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做夢

  雖然慕容雪荷收勢得快,但易泉仍然聽出了許多貓膩,忖道:她居然知道了我的孤兒身份?從哪知道的?這個可是老子的秘密啊……


  看著他一臉的迷茫之色,慕容雪荷還自以為冰雪聰明,蔞子補得天衣無縫,不愧是絕代風華天下第一奇女子。


  易泉四下張望了一遍,確定沒有第四個人,才壓著嗓子,神情嚴肅道:"你們是怎麽知道我沒媽的?你們還知道什麽?從哪裏聽來的?我想聽實話。"

  兩女麵麵相覷,有些不明所以,不就是知道了你是孤兒的身份嗎?剛才還笑臉燦爛的,怎麽突然間這麽嚴肅?前後反差太強烈,真是不適應啊。


  對易泉來說,此事卻是非同不可,雖然嚴參謀長趕自己出來的時候什麽話也沒有說,但畢竟一個月之前自己還是國家軍事力量裏的一件神兵利器,身份比較特殊敏感,絕對不能隨便往外泄露。而眼前這兩個女人究竟知道多少東西,尚不得而知,所以一定要問個明白,隻希望你們不要知道得太多。


  在易泉看來,這兩個女人既然是閨蜜,就應該無所不談,想必戴玉蓉也是知道的。但這回他還是弄錯了,慕容雪荷才剛剛從校長那裏得到消息,還沒來得及跟戴玉蓉分享呢,這就開始被嚴刑拷問了,而且看起來他好像對自己的身世真的很敏感。


  思來想去,慕容雪荷揮了揮玉手,大大咧咧道:"哎呀有什麽大不了的嘛,不就是在孤兒院裏長大嗎,又沒有什麽丟臉的,你又沒坑蒙拐騙,隻要行得正坐得正,對得住天地良心就行了,是吧?"

  易泉一臉質疑之色:"你所知道的就隻是這樣?"

  這人到底怎麽了?咋沒完沒了了呢?慕容雪荷給戴玉蓉拋去一個訴苦的表情,又道:"當然不止了,你還是軍人嘛,誰不知道?"

  易泉的目光越發犀利,抿了口酒道:"還有呢?"

  "還有?"慕容雪荷實在是受不了了,這是精神折磨,於是準備把從校長那裏聽來的如實交待,但耳邊突然響起校長的叮囑:"千萬千萬,不要招惹這個人,更不要把此事到處就說……"

  不能到處就說……那能不能讓玉蓉知道呢?其實也不算什麽機密嘛,戰鬥英雄,那是多麽自豪的事情,還怕別人知道不成?

  正想再說,又發現易泉的眼神貌似有些殺氣,這不禁讓她想到了四個字:殺人滅口。


  慕容雪荷被這個滑稽的想法逗了自己一樂,你當這是拍電影嗎?荒唐。可為了保守起見,她還是選擇了把這事爛在肚子裏,校長不是說了嗎,千萬千萬不要招惹這個人,否則他也保不住我。回想起來,還真的挺像回事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沒有了,我就知道這麽多。"慕容雪荷天真可愛地說道。這種表情在她臉上實在是難得一見。


  戴玉蓉一直不發表意見,隻一味在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易泉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身份沒有被泄密的可能,這才放了心,嗯了一聲。


  慕容雪荷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現在就唯獨剩下這件事是不能釋懷的,不由臉色謔地一沉:"易老師,我問你個事,也想聽實話。"

  "哦?還有什麽事情是我知道,但你卻不知道的?願聞其詳。"易泉文縐縐道。說起來初中時代雖然虛度了不少光陰,但進了軍校後,尤其是一天到晚跟那些老狐狸打交道,在文采、口才方麵,他還是勉強可以跟這些外語教師匹敵的。


  慕容雪荷俏臉紅了一會,一閃而過,才鎮定下來道:"你喝醉酒那天晚上,真的不記得發生什麽事了嗎?"

  易泉感覺很莫名其妙,說道:"記得呀,我不是說了嗎?我看見你們倆進來安慰我,嘿嘿,在此先謝過了。"

  慕容雪荷臉上的紅暈更加醒目,到底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啊,沉著聲音道:"那……除了這個呢?你記不記得是怎麽躺到床上去的?"

  "這個我不就沒什麽印象了,不過我想應該是你們扛我上去的吧。"易泉若有所思,突然精神一振:"怎麽?你問這些來做什麽?那晚發生的事情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嗎?還來問我?"

  戴玉蓉也越聽越好奇,總覺得那妮子的表情怪怪的,似乎有很大貓膩啊。那天晚上發現她狼狽不堪地跑回來的時候也有逼問過,隻是她說得不清不楚,肯定沒說實話。死妮子,居然對我保密,太不仗義了。


  想到這裏,戴玉蓉翻了白眼,鄙視一番,但卻沒有插嘴的打算,繼續靜觀其變。


  慕容雪荷不自在地調整了一下姿勢,不敢正視對方,又道:"那你……說做了個夢,是啥意思?你到底夢到什麽了?"

  "夢?"易泉剛又喝下一口啤酒,差點吐了出來,想起那個夢,當真是精彩萬分啊,那豐滿的身材,吹彈可破的皮膚……嘖嘖,了得,了得……


  一想起來,易泉臉上的yy之意盡露無疑,猛地才想起自己做夢的對象就坐在對麵,而且用一種很古怪的眼神瞪著自己,易泉神色一慌,咳了兩聲,正兒八經地說道:"我夢到什麽又關你什麽事呀,你這麽緊張做什麽?"

  "你確定,除了做個夢之外,真的就沒別的事啦?"慕容雪荷還是不放心,那晚幾乎是被他看了個精光,這等羞辱,對一個二十五歲的黃花大閨女來說是絕對無法忍受的。她這輩子最大限度隻是被男人拉過手,嚴格來說連感情都還沒付出過。


  "當然了,那你說,還有什麽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啊,那時候我喝醉了,哪記得那麽清楚?"易泉回道,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沒事就行了,吃飽了吧?幫我們收拾幹淨,這些碗跟盤子就交給你了。"慕容雪荷冷不丁地說道。


  哪知她話音未落,易泉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連同從自己家裏帶過來的一個碗和一雙筷子外加兩個菜碟子都直接不要了。


  "呃?這臭男人,豈有此理呀,吃飽喝足拍拍p股就走,良心被狗吃了?氣死我也……"

  背後,傳來慕容雪荷的破口大罵。


  深夜,戴玉蓉一點睡意也沒有,逮住慕容雪荷盤根究底,非要問清楚那天晚上自己溜走之後,又發生了什麽特別的事情。然而後者說什麽也不肯招供,要知道每個人都有秘密,要是沒有秘密她就不是人了。而這個秘密,她是絕對不能讓人知道的,畢竟不是光彩事。


  易泉溜回自己家,洗了個涼爽的澡,躺在床上回味著剛才的晚餐,當真是回味無窮啊,總算和慕容老師解除所有誤會了,要不要趁勢追擊呢?

  想起那天做的夢……嘖嘖,真是好身材啊,想想都能流口水。算了,順其自然吧,萬一人家實在是對我不感冒,何必自討沒趣呢?哼,老子又不是沒見過女人,嚴參謀長的侄女更正點呢,又是單身狀態,即使我一定要泡妞,也得泡最極品的啊……呸,老子在想什麽呢?那可是參謀長的侄女。


  一說到那個春夢,易泉就糾結,慕容老師問的那些問題很不尋常啊,以她的口氣,好像那天還有別的事情發生……想到她羞答答的表情,易泉腦海裏突然靈光一閃,震驚了:難道……那個不是夢?


  噓!

  易泉倒抽一口冷氣,想來可能性相當大啊,要不然,她怎麽會兩次提起這個問題?而且每次都這麽的鄭重?乖乖,老子占到大便宜了?


  但此事也要當成秘密看待,畢竟還沒有十分的把握。沾沾自喜中,易泉含著yin蕩笑容進入了夢鄉。


  次日,易泉又開始著手調查采花賊的工作,好在剛剛上崗,要幹的活實在是不多,整整一個星期才兩節體育課,還可有可無,基本上所有的時間都能騰出來投入這項艱巨的工作。


  這項工作也確實夠艱巨,目前易泉已經用"排除*"徹底排除了自己班學生的嫌疑,暗暗鬆一口氣。


  之後又過了十四天,僅僅十四天的功夫,易泉不分晝夜地埋頭苦幹,終於又排除了一百多個班的轉校生的嫌疑,這種神速說駭人聽聞也不為過,但依然沒有半點收獲。眼下,就隻剩唐紫燕所領導的那個體育班的三個轉校生了。


  看來這一輪的排除法即將功虧一簣,說實話他本來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由於要調查的對象太多,錄口供的時候難保沒有人撒謊,因為時間倉促的關係又不能做太深入的調查,這還是沒有把第一次事件發生之後才轉進學校的人計算在內所取得的戰果。眼看隻剩下十天不到的時間,萬一查完唐紫燕這一班仍無收獲,也隻能拿出最後一招殺手鐧了。


  說起易泉最後的殺手鐧,自然是傳說中的情報局。


  之前在"幻影隊"擔任隊長的時候,易泉沒少和情報局打交道,久而久之也結下了不淺的交情,隻要開了口,相信憑他"戰神"的麵子,對方斷然是不會拒絕幫忙的,大不了撒個謊說自己在執行s級任務,於公於私,他們都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而華夏大國的情報局辦事效率自然不是吃素的,就連敵國的最高軍事機密都能盜竊到手,更何況區區一個采花賊?隻要情報局的人馬插手,量他插翅也難飛。


  若不是有這麽一張底牌,易泉又怎麽可能輕易誇下海口以一個月的時間來破這種連警方都束手無策的大海撈針之懸案?沒有把握的事情他是從來不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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