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倩雨初露鋒芒
眼看高個子準備走人,易泉靈機一動,半拖半拽把他拉到一處相對比較隱蔽的樹陰下,從錢包裏取出五張百元鈔票,塞在他手裏,神秘兮兮道:"你剛入學的時候在班上自我介紹應該也說過自己的愛好吧?這算個屁隱私。咱廢話少說,你把情報告訴我,我這個月的零花錢就是你的。"
本來這個月就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但為了泡妞,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高個男生也不像是見錢眼開的貨色,但是有人白給錢如果不要的話,不但對不起學校的栽培,更對不起父母的期望,而且對不起自己。
看著易泉出示的工作證,高個男生恍然大悟,訕訕笑道:"啊——我差點忘了,慕容老師經常教育我要助人為樂,如果把情報告訴你能幫助你追到她,而了卻她一樁終身大事的話,我相信她不會怪我的。"
"我靠,這貨看起來呆呆的,說話這麽恬不知恥,真是後生可畏啊。"易泉不得不對此人刮目相看。
這世道隻要你肯出錢,你就是爹。男生一改先前的謹慎態度,恭恭敬敬道:"不知道你想問什麽?隻要我知道,絕對不會隱瞞,而且信譽方麵一定有保障,你一看就該知道我是個老實人。"
"m的,果然夠無恥,老子差點被這廝的外表騙了,論臉皮之厚他簡直可以當我的衣缽傳人。"易泉越來越喜歡這個高個子,於是道:"這個不急,難道你不打算自我介紹一下嗎?"
""我叫包包,大家都這麽叫我。"男生道,忽然又來了精神,接著道:"其實你跟範佟打擂台的時候,我也有份上去跟你慶功,不過你可能不記得我。"
居然還有這回事,我還真沒什麽印象,要是他能長到一米九的話,我想我應該能一眼就記住吧。
"哦?你姓包名包?這名字倒是稀奇,取得好啊。"易泉避開那個話題,讚美一番,傻子都聽得出不是真心話,好在也沒有反感的味道,畢竟名字都是父母取的,輪不到自己做主。再說了,搞不好這是人家的小名呢,同學之間取個綽號叫起來親切,就像他以前的戰友都叫他拳頭一樣。
"喂,草包,你乍在這裏談天說地呢?大夥都在找你打球呢。"此時迎麵走來兩個身材長相皆是一般的男生,看到易泉時點頭施了個小禮,又朝"包包"喊道。
"知道了,等我一會,馬上!"草包給同學回應了一句,又轉向易泉,訕訕笑道:"千萬別誤會,我姓曹,曹操的曹,絕非花草的草,單名包字,易老師,你有什麽問題趕緊問吧,我要去打藍球了。"
說完這句話他已經滿麵通紅了,有時候他恨不得殺了自己的爺爺,大義滅親,啥名字不好取,偏要取個包字,哪怕是叫曹蛋都比曹包強啊。
……
學校的一棟辦公樓內。
"椒姐,叫你不要玩得太過份了,他好歹也算我半個親戚,今天受了這麽大的侮辱,也不知道以後還要鬧成什麽樣呢。"
從慕容雪荷的辦公室裏出來,何倩雨循例埋怨了杜海椒一句,語氣之溫柔叫人心醉,剛才她們被慕容老師叫到辦公室裏,進行了一番思想教育,在大學裏麵,班主任老師一般是不關事的,何況現在都快晚上了,不得不說,慕容雪荷對學生還是比較負責的。
"這算過份了?他連社會上的人都敢找來,是我過份還是他過份?難道你希望我站著給他們打麽?是不是見姐長得太美,怕搶了你的風頭,所以你巴不得我被人揍成豬頭?"杜海椒用一個使壞的眼神瞪著她,嘴角邊掛著一抹挑逗的笑意。
何倩雨一聽就急了,明眸子溜了幾下,頓時有了主意,回擊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為什麽總是這樣?再說了,就憑你這臉瓜子,有資格在本姑娘的絕世容顏麵前叫板嗎?擔心我稍不留神走漏了風聲,讓全校的男生一起鄙視你。"
"得了得了,知道你是世間第一美人,咱姐妹倆有什麽好計較的?"杜海椒居然毫不介意,親昵地抱住何倩雨的小蠻腰擠眉弄眼道:"這次我又幫你解了圍,回頭有什麽獎賞沒有呀大美人?"
何倩雨也笑成了一朵花,可以想象一下若是有一群男生在旁邊,看到這個笑容絕對暈倒一片,不做三天三夜的春夢怕是醒不來。這就是何倩雨真正的魅力,如此燦爛的笑容,平常是很難見到的。
隻聽她嗬嗬笑道:"獎賞嘛……當然有。"說罷,她學著古裝戲裏的公主模樣,微微屈膝,施禮道:"感謝杜女俠救命之恩,小女子今晚決定以身相許了。"
"死妮子你又來這招,萬一被人聽見了,還真以為咱倆是基友呢。"
"基友就基友唄,反正算命的說我的真命天子要過了青春年華才會出現,我可不著急。"
"知道了,所以你才會看不上那些臭男人嘛,你堂堂一個大學生居然這麽迷信,真是服你了。"
"嘻嘻,不迷則信,不信則迷,我才不管你怎麽說……"
兩個人一路小打小鬧,走到樓梯口一拐彎,卻和易泉撞了個正麵。
"來得真是時候,看樣子慕容老師已經講完政治課了。"易泉暗自慶幸,看見兩位國色天香後顯得有點愣神,笑道:"是何倩雨跟杜海椒同學呀,慕容老師走了沒有?"
不食人間煙火的何倩雨根本就懶得看易泉一眼,想到自己心愛的鋼筆被他糟蹋了,心裏難免有根刺,可礙於素質修養才不屑與他計較罷了。
但杜海椒可沒那麽好說話,從一見麵開始,易泉就注定成為她的眼中釘肉中刺,巴不得除之而後快,她看了易泉一眼,冷冷道:"怎麽?就憑你這寒酸樣,也想泡慕容老師?你知道你的對手都是些什麽人嗎?不自量力……"
"杜海椒同學,此言差矣,泡妞乃是一門哲學,跟學曆、身份完全沒有關係,如果今時今日你還認為愛情講究門當戶對,我隻能說你做人太悲哀了。也罷,憑你的智商,我都懶得跟你解釋,隻歎我居然教到你們班,真不知以後的日子該如何相處,畢竟智商等級相差太遠,終究不是一路人呐。"
杜海椒氣得臉色通紅,不知不覺間把拳頭握緊了。何倩雨暫時一言不發,隻覺得此人怎麽看怎麽不順眼,真不明白校長是不是喝三鹿奶粉了,怎麽會讓他教我們班體育……不過他做過唯一令人滿意的一件事就是羞辱了範佟。
杜海椒正待發飆,一直閉嘴不言的何倩雨也忍耐不住,暗暗拉扯一把杜海椒的衣腳,站出來昂首挺胸,溫柔如水、笑*地說道:"這位易老師,您誤會了,椒姐的意思是說憑慕容老師的閱曆,心中早有人選,就算你再怎麽殷勤也是白費功夫,她勸你苦海無涯回頭是岸,你卻錯把好心當驢肝肺,你說得對,我們的智商確實不在一條水平線上,因為你二十年前腦袋已經被驢踢過了,對於你的智商,小女子實在是不敢恭維,望自重!"
說罷,何倩雨居然施了個禮,臉上的笑容甜得像蜜一般,這是最高境界的笑裏藏刀蜜中藏毒啊。
"哎呀何大師,為什麽你要泄漏天機自辱修為呢?為了這種人,不值得,咱們不要管他,去吃飯吧,你跟驢說話,還不如去菜市場對牛肉彈琴呢。"
"啊……椒姐說得對,小女子錯了,這就回去閉門思過……"
二人一搭一唱,漸行漸遠,兩條婀娜的背影總是令人浮想聯翩。
本來易泉還有一千種法子把麵子博回來,但領教到這兩個美人的"個性"之後,他早就傻掉了,瞠目結舌。特別是何倩雨那張嘴,直叫人刮目相看,參謀長啊參謀長,你有個好侄女,這口毒蛇功連我都望塵莫及……
等何倩雨和杜海椒的背影消失在樓道裏,易泉才從沉醉中驚醒過來,自言自語地失笑道:"嘿,有趣,真他娘的有趣,想當年老子在部隊裏的時候,論鬥嘴功夫認了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這青雲市的美女卻是口才一個比一個了得,不簡單。我真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地方了,現在就算八人大橋來抬我我也不想走。"
易泉得意地笑著,向慕容雪荷所在的辦公室走去。
剛進行過一堂刀光劍影的政治課後,慕容雪荷心力交瘁,準備收拾好東西便回去找戴玉蓉吃晚飯,一抬頭卻又看見易泉。
"你怎麽陰魂不散呢?又有什麽指點?"慕容雪荷還是沒給易泉好臉色。
易泉嘿嘿一笑道:"這不是無聊嗎?我剛來這裏人生地不熟,在所有老師中隻認識你了,再加上火車上一點小誤會,我想我應該做點什麽。"
"拜托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好嗎?我根本就不需要你做什麽,隻要你以後少在我麵前出現,就是最好的道歉方式了。"慕容雪荷訴苦道,也算是一種變相的拒絕方式,瞎子都看得出那貨想癩蛤蟆吃天鵝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