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說第一，誰是第一？(五)
沐雪仰頭倒下，已經陷入昏迷。
一道身影出現在演武台上，穩穩的將她扶住。
裁判剛要準備說什麽，但當他看到少年的眼神時，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方平的眼神很平靜，如同深淵，明明兩人實力相差很多，但不知為何，麵對那道眼神，裁判無端的感受到一陣心悸。
“喲，上來了啊！”
曹知秋陰陽怪氣的開口，“你的小情人已經結束，現在輪到你了。”
方平沒有理會，注意力全部放在沐雪身上。
少女的氣息時有時無，因為失血過多而虛弱。
吳宇出現在演武場上，遞過來一粒白色的丹藥。
方平接過，喂她吃了下去。
等待片刻，全身的傷口已經停止流血，氣息逐漸平穩，沒有性命之憂，方平也放下了心。
“交給我吧。”吳宇開口道。
方平拒絕，轉過頭看向台下。
兩位有過一麵之緣的女生當即會意，立即走過來，小心翼翼的接過沐雪。
“把她送回家。”
“放心吧，方平。我們保證她不會有事。”兩位女生狠狠地瞪向曹知秋，隨後對方平道：“打死他。”
方平回應道：“我保證，他會比死更難受。”
他隨手將長劍放邊場地邊緣。
“喲喝，你不用劍是準備直接認輸嗎？”曹知秋道：“看來你比沐雪要懂事多了。”
方平理都不理，隻看向裁判。
裁判會意，當即宣布，“開始。”
分解吧！
意念所動，一滴真龍之血當即崩碎，化作精純的元氣，迅速填滿氣海。
方平身上，一股無氣的氣勢爆發出來，引得演武場微微顫動。
“這是……方平？”
“他，原來可以修行！”
“還這麽強！”
這種氣勢，他們隻在教習身上曾經感受過。
然而方平卻閉上眼睛，感受著變化。
曹知秋麵色凝重，他雖然對方平恨到極致，但清醒猶在，自然不會小看他。
長劍接連揮出，數十道無形劍氣離劍而去，化作一張密集的網，朝著方平迅速斬去。
接著他手中長劍不停，劍身高速顫抖，漫天劍氣揮灑如雨。
層層疊疊，密不透風。
十道劍氣的網隻是開胃，之後才是他全力一力。
在這一刻，曹知秋作為武院第一人的實力展露無疑。
看台上，每個人握緊了手。
他們對方平的下場，有些擔憂。
“去死吧！”曹知秋獰笑道。
劍氣無形，肉眼不可見，然而是他所出，所以可以清晰的感應到。在他眼裏，此刻方平左右前後的所有空間，都已經被劍氣滿滿覆蓋，避無可避，想要全部擋下，更是笑談。
就在他誌得意滿的笑容中，方平緩緩睜開
了眼睛。
下一刻，方平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轟！
劍氣落下。
灰塵石起！
劍氣落下的地麵，堅硬的岩石在瞬間猛然炸開，一個巨大的坑出現在原地。在大坑為中心，一道道有如蛛網一般的裂縫在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中，向四周延伸。
方平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曹知秋的身後。
“什麽……”
他的驚呼還沒有叫出口，方平霸道無雙的一拳直接揮下。
拳風撲來，曹知秋眼中駭然。
砰！
下一秒，曹知秋倒飛而出，有如斷線的風箏，直接砸在演武場上，硬生生在岩石上砸出一個淺淺地坑，隨後他卻勢不停，又滑出去數十米。
一條清晰的血跡出現在眾人眼前。
砰！
又是一聲。
方平攻勢毫不停歇，簡單的踏出一步，下一刻，就出現在曹知秋的正上方。
膝蓋重重轟下。
“啊——”
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
演武場上出現一個更大的坑。
方平伸手抓住曹知秋的脖頸，用力向身後一甩，曹知秋立即斜著飛向空中。
“崩！”
方平吐出一個字。
身形一閃，出現在曹知秋的前方，又是充滿憤怒的一拳。
曹知秋的身體將要落地，又再次飛起。
隨後，他就再也沒有站直的機會。
每當他快要接近地麵時，方平就是不講道理的一拳，再度將他轟上天。
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破布袋一樣，下落、飛起，再落下、再飛起……
如此循環。
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爛不堪，幾乎接近於赤裸。
血如雨點，噴灑向地麵，演武場上，幾乎每處地方都可以看到他的血跡。
嘴裏一大半牙早就脫落，嘴裏不斷的發現嗚嗚的聲音，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麵對曹知秋這副慘樣，雖然很多人有些不忍，卻很少有人對他抱以同情。
無非是自作自受而已。
很多人都在心裏，道一聲，“該。”
曹知秋雖然模樣淒慘，但方平心中有數，他受得傷其實並不太重。每一拳，方平都控製著力道，目的隻是想讓他感受那種絕望而已。
“住手！”熊承德坐不住了，站起身來怒吼一聲。
方平回頭，露出挑釁的笑容。
下一刻，他再次出現在曹知秋的正下方。
“纏！”
雙手一裹、一擰。
哢嚓一聲。
曹知秋左腿腿骨，當即斷成兩截。
“啊——”更加劇烈的慘叫。
“快宣布結束。”熊承德朝著裁判吼道。
裁判搖頭，“勝負未出，也沒有一方承認認輸。還沒有結果。”
“我替他認輸！”熊承德大怒道。
裁判再次搖頭，“不行
，隻有本人才可以。”
“好，很好。”熊承德氣極反笑，目光落入演武場上，神色冰冷，“小雜種，你找死。”
隨後，他不管不顧，直接跳入場，飽含怒火的一拳徑直轟現方平頭頂。
方平一手掐住曹知秋的脖子，冷冷地看向熊承德。
“終於忍不住了嗎？等你很久了！”
方平伸手，叫一聲，“來！”
留在場邊的長劍一陣抖動，隨後在一道道震驚無比的目光中，自行出鞘，飛過半個演武場，落入方平掌心。
“大衍劍訣，碎星。”
體內剩餘的九成元氣，頃刻間湧入長劍之中。
長劍化作一道新月般的光華，朝著熊承德飛過去。
劍尖與拳頭相對，力量的差距，劍身猛然彎出一個巨大的弧度。
下一刻，長劍砰的一聲碎裂，近百道碎片去勢不絕，沿著四麵八方，化為看不清的光影，重重轟擊在熊承德的身上。
熊承德落地，身上衣服破爛不堪，身上有道道白印，毫發無傷。
方平暗道可惜，境界的差距終究是難以跨越，而且地階巔峰，身體強度一般刀劍難傷。
如果是第一世，這一劍下，熊承德屍骨無存，而現在，也隻是讓他退了兩步。
當然，方平也沒想著殺了他，引他前來，無非是想讓他近距離看到，方平接下來要做的事。
你不是要護短嗎，老子就當你的麵，毀了你的人。
“摧山。”
剩餘的元氣納於掌中，徑直轟在曹知秋的小腹上。
“啊——我的氣海！”
曹知秋驚駭莫然。
在方平的這一掌下，他的氣海，碎了。
隨後，元氣失控，經脈根根斷裂，無數血管也在毀滅性的衝擊之中斷開，整個人一瞬間成了一個血人。
方平鬆手，曹知秋毫無知覺的落地。
“小兔崽子，我要殺了你！”
熊承德幾欲瘋狂，全部殺意傾泄而出，一記毀天滅地的拳頭，向方平轟擊而來。
“你就這樣看著？”
秦無咎冷著臉，轉過頭。
“我不去。”程文山搖頭，十分光棍道：“要去你去。”
他心裏很清楚，秦無咎不可能看到方平死，既然如此，自己就不需要去辛苦了，所以絲毫不擔心。
秦無咎無奈，他當然也很清楚，程文山早已把握住他的軟肋，隻是心裏還有些疑惑，一旦出現，就等於暴露身份了，他這次秘密來滿城，就不再是秘密了。
“爺爺！”
這時，一道怯生生的聲音響起。
秦依然滿是擔憂、焦急，聲音近乎於哀求。
秦無咎心中一顫。
“罷了。”
秦無咎恨恨的瞪著程文山，隨後他的身影消失不見。
麵對熊承德全力一擊，方平沒有絲毫的
擔憂。
就算贏不了他，擋下來還不是什麽太困難的事。
意念一動，體內的一滴真龍之血重回氣海，隨時準備分解。
就在這時。
一道恐怖的威壓降臨。
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身上一陣沉重，連呼吸都極為困難。
而首當其衝的熊承德，卻是直接跪在了地上，頭蹌地，動彈不得。
“什麽？”
“怎麽回事？”
學生們無法理解，但教習、裁判，以及三派一院的人卻很清楚。
天境！
是誰？
緊隨其後，一道身影從天而降。
“參見王爺！”
當有人認出來人時，當即臉色大變，起身恭敬的行禮。
“什麽！”
很多人後知後覺。
之後，更大的聲音響起，“參見王爺！”
“哼！”秦無咎冷哼一聲，“熊承德，你可知罪。”
聲音回蕩。
熊承德已經說不出話來，天境威壓，根本不是他能夠承受的。盡管他已經是地階巔峰，差一步就可入天境，但就這一步，卻是天與地的差別。
“你故意破壞考核，教出的學生品性不端，你這樣的人，也配做教習？”
秦無咎朗聲道：“方平與我乃是忘年之交，你剛才，是準備殺了他嗎？宣平衛的大牢，我看你是想見識一下了。”
程文山道：“老王爺，還是氣勢依舊啊。”
秦依然撇嘴道：“程叔叔，你太壞了。”
程文山笑笑，心裏想著，小丫頭，還挺記仇。
回頭看向方平，眼中一抹深意，小家夥，秘密還挺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