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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幸福的理解

  孫豔簡直就是在掘易泉的傷疤,人家都說年輕時不輕狂,長大了對不起自己。易泉那時候雖然經常帶著宋偉祥去惹事生非,小缺德事沒有少做,但大的缺德事還真沒做過,至於去網吧玩遊戲玩通宵的經曆,他還真沒有過。


  往事不堪回首啊。易泉唉聲歎氣道:"你知道這不算什麽光榮事,但我確確實實就是沒有去過。"

  孫豔本來就覺得易泉是一朵奇葩,不然自己怎麽會陷入情網,這一刻又發現他不止是奇葩,還是牛b中的戰鬥機。隻聽她鄭重其事道:"那不可能吧?你的青春豈不是很空洞?雖然做為女孩子,但我做人一直很公平的,我始終覺得男生在少年時代如果沒有帶個小美女去網吧通宵過或者去開過房破過處,那這一輩子算是白過了。"

  m的,都說了不是什麽光榮事,你非得在我傷口上灑鹽是吧?易泉沒好氣地白她一眼,道:"我隻是不想浪費時間,都說不光榮了,我知道自己白過一個少年,不需要你提醒。"

  孫豔這時的心情說到底還是興奮的,有種小甜蜜,道理雖然是那樣說,但哪個人不希望自己是對方的首任?沒幹過辣手摧花勾當的男人已經太少了,自己的運氣其實不錯,天上掉下個大餅,本來被宋偉祥撿了去,視之為寶,無奈那貨是肉食動物,對大餅沒有興趣,於是多年潔身自愛保存著一份純真,結果陰差陽錯地落在自己的口袋裏,多麽戲劇性的邂逅過程,老天果然是開眼的。


  成就感再泛濫,孫豔也不敢忽略易泉的每一句話,再仔細一琢磨,才發現那句話有點矛盾,愣道:"浪費時間?既然你覺得去做壞事是浪費時間,為什麽又說沒做過幾件瘋狂的事情,就是虛度一個少年時代了?"

  易泉自己也覺得很矛盾,不知作何解釋,隻好道:"都說了,人本來就是個矛盾體,如果一定要給你個解釋的話,我隻能說瘋狂的事情有很多種,未必要去網吧裏上網通宵吧?也不需要去泡什麽夜店吧?"

  聽得出來,他對‘時間’這種資源非常重視,憑孫豔的智商,理解起來更是舉一反三,再次覺得自己人品暴發,遇到了最對胃口的男人。


  幸福色彩蒙了一臉,孫豔把額頭輕輕靠在他肩上,甜甜的笑容像一朵花,輕輕嗯道:"果然如此,我們倆還真是像得不能再像了,很感激命運讓我遇見你。"

  我靠,真肉麻啊,雖然哥也有同感,但若是叫哥說還真是說不出口。易泉感動之餘,也起一身雞皮疙瘩,五味雜陳。但有一點是絕對的,他從來都沒有過的歸宿感漸漸地清晰起來,在心靈深處,已經有一個牽掛。


  ……


  有人歡喜總會有人憂,青雲大學內,場景非常熟悉的教師樓裏,慕容雪荷又在獨自斟酌。


  她斟酌的不是教育思想,也不是哪個調皮搗蛋的學生的政治課,更不是工作上的煩惱,而是在斟酌著罐子裏的啤酒。


  短短兩天內,她已經成為了名副其實的酒鬼。


  慕容雪荷現在是一副失魂落魄之意,頗有秋天味道的眼神既深邃又迷離地平視著眼前的某樣東西,目光渙散,顯然她視線裏看見的不是東西,而是一種愁緒。


  她的臉色也像秋水一般的平靜,沒有躁氣,隻有濃鬱的傷感,散發著一股叫做‘相思’的味道。


  坐在慕容雪荷旁邊的還有一名女教師,正是閨蜜戴玉蓉同誌。


  看著辣妹子的模樣,戴玉蓉也心疼得緊,但怎麽叫她都不應,除了坐下來陪她喝酒傾聽她的心事以外,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麽,總不能去把易泉綁架回來吧。


  "我記得你經常提醒過我,幸福是要爭取的,隻是那時候我並不了解,到底幸福是什麽。"慕容雪荷魂不守舍地道,像是說給戴玉蓉聽,又像說給自己聽。


  "沒什麽的了,誰都是這樣過來的。但我現在有點好奇,你覺得什麽是幸福?聽你的口氣,好像已經懂了呢。"戴玉蓉略帶玩味的語氣道,卻也沒有取笑她的意思,畢竟對於同一種感覺的領悟,各有各的理解,這是個很抽象的名詞。


  慕容雪荷臉上終於有了一點笑容,語境滄桑地道:"不怕你笑我,我現在突然覺得,以前他跟我頂嘴,想盡一切辦法惹我生氣的時候,我是最幸福的。"

  戴玉蓉先是怔了一會,然後捧腹大笑,遂而詫異道:"你沒搞錯吧?難道是得了自虐症?哪有人這樣理解幸福的?你希望自己喜歡的人經常惹你生氣?"

  慕容雪荷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感覺卻是真實的,便自嘲地笑道:"當時確實是蠻生氣的,但現在回想起來,倒覺得很甜,我想我不是有自虐症,又不是喜歡他打我,也不是喜歡他罵我損我,我隻是喜歡那種感覺,有個詞怎麽說來著?對了,是打情罵俏,覺得那種感覺挺好的……"

  說著說著她發現自己臉都紅了,便沒再說下去。


  "喲,現在知道是打情罵俏了?那你現在到底在煩什麽?"戴玉蓉配合著道。


  "我也不知道,我心裏空蕩蕩的,總覺得他那天的表情很怪。"慕容雪荷又變得失魂落魄起來。


  "哪天?靠,你還有秘密瞞著我,趕緊對貧道說說,我給你泄露一點天機,解開你這個心結。"戴玉蓉把兩條隻略遜於慕容雪荷的美腿縮起來盤在沙發上,道貌岸然,活脫脫一尊女菩薩,還真像一回事。


  慕容雪荷看見都忍不住笑了,嬌哼道:"天機就不用你泄露了,免得折了你的壽,但本人大發慈悲,決定滿足你的八卦求知欲。"

  慕容雪荷頓了一會,銃地轉過身去麵對著戴玉蓉,開始滔滔不絕,意興闌珊:"他那天對我表白了。"

  戴玉蓉一愣,顯出副敗給她的表情,沒好氣道:"這算新鮮事啊?他有哪一天是沒有對你表白的?男人隻要看見美女都表白的了,至於讓你這麽魂不守舍嗎?哎不是我說你呀,別人就算了,可你收情信的經驗比收試卷還豐富,不都免疫了嗎?怎麽如此經不起挑逗呢……"

  這貨一開口,也像放鞭炮一樣,再不阻止她就得說到明天了。慕容雪荷伸手封住她的嘴,把場子找回來,道:"你著什麽急呀,讓我說完你再說。他是幾乎每天都對我表白,但之前他都是吊兒郎當的沒個正經,這次不一樣啊。"

  "有什麽不一樣?"戴玉蓉扒開她的手,忍不住問道。


  "他很認真,很嚴肅,我從來沒見他這麽嚴肅過。"慕容雪荷若有所思道,語氣卻是很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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