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真龍之眼
“哈哈，好！”
黃逸凡坐在遠處高樓之上，雙腿在外麵蕩來蕩去，曹知秋一身魔氣瘋狂出的時候，他也哈哈大笑起來。
黃家書房內。
黃雲衝古井無波的臉上首次出現了驚容，他扔下手中的書，什麽都顧不上，直接衝進了密室之中。
“倒底是誰？為什麽什麽都看不到！”
密室中，他的聲音咆哮。
“魔氣！”
秦無咎第一時間感受到了氣息，一扭頭，“那裏是……方平。”
他的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已經現了在兩人上方。
“果然是！”
長劍斬落，一陣風壓首先傳來，方平額頭的被吹向一邊。
“黃家。”
方平聲音平靜。
秦無咎也沒有留下，他清楚方平既然敢這麽說，就證明他可以應對。
“你小心。”
秦無咎留下一句話，瞬間又消失不見。
方平回頭，望著劍，眯著眼。
然後輕輕一跨。
長劍沿著身體一側下落，地上泥土飛濺，一個大坑出現在眼前，坑表麵的泥土被魔氣侵染，很快改變了顏色。
“你好像早就知道。”
曹知秋又是一劍劈來。
“想知道為什麽嗎？”
方平輕鬆避過，緩緩開口，“從老遠，我就聞到你身上的味道，真是讓人想吐。”
“你去死！”
曹知秋自知方平劍法精妙，對劍道的領悟自己無法與之相比，單純以劍勢，根本無法勝他。
幾劍無功，他的周身爆發出雄渾劍氣，長劍猛然向前一揮。
隻見數道黑色的劍氣，鋒利無匹，劃過虛空，直直衝向方平。
劍氣無聲，卻是一陣陰寒，恰如鬼魅。
他也清楚，方平有高深莫測的身法，所以二十餘道劍氣之間，上下縱橫，覆蓋了整個小巷，沒有留下絲毫可以閃躲的空間。
“劍氣啊。”
方平歪了歪頭，說道：“剛好，我也會。”
伸指點出，一道劍氣悄然出現。
“隻有一道而已。”
曹知秋十分不屑，隨後他就說不出話來。
在方平的那一道劍氣下，他的劍氣有如鋒利刀鋒下的豆腐，堅持不到一息，就瓦解崩碎。
而那道劍氣近乎沒有損耗，瞬息之間來到曹知秋的麵前，從他的小腹穿透而過。
曹知秋的小腹出現一個血洞。
劍氣在身後，仿佛有靈一般，在堪堪擊中牆壁前停下，而後調轉方向。
劍氣一化二，二化四，轉眼間變成了三十六道劍氣。
劍氣如霜，死亡如影。
曹知秋的身體被三十六道劍氣穿透而過，高高飛起，餘力盡消時，重重落地。
“我這一劍，是三十六道劍氣合而為一。”
方平漫不經心的走過來，看
著曹知秋茫然的眼神，說道：“你想學啊？我不教你，你太笨了，學不會。”
……
“黃雲衝！”
大門破開，楊瘸子為首，四個人旁若無人的走進來，“滿城十年消失了三百多人，你跟我們回去解釋一下。”
“那是楊瘸子？他怎麽不瘸了？”
“還有西集的黃麻子，他們來幹什麽？”
黃家上下，不少人在不遠處圍觀，竊竊私語。
黃雲衝懷抱著光滑的水晶，平靜的坐在花園中的涼亭內。
“我想到有人會來，卻沒想到是你們。”
楊瘸子，黃麻子，西街的裁縫，當鋪的掌櫃。
四個人裏，他有的見過，有的沒見過。
“我也沒想到，你居然會是魔徒。”黃麻子一臉冷意。
黃雲衝跟他接觸是最為多的了，黃家很多東西都是親手打造。
雖然任務在身，做東西隻是假象，更多的是監視。
懷疑的三家名單裏，黃雲衝是唯一一個不能修行的，而且一股子書生氣，根本不像是魔徒。
他們調查的重點，也不在黃家。
然而他卻沒想到，最終的結果，居然是最不像的那個人。
天空，兩道氣息出現。
秦無咎和程文山停在空中。
“魔徒千變萬化，果然如此。”
“方平啊，快點喲，不然你們就要死定了！”黃逸凡雙腿不再晃動，貼著牆避，神情焦急。
方平居高臨下，腳尖距離曹知秋隻有一步之遙。
曹知秋冷冷地看著方平，“你知不知道，你不應該離我這麽近。”
話畢，他就伸出手抓住方平的腳踝。
“你恐怕也不知道，我就是故意離你這麽近的。”
方平開口，對抓住腳踝的手，看也不看一眼，仿若一無所覺。
曹知秋冷笑一聲，臉上浮現了絲決然。
下一刻，他的一身魔氣盡數收入體內。
一束黑色的火焰從他的氣海中浮現，沿著手臂向方平蔓延而去。
他的手臂轉眼間變成了森森白骨，隨後化為灰燼。
“哈哈哈，方平，一起死吧。”
曹知秋瘋狂大笑，他的身體被黑色的火焰吞沒，燒向方平的火更加的劇烈。
“想多了。”
火焰觸及方平，立即消失不見，氣海中龍吟陣陣，所有的火被吸入其中，化為滴滴真龍之血。
方平踢了踢腳下的灰燼，一片坦然。
……
“兩個天境，四個地階。也夠了。”
黃雲衝的手按在晶石上。
他本是毫無修行，在這一刻，身上的氣勢卻開始節節拔高。
人階、地階、天境……
直到天境巔峰，才停止。
秦無咎滿麵怒容，“原來不是毫無修為，而是將修行分攤到別人身上，以此掩蓋身份。”
“確實是好辦法，聰明。”程文山麵無表情。
黃家上下，所有人瞬間倒下，氣息全無。
而黃家影衛，也在同一時間消失得幹幹淨淨。
“怎麽回事？”
黃雲衝平靜不在，“為什麽影燈傳回的力量少了很多！”
按照估計，影燈傳回來的力量應該足夠他入道，但現在卻停在了天境巔峰。
他立即想到了剛才在城中出現的魔氣。
方平！他恨得咬牙切齒。
“老爹啊，我送你的禮物，你喜不喜歡？”
黃逸凡放下心來，目光注視著黃家所在的位置，當看到黃雲衝的實力停止在天境巔峰時，他又一次開懷大笑，“你說你，膽子那那麽小，憑什麽執掌影燈呢？”
“雖然隻是天境巔峰，殺你們應該夠了。”
黃雲衝一聲冷笑，大喝一聲，“我心即天心！”
話音落地，黃家所在的區域內頓時化為魔域。
魔域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死去的人轉眼間化為白骨。
天地逆轉，規則顛倒。
上空的秦無咎和程文山再也無法控製身形，降落地麵。
“你們，都去死吧。”
黃雲衝的聲音在四麵八方響起。
砰！
一聲輕響，一記勢大力沉的拳頭重重砸在楊瘸子的後背。
噗！
他一口血噴出來，身體倒飛而出，砸在牆壁上，整個人嵌在牆壁裏，動彈不得。
砰！
砰！
砰！
黃雲衝神出鬼沒，接連三拳，連人都不知道在哪裏，四位地階都失去了行動能力。
“輪到你們了！”
黃雲衝身影一閃，出現在秦無咎的後背，一記手刀帶著滾滾魔氣斬向秦無咎的後背。
秦無咎似有感應，向前一步。
一道劍光從側麵襲來，斬向黃雲衝。
黃雲衝意念一動，身形再度消失。
劍光落入魔影，很快消失不見。
在魔域之中，黃雲衝無處不在，意念一動，天涯近在咫尺。
三個人來來往往交手數回合，黃雲衝固然無功，但兩個人卻連他的方們都不知道。
“這樣不行。”
秦無咎冷聲道：“想辦法把他找出來。不然時間長了，首先支撐不住的是我們。”
天境三重天，第一重，我心即天心。
構建自身領域，在領域之中，幾乎無所不能，無處不在，甚至還沒有消耗。
在自陷別人的領域，一招一式，所需的消耗都是成倍增加。
秦無咎打得極為難受。
他所遇到的戰鬥，何曾是這個樣子？
黃雲衝已是天境巔峰，打起來，卻更像是一隻老鼠。
程文山一劍斬出，黃雲衝的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一擊無功，他也不見氣惱，收劍而立，警惕的地注意
四周，“你說的好聽，我才剛入天境，你有辦法你就用啊。”
“傻子，我是在問你。”秦無咎氣得胡子直跳。
秦無咎自己也有領域，但問題已經陷入了別人領域之中，而且黃雲衝此時境界比他高，首先就受到壓製。
更重要的是，魔以人魂為食，魔域之中，自身領域的能量會被無形抽取，因此秦元咎也隻能支撐起自身三尺範圍的領域，更遠的，就是一片黑暗。
就在兩人思考著破解之法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王爺，辰位。”
這聲音……
是方平那小子。
秦無咎心中一動，毫無遲疑，往左側辰位重重轟出一拳。
一聲悶哼響起。
有效！秦無咎眼睛一亮。
這時，方平又道：“院長，亥位。”
程文山隨手一劍，劍光之下，一蓬血噴灑出來。
“王爺，午位。”
“院長，巳位。”
……
方平的聲音源源響起。
兩個人越來越輕鬆，他們隻需要站在原地不動，等著方平的聲音就行了，隻要反應快，每一擊都不會落空。
方平這小子，有點能耐啊，魔域居然不能遮蔽他的視線，秦無咎開心的想著。
隨著方平的聲音響起，程文山瞬息之前斬出一劍，劍刺入血肉的觸感真真實實。
程文山眼睛眯起，方平，你的秘密，真不少啊。
相比於兩人的輕鬆，黃雲衝卻狼狽了許多。
原本在魔域之中，他遊刃有餘，兩個人根本拿他毫無辦法，隻需要慢慢拖下去，他就可以無傷的解決掉兩個天境。
但是當方平進來的時候，一切就變得不同了，短短時間，他的身上就多了為數不少的傷口。
雖然都不重，但時間長了，積累下來，天境也無法承受。
他原本對這個小角色還不怎麽在意，現在卻成了決定勝負的關鍵。
他眼中一冷，撲向方平所在的位置，“不能再留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