你。”
方平猶豫，想了想，道：“你怎麽能夠相信你。說不定我走出這裏，大漢就已經知曉我的存在。”
“關於信任，其實是最沒有意義的一件事。”老人道：“我們在賭，你也在賭。這裏麵沒有勝者，隻有兩敗俱傷。”
沒等方平開口，他又迅速道：“當然，如果你答應下來，我們會證明我們的可信，隻希望到時候，你不要食言。”
方平幾經思量，最終答應下來，“姓名，身份，實力，容貌。”
老人開心地笑了起來，他走到房子的最陰冷角落，拒絕的方平的幫助，用無力的雙手硬生生扒開厚厚的土層，從裏麵拿出一個小盒子。
他沒有打開，將盒子送到方平的麵前，“這裏麵有相關人員的畫像和詳細資料，還有洛陽裏那些人的聯絡暗號。”
方平伸手接過。
老人如釋重負。
他走到外麵，對著方平招招手，“走吧，現在是像你證明的時候了。”
方平不明所以，跟著他走出去。
兩個人重新回到村外的高坡上。
老人拿出一個狀如飛鳥的玉訣，體內殘存的元氣全部灌入其中，玉訣上亮起淡淡的光。片刻後，老人元氣全無，玉訣掉在地上，很快化為一堆潔白的粉塵。
“開始了！”
老人的聲音幾乎漸不可聞。
遠遠的地方，似乎有濃煙升起，到後來，越來越多的地方升起了濃煙。方平還沒有明白過來，就看到村裏匆匆一瞥的幾道麵孔顫顫巍巍地走了房子，手裏提著油燈，將每個房屋都灑上一點火油，並一一點燃，他們回過頭來，對著方平深深鞠躬，而後麵色如常的走進大火中。
“就拜托你了。”
老人已經離死不遠，他發出一聲幹澀的笑，而後一點一點的爬回村中，義無反顧的爬起熾熱的火焰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