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借住
影月不著痕跡的看了一路上不吭一聲的蒼玄一眼,見蒼玄並沒有什麽指示,朝司馬茗行了一個禮,道“那末將就先告辭了。”
影月走後,蒼玄與司馬茗進了東南傾,在櫃台算賬的趙叔趕緊走了過來:“司馬公子這麽受傷了。”
“趙叔,去準備金瘡藥和紗布。”
趙叔答應了一聲便急匆匆的去拿藥,蒼玄將司馬茗扶到一旁坐下,大概是怕衣服刮到傷口,蒼玄手上的動作很輕,因為傷口不深,傷口周圍的血跡已經有了凝固的跡象。
“東家。”趙叔將金創藥遞給了蒼玄。
蒼玄接過金瘡藥卻未立刻給司馬茗上藥,側頭和趙叔道“去岑渟房裏找找,看有沒有治傷藥。”
趙叔微愣,東家手裏不是有金創藥,片刻之後又反應了過來,莫不是司馬公子怕疼?
“我這就去。”趙叔說完又急衝衝的上了樓。
司馬茗也反應了過來,道“蒼玄兄,不用麻煩,我受得住。”
蒼玄手輕輕的拂過司馬茗的臉頰,拇指擦去司馬茗臉上的淚水“疼的眼淚都下來了還說受得住?”
司馬茗微愣,呆呆的看著蒼玄。
宮中盛藥的器皿一般是刻了字,趙叔也不難找,片刻就樓上下來了,將一隻瓷盒遞給了蒼玄,蒼玄打開盒子,將藥膏塗抹在司馬茗手臂上,清涼的觸感讓司馬茗恍然回神。
蒼玄一邊給她上藥一邊道“再過兩個時辰便要天亮了,若是再折騰今夜恐怕沒的睡了,不如今夜在我這住下?”
“不用麻煩,我”司馬茗忽然欲言又止,經過剛才的那些事,蒼玄估計也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蒼玄若是送她,走個來回估計就真的要天亮了“好,有勞蒼玄兄了。”
蒼玄也沒讓趙叔在收拾屋子,太過麻煩,安排趙叔歇息,帶著司馬茗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間。
司馬茗聽見蒼玄的安排後,問道“我睡蒼玄兄房裏,蒼玄兄今晚睡何處?”
“我有去處,司馬兄不必擔憂我。”蒼玄笑著說完。
司馬茗輕輕應了聲,目送蒼玄出去了,看著屋內的陳列,他來東南傾數次,也知道進了蒼玄的房間多少次,還是第一次這麽注意到蒼玄屋內擺設,蒼玄雖未商人並無半分彰顯東南傾的華麗,反倒還透著一股清雅。
蒼玄從自己的房裏出來,直接去了書房。
處理過後事的影月,早已經在房內候著了,見蒼玄進來喚了聲“殿下。”
蒼玄點點頭示意了一下,問道“可又是那群人?”
“是,屬下的人破進巷子後麵的房間時,遇到那群人正要對那兩人行凶,屬下的人將其救下,現如今那一男一女已經被顧相帶回侯府了。”
蒼玄蹙眉這兩人到底是怎麽和那些扯上聯係的。
“殿下,兄長昨日傳了信回來。”影月說著將一卷字條,遞給了蒼玄。
蒼玄打開字條,上麵寫著八個字事有疑點,不日就歸。
蒼玄眸子微眯,難道真是她。
蒼玄讓影月下去休息,獨自一人坐在房內。
那群人出現在那,是來滅口的還是那兩人本就是他們的人,若是安排在侯府下毒的人是他們的人,那這群人的身份更加存疑,以蒼鬱的性實在不像是能設計出這麽精細的殺人步驟,那麽朝中到底還有誰敢對他下手,同時又敢對永安侯府下手。
司馬茗第一次睡在別人床上,但還是睡在蒼玄的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背褥上殘留著蒼玄的味道,雖然困乏卻是怎樣都睡不著。
司馬茗正在蒼玄床上抱著被子輾轉反側時,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司馬茗猛然坐起,穿好衣服去開門,見門外站著的是蒼玄,問道“蒼玄兄你還沒休息嗎?”
蒼玄看著她笑著道“有些事要處理。”
司馬茗應了聲。
“睡著不著?”蒼玄猜出了原因,道了一句’等我回來。’便走了,等回來時手上多了個香爐,將香爐放在桌上,用火折子點燃,蓋上爐頂,一縷青煙順著鏤空的爐頂飄了了出來,沒過一會兒整個房中縈繞著一股幽香。
估計是受香的影響,司馬茗的睡意也上來了。
蒼玄看著她模樣也不再打攪,隻道句“困了便睡吧。”
有了蒼玄的安眠香,司馬茗躺下後果然很快就睡著了,或許一連幾日都未休息好,司馬茗一覺直接睡到了晌午。
迷迷糊糊的睜眼時,還不知身在何方,看著房內略微眼熟的擺設,愣了半刻才反應過來,穿上衣服急匆匆的下了樓,見顧執清正格外端正的與岑渟和蒼玄坐在一起喝茶。
“表哥?”岑渟來這司馬茗不意外,怎麽連同顧執清來了。
“我聽聞你在蒼玄公子這住下了,怕你太過勞煩蒼玄公子便想著來接你,誰知我來時,你還睡著,便受蒼玄公子相邀在樓下喝茶。”
喝茶從早上喝到中午?司馬茗總覺他表哥有種說不出的怪。
蒼玄讓阿玉沏了一杯溫水,遞給了司馬茗,道“方才顧相說那兩位拒不承認毒是她們下的。”
“不承認?那昨晚那些人”
顧執清開口道“他們說他們根本就不認識那群人。”
岑渟詢問道“既然不是她們,那個冉兒跑什麽?”
顧執清道“我問過她們,她們剛開始的時候說是因為家中出了事,怕府上的管事不準,所以連夜跑了出來。”
岑渟仿佛從未見過如此蹩腳的理由了,忽然抓住了顧執清話中的關鍵詞‘剛開始’“那麽之後”
“我跟他們說了事情的嚴重性,他們跟我說因為那藥的問題,她們家之前雖然是開藥鋪的,但他家中有個規矩醫術傳男不傳女。
而這個大哥整日遊手好閑,醫術學了個皮毛他爹便過世了,雖然他爹過世了,但藥鋪的名聲還在,又不少人來找他看病,他因為用錯了藥吃死了人入了獄。”
“那他是怎麽出來的?”岑渟問,沒聽說過弄死入獄還能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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