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千軍

  看著易泉公然調戲自己的屬下警花,"局長"有些看不過眼了,清了清嗓子道:"咳咳……注意紀律,沈月,退下。"

  原來那漂亮的女警叫沈月,聽完局長婉轉的教訓,又瞪了易泉一眼,才灰頭灰臉地走了。


  "真是你?怎麽可能是你?"易泉現在對美女警花沒有半點興趣,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眼前的魁梧大漢吸引去了。


  "把你的墨鏡摘了吧,這裏沒有人認識你。"局長鄙視道,雙手負後一轉身,又接著道:"跟我過來。"

  易泉此時的心情湧起了驚濤駭浪,眼前的事實太令他震驚了,緩緩摘下自己的墨鏡,一臉愕然快步追了上去。


  局長把易泉帶到了一條人跡稀少的走廊,再拐過一個彎,打開了一個非常隱蔽的門。此門就在牆上,表麵上是個書架,背後卻是暗藏玄機。門打開後,眼前又出現一條不算太長的走廊,盡頭處又有一個精鋼製作的防盜門。


  隻見局長在電子鎖上按了一串長長的號碼,聽到"嗡嗡"聲響,防盜門開了。


  在易泉麵前,又出現了一個小空間,空間雖小,裏麵卻是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武器,這些槍支的外型都非常罕見,而且長眼睛的人都能判斷出其做工之細膩,絕對是高科技產品。


  "看看有沒有你滿意的,想要什麽隨便挑。"局長轉身對易泉笑道。


  易泉看著對方那張熟悉的臉,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再看看這裏的高科技武器,實在讓人眼花繚亂,然而卻是十幾把輕便小巧的刀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不禁微微一振,道:"這些飛刀……"

  "飛虎隊在清理屍體的時候,覺得上麵‘保家衛國’四個小字有古怪,所以便回收了帶來給我。但你放心,我已經給他們‘封口費’了,保證他們不敢把這個秘密說出去。退一萬步講,他們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是吧?"局長淡淡地說著,忽然露出一臉笑容。


  這種笑容通常都是知心好友久別重逢時才會出現的,充滿了歲月的滄桑、濃厚的情誼,還有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


  二人沉默了一會,久久相視,終於無法矜持,深情擁抱……


  "老郭……"

  "拳頭……"

  若是有旁人在場,絕對不會懷疑這兩個牛高馬大的硬漢子有基情,但事實卻並非如此。


  這位局長正是郭千軍,易泉曾經患難與共的好兄弟。在八峰嶺的戰役上,最後幸存下來的三個人中,郭千軍就是其中之一。


  他那隻右眼也是在此戰中被飛沙碎石砸傷的。


  "你的眼睛沒事了吧?"擁抱後,易泉深情款款地問候了一下,若不是有著生死之交的情誼,此情此景不知吐死多少人。


  郭千軍揉了揉眼睛,憨笑道:"沒事,雖然有點影響視力,但還不至於瞎掉。說起來若不是因為你,這條命都沒了,一隻眼睛又算得上什麽。"

  他越是如此說,易泉就越是愧疚,除了歎氣以外,無言以對。


  郭千軍則另有心事,雖身處一個小空間,目光卻飄到了九霄雲外。


  易泉再次打破沉默,道:"我們的廢話是不是說得有點多了?"

  郭千軍收回目光,微微愣了一下,苦笑道:"不是有點,簡直是太多了。"

  "現在還是談正經事吧,你個老不死的為什麽會在這裏?"易泉的表情變得比翻書還快,此刻一開口態度和剛才天壤之別,不像是久別重逢,而是一對不折不扣的冤大頭。


  "你的問題不覺得多餘嗎?自然是因為上頭一紙命令,我才會在這裏。"郭千軍翻了個白眼,那條碩大的血絲越發猙獰可怖。若是給小孩子看見,說不定要被嚇哭。


  "嘿嘿,混得不錯啊,小小年紀,就當局長了呢。"易泉不知是讚是貶,用嘲笑的語氣道。


  "你怎麽又不正經了呢?快點挑你的武器吧,我可沒有興趣在這裏跟你聊家長裏短。"郭千軍沒好氣道,說完卻是自己轉身走了出去。


  易泉挑了兩把迷你型手槍和子彈套,掛在褲腰帶上,然後回收了所有的飛刀,插回圍在腰間的柔鋼絲槽內,便轉身出去了。


  郭千軍用電子感應器關了上秘室的門後,在辦公室裏坐了下來,就在易泉挑武器那一會的功夫,就泡好了一壺茶,動作粗魯地倒了兩杯。


  易泉坐下他對麵,蹺起二郎腿,道:"我還是不太明白,上頭為什麽會讓你來這裏當局長。"

  "你不像那麽蠢的人啊,有什麽不明白的?你所走的每一步,都有人為你安排好了。"郭千軍捧起茶杯,一飲而盡。


  易泉也覺得有點口幹,自然不會跟他客氣,也灌了杯茶,朗朗道:"但是你不覺得太大才小用嗎?你這種人實在是不應該當局長的,還不如跟我一起去衝鋒趨陣呢。"

  "這種事情交給別人辦又怎麽能放心?必須是自家兄弟。但你不用為我的前途擔心,等你完成這個任務之後,我自然就會被人炒魷魚了。"郭千軍調笑道。


  "那你還是趕緊的燒香拜佛祈禱早日完成任務吧。"易泉朗笑道。


  "去你妹的,我倒是願意在這裏幹一輩子局長,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這種權力真的是很有誘惑力啊。"郭千軍自我陶醉起來。


  "拉倒吧你,就你這智商,配得上嗎?"易泉絲毫不留情麵地潑了郭千軍一頭冷水。


  郭千軍閉了嘴,含笑不語,似乎很有自知之明,之前說的不過是純粹意yin罷了。


  易泉忽然若有所思,又道:"除了你之外,老莊肯定也還在這裏逗留。"

  "你怎麽會知道?"郭千軍明知故問。


  "有一天晚上他來找過我,他憔悴了。"易泉說到此,眼神有些莫名的憂傷,很心疼。他從來沒有心疼過自己,卻總是心疼別人。


  郭千軍對他泛濫的同情心甚是鄙視,感覺肉麻死了,雞皮疙瘩掉落一地,道:"試問有哪個在刀口上打滾的人不憔悴?你有空心疼別人,還是心疼一下自己吧。"

  易泉想起自己這一個多月的體育老師生活,無奈地自嘲道:"也許你有所不知,我最近的日子過得滋潤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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