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院

  一幹人等衝進衛生間的時候,發現易泉衣衫破爛不堪躲在地上,說不出的狼狽。


  開始眾人還以為他掛掉了,可仔細一看,居然還在喘氣,隻是雙眼無神,像剛剛經過一場生死搏鬥。


  "這位先生,你看見對方的樣子嗎?"一個帶頭的保鏢蹲下來,單手扶著他道。


  易泉艱難地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看著那人,隻見那人眉清目秀,俊逸不凡,大約30歲的樣子,手上拿著槍,正一臉求知心切地看著自己。


  "兄台,你說什麽?"易泉愣道。


  那保鏢道:"我叫王棟,我問你有沒有見到對方的樣子,他朝哪一邊走的?"

  "樣子……誰的樣子?"易泉痛苦地晃了晃腦袋,發現還有點頭昏腦脹,完全就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麽。


  此時另外三個保安把現場搜尋一遍後,回來對王棟報告道:"告報隊長,沒有發現搏鬥痕跡,也沒有他人在場的跡象。"

  王棟傻了眼,一臉迷茫之色看著易泉。若說這個人自己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隻為了嘩眾取寵,打死他也不信。


  當王棟親自查看一遍之後,又發現了一件非常詭異的事:這裏並沒有任何火藥味,也沒有任何燒焦的痕跡,就像是一個隱形的大型炸彈造成的,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易泉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看到四周一片狼藉,心裏已有七八分猜測得到這是自己幹的,這一刻他不禁想起了當日在八峰嶺一戰,仿佛有些想不通的謎團已經解開了,但又說不清楚。


  "我想換套衣服,能不能幫個忙?"易泉打量一遍自己的身體,倒是沒有受到什麽傷,隻是那身對自己來說並不算便宜的西裝已經不成樣子了,活像被野獸啃過一般。


  王棟隊長叫人送他去更衣室,自己回去向何中騰報告情況,卻說得不清不楚,又找來慕容雪荷問了一遍有沒有看見什麽人從衛生間裏衝出來。因為當時外麵隻有她自己躲在地上。


  慕容雪荷現在還是一臉無精打采的模樣,魂不守舍道:"沒有了……沒了……"

  別人便以為她說沒看到什麽人出來,其實她卻是在嘀咕易泉沒了。


  這場突如其來的意外很難解釋清楚,但好在沒有人傷亡,官方也隻好采用權宜之計,草草率率地圓了過去,隨後再做進一步調查。


  易泉換好保安員送的衣服後,稍微調整情緒,感覺輕鬆了許多,剛從更衣室出來,卻見到王棟隊長在門口候著他。


  "你真的沒看見其他人?那這事情到底是怎麽發生的?你是什麽人?"王棟一口氣問了他三個問題。


  先禮後兵啊?這哥們還挺有可性。易泉發現對方還是給足了自己麵子,正色道:"我是你們董事長請來的客人,放心吧,我並沒有惡意,剛才發生了點意外,至於具體是怎麽發生的,其實我也說不清楚。你不相信的話,可以找你們董事長來做證。"

  "易泉先生。"此事非同小可,何中騰早就過來了,看見他安然無恙後,竟大大地鬆了口氣,什麽也沒有問,隻情真意切道:"你沒事就好,去休息一下吧,別的事情交給我們處理。對了,慕容老師好像嚇得不輕,你最好去給她報個平安。"

  易泉感動得想哭,重重地點頭答應一聲,隨後麵露難色,道:"我對那個國寶有點敏感,不想回去了,麻煩你叫人幫我把慕容老師叫來,我想盡快離開這裏。"

  何中騰有點意外,這也太不給麵子了,但無奈有求於人,不好再說什麽,便對龐管家使了個眼神,意指照做。


  慕容雪荷手腳冰涼地癱坐在一張椅子上,居然還沒有回過神來,戰戰兢兢的,那表情就像剛見過鬼一樣。


  "慕容老師,易泉呢?你剛才不是去追他了嗎?怎麽就你自己回來?難道……"校長站在旁邊,憂心忡忡,說到這裏連自己也嚇了一跳,這是大事情啊。


  "他死了,以後沒有人惹我生氣了……"慕容雪荷的嘴唇無力地動了動,卻是沒說出來。


  好在龐管家此刻及時給他們帶來了好消息,找到慕容雪荷道:"慕容小姐,易泉在門口等你,他說想見你。"

  "什麽?"慕容雪荷銃地跳起來,仿佛打了一針興奮劑,腦海裏的問號是一串一串的:他不是死了嗎?怎麽會在門口等我?

  慶管家讓她嚇了一跳,愣道:"我說……易泉先生在電梯門口等你,叫你過去一趟……"

  "他還活著?"慕容雪荷二話不說,拔腿就走,比趕集還要勤快。走到電梯前,發現那個倒黴精雖然換了一身衣服,臉色有些頹廢,可依舊那麽英俊瀟灑,分明就是個大活人。


  慕容雪荷這才如釋重負,有種獲得新生的感覺,也顧不上掩飾,三步並做兩步跺過去,狠狠揍了他一拳道:"你不是炸死了嗎?"

  易泉覺得自己已經夠倒黴的了,竟然還要被女人欺負,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翻白眼道:"你就這麽希望我死?我死了還有誰敢娶你啊?"

  又來了,你這張嘴就不能安份一點嗎?慕容雪荷又羞又怒,五味雜陳。但不管怎麽樣,隻要他沒死,一切就好商量。


  "我現在身體有點不舒服,想先回去,你怎麽樣?是跟我一起走還是留在這?"易泉一改輕薄的態度,難得正經一回。


  慕容雪荷發現自己也有點虛弱,剛才那一震傷得也不輕呢,回道:"走吧,我也不舒服!"

  二人一起進了電梯,易泉這才發現辣妹子的臉色不太正常,便焦急道:"咦,怎麽你的臉色比我還難看?發生什麽事?"

  "沒事!"慕容雪荷沒好氣道,想起剛才那一瞬間,心情再次複雜起來。


  易泉忽然想起在失去意識之前發生的事,不由提心吊膽,又道:"該不會是剛才被我振傷了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慕容雪荷詫異地盯著他,不可思議道:"你說什麽?難道剛才真是你自己放的炸彈?"

  "靠,要是炸彈我還能活著?你腦子是漿糊做的?"易泉沒好氣道。


  "那不是炸彈……是什麽?"慕容雪荷給他弄糊塗了,也顧不上再跟他生悶氣。


  "這個啊……我也說不清楚,還是回去再解釋吧。我先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易泉護花心切,不由分說就帶她去了附近一家國字號大醫院,把她全身上上下下都照了個遍,最終結果是受了點內傷,不算太嚴重,吊幾瓶葡萄糖應該就沒事了。


  易泉坐在病床旁邊,出神地看著鐵架上那瓶藥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慕容雪荷靜靜地躺著,睜著秋水眸子,看著他的臉,居然也出神了,格外享受這份寧靜,也不敢打擾他,更不忍心破壞氣氛。


  以前這兩個人一見麵就是火星撞地球,這還是頭一次心平氣靜地麵對麵。說起來慕容雪荷也挺感動,他不但把自己送到醫院來,還留在這裏當守衛,太偉大了!如果一個好人做了件好事,自然不值得驚訝,但像易泉這樣的賤男人,居然也有憐香惜玉的時候,那就是稀奇事。


  不知過了多久,易泉居然收回心神,往漂亮的臉蛋上一瞪,道:"你在看什麽?是不是突然發現我很英俊?"

  慕容雪荷直接崩潰,好好的氣氛被他一句簡單的話給粉碎了,著實不堪心啊。


  "突然發現?你怎麽不說你一直都很英俊?"慕容雪荷冷哼一聲,又翻了白眼,顯然在誇那小子謙虛。


  真是沒有見過這樣誇人的。易泉嘿嘿笑道:"我本來就一直很英俊啊,但可惜你缺少一雙發現美的眼睛,不過你現在可以看出來也為時未晚,咱今晚吃個燭光晚餐怎麽樣?"

  慕容雪荷現在可沒心思和他瞎扯,立刻轉開話題,道:"你想明白了沒有?剛才到底發生什麽事呀?"

  "明白了,但卻不能向你解釋,隻要你喝完這兩瓶藥水沒什麽大礙,就萬事大吉了,別再問。"易泉逃避道。


  "要不你也做個全身檢查吧,尤其是腦袋,一定要拍個片看看裏麵是不是長了黴。"慕容雪荷關心道。


  "哈哈,好家夥,罵人不帶髒字,我越來越欣賞你了。"易泉打著哈哈道:"不需要,我的身體自己最清楚,至少現在還沒什麽事,等有事的時候,也許一下子我就死翹翹了。"

  聽他一說,慕容雪荷那種奇妙的感覺又湧上心頭,欲言又止。


  "你乖,不要說話,閉上眼睛小睡一會吧。"易泉想接著調戲她。


  他本來的意思,就是沒事想找個人吵架的。誰知道慕容雪荷俏臉微紅,沒頭沒腦地說一句:"是不是我閉上眼睛你就趁機溜掉?想都別想,我要盯著你。"

  易泉心裏忐忑起來,這是什麽意思?

  "你該不會愛上我了吧?是的話要趁早說哇,要知道哥哥現在也是很搶手的,大把美女站在後麵排著隊,過了此村就沒下店……"

  "你還是滾吧,我不想看見你!"慕容雪荷惱羞成怒,直接就是一腳踢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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