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視眼

  秦磊格外吃驚,完全沒想到易泉居然要去精神病院。


  "糾正一下,那不是我的精神病院,你去那裏幹什麽?"

  "你也看到了,有人在追殺我,雖然我幹掉了一批,但天知道有沒有第二批,如今我的傷勢也沒有完全恢複,據說那個精神病院是最佳養傷之地,而且安全可靠,我決定進去避避風頭。"易泉敷衍道,這都是表麵理由,實際上他暗懷鬼胎。


  秦磊自然沒有什麽好說的,爽快地點頭答應,當晚就把易泉送了過去,老莊也在旁邊陪同。


  精神病院還是沒變,易泉住進了老莊之前住過的房間,一個漂亮的護士時不時會過來谘詢需要,服務十分周到。


  到了深夜,秦磊一早就離開了,而老莊卻留了下來,言稱要照顧易泉一晚,實際上卻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現在能告訴我了吧?你醉翁之意不在酒,來這裏才是目的,到底來這裏幹什麽?"老莊坐在一張椅子上,看旁邊沒人才好奇地道。


  "挖崛人才啊,這裏有幾個猛人,我想會會他們。"易泉神秘兮兮地道。


  "猛人?這裏不都是神經病嗎?"老莊疑惑道。


  "那難道我們也是神經病嗎?你也留在這吧,先別走,反正管吃管住,咱倆安分兩天,第三天再行動。"

  時間很快就過去兩天,易泉在這裏好吃好住,傷勢已經徹底恢複,身上隻留下三個嶄新疤痕,拜三顆子彈所賜。


  這天傍晚,吃過晚飯後,易泉終於打算采取行動,帶著老莊在一樓轉了一圈。他主要關注上次那兩個下象棋的老人,今天他們依然在下象棋,而且還是那麽搞笑,就像兩個活寶,直叫人忍俊不禁。


  "這兩個老頭有什麽特別嗎?"老莊悄悄地問易泉道,沒敢太聲張,他已經能預想到拳頭隊長可能有大動作,絕對不是什麽好事情。


  "秦磊跟我說過,他們是研究超自然現象和基因變異的,我想我身上發生的事情或許他們能解。"易泉若有所思地道,事實上把握也並不是太大。


  老莊一傻眼道:"但他們不是神經病嗎?"

  "神經病應該不假,但再傻也總有清醒的時候吧?有個人說過他們可以救我。"易泉道。


  "秦磊說的?"

  "不是,另一個猛人說的,你跟我來。"

  易泉又帶著老莊走到了那個‘高危病房’前,透過鐵欄門,可以看到裏麵有個青年正在床上閉目打坐,一動不動,像一尊石佛。


  或許他察覺到有人在門外偷看,突然睜開了眼睛,其警惕心理可見一斑,怎麽看都不像個神經病。


  這人一張開眼睛,老莊就怔住了,不可思議道:"這家夥的眼睛怎麽回事?綠色的?"

  這青年也是易泉上次過來時發現的一個目標,秦磊還親自介紹過,叫李雲鶴,長著一雙碧綠色的眼睛,像兩顆綠寶石,青芒湛湛,炯炯有神。他披頭散發,乍看之下有些邋遢,但仔細看則能發現這是個非常英俊的小夥子,有著西方人的輪廓,卻又有東方人的韻味和氣質,顯然是個混血雜交產品,還是個極品。


  李雲鶴看見二人,明顯也認得易泉,卻波瀾不驚道:"是你?你居然還沒有死。"

  "李雲鶴是吧?我叫易泉,想跟你交個朋友。"易泉上前兩步,陽光燦爛地笑道。


  李雲鶴淡淡地低下頭,又閉上了眼睛,似乎正在領悟什麽,漫不經心地答道:"你想跟神經病交朋友?難道是同道中人不成?"

  任誰都聽得出這是句諷刺,而由此也說明他並不像個神經病。易泉輕捋下巴:"肯承認自己是神經病的神經病並不多見啊,我懷疑你沒有神經病。"

  "如果你相信我沒神經病就聽我一言,去找明浩兄弟,救他們出去,然後他們可以救你。"李雲鶴說完深深吸一口氣,似乎說句話很費力一樣,完全沒有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的風範,倒像個風燭殘年的老頭。


  老莊聽得糊裏糊塗,忍不住看著易泉插嘴道:"什麽意思?我怎麽覺得,他好像知道你快要死了一樣?"

  易泉笑了笑,沒直接回答老莊,隻對李雲鶴喝道:"雲鶴兄,你看看我這位朋友,知道他的內褲是什麽顏色嗎?"

  這算是一種挑釁,李雲鶴的透視眼自然不想遭到懷疑,隻見他緩緩地睜一睜眼睛,很快又閉上了,道:"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居然穿紅色內褲。"

  若是正常情況下老莊肯定要發飆,沒有哪個陌生人敢這樣嘲笑他,但此刻,他徹底石化了,震憾得無以複加,自己的確穿了紅色的內褲,但那小子是怎麽知道的?

  老莊有了一種恐怖的聯想,敢情世界上真有透視眼不成?

  "上次他一眼就看出我體內有毒,是不是很恐怖?"易泉如今想來也有點毛骨悚然。


  "確實恐怖,但不可能吧?會不會是湊巧?怎麽可能會有透視眼呢?"老莊還是無法相信這麽滑稽的事情,簡直是天方夜譚。


  李雲鶴冷哼一聲,眼睛也不再睜,不屑一顧。


  "並非不可能,這世界上有種眼鏡戴上後也能看穿衣服,隻不過這種技術太逆天而且太缺德,所以不可能流出市麵,隻能用於科學研究所需,全球門七十億人,有個別人生出這種逆天的眼睛也不足為奇。"易泉客觀地陳述道。


  見易泉這麽慧眼識珠,李雲鶴的臉色有所好轉,又睜開眼看著他道:"還算你有些見識,趕緊去吧,你已經病入骨髓,我真沒騙你。"

  "不著急,在找他們之前,我們先交個朋友。"易泉再次提起了這個問題。


  "我就是當了你的朋友又能怎樣?難道你以後每逢初一十五就過來探望我嗎?我已經是半個死人了。"李雲鶴說得雲淡風輕,卻隱約有蒼涼的味道。


  "哦?難道你也患了疾病?"易泉臉色微微一變。


  "我這雙眼睛,不知道算不算是病,但關在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你覺得跟死人有區別嗎?"李雲鶴似笑非笑地道。


  易泉略有所思,良久才道:"我聽說你以前也是個軍人,你想不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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