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談心
脫離王棟的"糾纏"後,杜海椒走上二樓,敲響何倩雨的房門,聽到裏麵說"誰呀",愣是不作聲,打算給那妹子一個驚喜。
通常呆在這家大宅裏是不會有危機感的,甚至可以說連隻蒼蠅都休想飛進來,何倩雨自然是沒什麽好擔心的,打開門發現一身髒兮兮的杜海椒,不由大吃一驚,有如失散多年的姐妹重逢。
"椒姐?"何倩雨蹦蹦小腿,撲進杜海椒懷裏,活像一隻波斯貓,也顧不上對方身體有多髒。此情此景,就算兩人沒有基情,如果有男子在旁也要妒忌到七孔流血。
杜海椒嗬嗬笑起來,一絲絲暖意湧上心頭,輕輕把她掙脫開來,仔細地打量了一遍,發現這妮子整整瘦了一大圈,實在讓人心疼。
"你發生什麽事了?怎麽會這麽憔悴?"杜海椒問道。
"沒事,不是在想你嗎?"何倩雨的笑容燦爛得像一朵花。
"惡心!"杜海椒善意地罵一句,關上門就開始脫衣服,脫得一絲不掛,然後看著何倩雨那傻樣,道:"看你那傻樣,也得洗澡換衣服了。"
何倩雨吐了吐舌頭,也脫了衣服。
杜海椒故意摟著她的小蠻腰,走進浴室,笑道:"小妞,給大爺笑一個?"
何倩雨小嘴一撅,眼白一翻,瞅準杜海椒高挺的雙峰就是一爪壓過去:"要笑幾個?還要不?"
杜海椒立刻就投降了。
這姐妹倆居然洗起了鴛鴦浴,羨煞旁人。這裏並沒有旁人,卻連地板都妒忌了。
她們也並非第一次洗鴛鴦澡,這種時候乃最佳聊天時間。何倩雨關心起杜海椒的事情來,說道:"這次任務很凶險吧?看你髒成這樣。"
"我倒談不上凶險,易泉比我凶險多了。"杜海椒隨口道,決定在她麵前隻字不提自己懷疑易泉故意放走歹徒的事,因為說了她未必懂,隻能徒增煩惱。她更加沒有義務為這些世俗紛爭操心。
何倩雨一聽說易老師有事,本能地顫了顫,但瞬間又恢複淡定,道:"他現在怎樣了?"
雖然她那一瞬間的情緒掩飾得很好,但還是沒有逃過杜海椒的金睛火眼,不由大驚:什麽時候這妮子也那麽關心那個賤人的事情了?不是好兆頭啊……
"他沒什麽事,隻是受了點傷,現在在醫院裏。"杜海椒道。
"受傷?嚴重嗎?"何倩雨道。
"不是很嚴重,最多就是撐個拐仗休息十天半個月吧。"杜海椒以常理分析道。顯然她低估了易泉,這種傷對易泉來說,如果非要上戰場再幹一架的話,依然可以生龍活虎。提拐仗?簡直是開國際玩笑。也幸虧易泉沒在這裏,否則那脆弱的蛋都碎了。
杜海椒說得輕描淡寫,卻把何倩雨跳了一跳,道:"這麽嚴重?"
"你……好像很關心他嘛……"杜海椒使了個壞眼神,笑眯眯的,耐人尋味。
"胡扯!"何倩雨沒好氣道,下意識地閉上眼睛表示抗議,頓了一會又道:"我隻不過是感激他修好了我的筆,就他那衰樣,你想哪裏去了?"
杜海椒瞪大發睛睛,失笑道:"哇塞,我什麽也沒有說啊,是不是你想哪裏去了?心裏有鬼?老實從寬,趕緊的給我招了。"
何倩雨吊著眼睛,像隻白眼狼,顯得一臉無奈,以沉默來表示抗議。
其實杜海椒也沒有多想,因為她太了解這個心肝寶貝,絕不會輕易喜歡一個人。不論是誰,要想虜獲何倩雨的芳心,那是要付出很大代價的。
穿上睡衣後,兩個人都趴在床上,雙手托著下巴,眨巴眨巴眼,麵麵相覷。
杜海椒看著她憔悴的臉色,又是深深一歎,道:"最近有很多心事嗎?說來給我聽聽,姐替你開解一下。"
何倩雨溜了溜眼珠子,道:"爺爺跟我說了些話,我受益匪淺。"
"哦?"杜海椒來了興趣,狐疑地盯著何倩雨,求知若渴。是人都知道何中天是個老妖怪,走過的橋比常平的同齡人吃的米都要多,更別說她們這樣的小娃娃了。哪怕何中天爆個粗口,其中都大有禪機,比什麽毫言壯語都勵誌。說起來並不誇張,即便是對自己的寶貝孫女,何中天一向也是惜字如金的,這一點杜海椒早就領教了。
何倩雨道:"椒姐,我想知道,我常常對你發勞騷,是不是增添了你很多煩惱?"
所謂的受益匪淺,就是這點鳥事?杜海椒有點哭笑不得,不可思議地笑道:"怎麽會呢?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沒有,他說的有道理,我實在不應該把自己的煩惱轉移到別人身上。"何倩雨擺出大悟徹悟的表情,連自己都覺得孺子可教。
杜海椒聽得雲裏霧裏,道:"你沒有轉移到別人身上呀,隻不過是轉到我身上罷了,但我們是朋友,何必計較那麽多?"
杜海椒頓了一會,突然把臉色沉下來,道:"哦,除非你沒把我當朋友,隻是把我當成你的保姆了吧?個死丫頭,沒心沒肺的東西。"
何倩雨感覺冤枉死了,苦著臉道:"正因為你是我朋友,我才更不應該了,你知不知道朋友是什麽?"
杜海椒又愣了一下,聳著腦袋道:"是什麽呀?"
果然,聽爺爺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這才可以當椒姐的老師了。何倩雨的成就感油然而生,馬上得瑟起來,把昨晚剛學到的東西舉一反三地把杜海椒教導了一遍。
隻不過從她嘴裏說出來完全變了味道,並不見得有什麽禪機,反而像無病呻吟,聽得杜海椒昏昏欲睡。
……
大廳上,王棟把杜海椒交待的事情給何中騰說了一下,全回了自己的工作室。在何家宅內,王棟的工作室就是自己的私人房間,牆麵上掛著四個液晶顯示器,屏幕上全是方塊格子——監控錄像。
龐管家後腳又跟上,來到何中騰身邊道:"易泉是在醫院裏,好像傷得並不輕。現在對方跑了一個人,我們該怎麽辦?"
"別擔心,應該不會影響大局。"何中騰神態自若地蹺著二郎腿,輕輕晃著杯子裏的紅酒,若有所思道:"現在我們的股票放多少出去了?"
"眼下我們手裏還剩10%。"龐管家道。
"那謝霆昊收了多少?"何中騰的眼神裏閃過一道詭異的光芒,看似快意,殺意也甚濃,有種壓抑不住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