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點重重

  "你看著她。"易泉當機立斷,吼了一句便像條蛇般竄出窗外,跟隨著前麵的身影追去。


  這時候飛虎隊也追了出去,隻不過他們速度不夠快,眨下眼皮就不見人影,隻好返回現場查看情況。


  杜海椒輕輕抱著何倩雨,溫柔地說道:"你沒有事吧?"

  "沒事……你流血了……"何倩雨看著她胸前的衣服上滲出一大片血跡,才想起她剛才好像被子彈打傷,而她受傷全是為了保護自己,不由心裏一酸,道:"快去醫院看看吧。"

  "不用了,我們先回家,這點小傷我自己就能解決。"杜海椒堅持不去醫院,其實也的確沒有那種必要。


  看到這邊危險已排除後,遠處一直在提心吊膽的老師和領導們迫不及待奔過來,闖過警界線,找到脫險的學生,個個心痛如絞,念起了阿彌陀佛。


  有人脫險也有人悲劇,看著食堂樓下一男老師千瘡百孔的屍體,眾人都忍不住哭了出來,還有裏麵那個男同學的屍體,讓人心裏發寒。在今天之前大家還是同窗好友,一起上學一起逃課,此時一條含苞怒放的生命就這麽沒了,他連人生中最基本的樂趣都還沒有享受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就喪了命,怎不叫人惋惜。


  這次血案發生後,青雲大學也注定要引起一陣腥風血雨,短短幾個小時內,媒體便把這單新聞推上了風口浪尖。


  估計這回校長有得忙了。


  曹包等人脫險後便去找另一個死黨楚光,才發現那小子運氣好得不行,因為在逃跑的時候被一塊石頭拌倒了,卻因禍得福,神差鬼使地躲過一劫。


  "易老現呢?"眾人集結完畢,卻沒看見易泉,還沒來得及享受脫險的喜悅又著急起來。


  "他好像出去追犯人了。"杜海椒跟何倩雨互相扶持走過來,順便對他們提醒一句。


  "追人去了?那丫果然不是一般的勇敢,難道就不怕死在路上嗎?"呂德驚叫出聲。


  歐小珍一巴掌拍了過去:"你才死在路上呢,閉上你那張臭嘴。"

  且說易泉剛從食堂二樓跳下來,本以為對方無處可遁,因為學校四周都建立了高高的圍牆。


  卻沒想到那家夥直接向前衝去,突然在圍牆前一片雜草上輕輕一跳,兩腿一蹬,整個人就飛了上去,如同輕靈的燕子,翻過圍牆。


  這是什麽功夫?輕輕一跳能跳四米多高?易泉打死也不信這世界上還有"輕功"這麽低能的事情,立刻就想到那塊雜草也許有貓膩,於是刻不容緩,追過去也輕輕一跳,果然,腳下有一塊彈性超強的彈簧箱子,把一百多斤的體重彈上三四米高綽綽有餘。


  翻出牆後,易泉刀已在手,絲毫不敢輕敵,萬一對方冷不丁地打一槍回來,多少條命都不夠當炮灰。


  當易泉瀟灑地落下地麵時,隻見洪哥已經跨上摩托車,轉動油門呼嘯而去,留下一條長長的車尾煙……


  "m的,還是讓他跑掉了……"易泉眼睜睜看著對方逃去,隻能幹著急。


  從眼前的情況來看,對方明顯是有計劃的,圍牆下那塊彈簧板、外麵那輛摩托車都不可能是巧合,用腳想都知道這條逃跑路線是預先安排好的。


  隻是對方如此大費周章,先是搶劫銀行,故意把警察都吸引到學校裏,然後又沒有任何談判,加上逃跑那人始終都氣定神閑,所有一切都透露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最終易泉無功而返,找到了一班學生,逐個慰問了幾句。


  "你沒抓到人就回來了?"杜海椒還不忘記對他冷嘲熱諷。


  易泉一臉的沉重之相,一言不發。


  慕容雪荷屁顛屁顛地跑過來,點了一下人數,再看看易泉,心裏那顆大石頭終於落下來,有驚無險,身體一癱就倒在戴玉蓉懷裏。


  本來她有股衝動,找易泉抱抱,無奈此處人多眼雜,還是矜持些好。


  看到何倩雨的情緒異常穩定後,杜海椒走到易泉身邊道:"剛才配合得不錯嘛。"

  易泉正沉津在思考狀態中,聞言猛地回過神來,幹笑道:"哪裏,那是幸虧你機靈,我還以為完蛋了。"

  "的確是,我不知道對你使了多少個眼神,你居然從頭到尾都沒有看我一眼。"杜海椒的語氣裏多了幾分火藥味。


  "在那種情況下我哪有時間跟你拋眉獻眼?我等的就是你出手啊。"易泉沒好氣道,"不過你這小丫頭挑選的時機倒是不錯,出刀的角度也夠叼鑽。"

  說起"刀",杜海椒的臉爸變得古怪起來,顯得很困惑道:"差點忘了問你,你身上怎麽會藏那麽多刀子?不怕紮到自己嗎?"

  說著,她把易泉的身體打量一遍,易泉穿的是長筒運動褲和圓領短袖體恤,也不知道他的刀藏在哪裏,該不會是夾在內褲裏麵吧?


  易泉反而小吃一驚,反問道:"難道你身上就那麽一把刀子?"

  杜海椒指了指自己的四分短褲和露著胳膊的藍色上衣,瞪他一眼道:"那你認為我能藏多少?"

  "嗯,對高手來說,一把就足夠。"易泉點頭道,不知是讚還是貶。


  杜海椒自然是理解成貶義,那廝說反話也是不眨眼睛的。


  "你的身手不錯,看來咱們以後有必要再找個機會切磋一下。"易泉淡淡笑道。


  這種時候也隻有他才能笑得出來,周圍都已經哀嚎一片了。有不少家長此時都趕了過來,發現子女安然無恙的都歡天喜地求神拜佛。


  但有人歡喜有人悲,兩名死者的家屬直接哭暈在學校裏,氣氛十分壓抑。


  所以易泉那個不經易的笑容引來了周圍許多不滿,就連慕容雪荷都斜了他一眼,充滿鄙視。何倩雨直接就瞪他一個白眼,然後無視了。


  其實易泉對這種場景早就見慣不怪,長年在戰場上見過的死人數不勝數,就連身邊最親密的隊友都死了無數,雖然軍人的命早已交給戰爭,今天死的兩個人本並不該死,但人生就是如此,總會有許多不如意的事情發生。死亡是必須麵對的痛苦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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