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七章 墳裏有人
然而,等了好一會兒,周遭並沒什麽動靜。
那二人漸漸放了心。
一人道“怕是剛才甲武隊的人進來後忘了關了。這種事一定要稟報給旗主,重重地罰。”
“別多事,辦好咱們自己的差事要緊。”另一人勸道。
先前那人不服氣道“可這也太大意了。萬一被人發現,那可就糟了。”
“好了好了,走吧。”另一人推搡著他出了石門,轉身把門拉上,後又將石碑移回原位。
這是兩名臉上戴著半臉麵具的灰衣人,外罩寬大的披風連著兜帽,將他們的身形完全遮住,根本看不出誰是誰。
二人站在石碑前活動了下手腳,略作停留便往下山的小道走去。
“拿下他們。”喬啟睿輕聲吩咐。
寒朝朝他微微點頭。
兩名灰衣人毫無所覺,一邊說話一邊慢悠悠地走著。
就在他倆路過一處墳堆時,喬、寒二人一左一右,從兩名灰衣人身後同時出手,瞬間將他二人打昏,扛著走出老遠,才在另個偏僻的墳堆旁把他們放下,之後迅速換上他們的衣物,戴上他們的麵具,這才拍醒其中一個,長劍橫在他的脖子上,指著另一個道“看見了吧,不說實話的話,下場跟他一樣。”
那名灰衣人大驚“他…他死了?”
寒朝冷冷地點頭。
“你們…你們是誰?”灰衣人驚恐地問。
寒朝道“將死之人,你沒有資格問。”
灰衣人頓時麵如土色,忙“撲咚”跪下,雙手抱著朝二人行禮,“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少廢話!說!你們是什麽組織?”寒朝惡狠狠地問道。
那人忙道“黑風旗。”
“幹什麽的?老大是誰?”寒朝繼續喝問。
那人搖頭。
“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寒朝的長劍稍一用力,便在他的脖子上劃出一道口子,鮮血頓時湧了出來。
那人嚇得都快屁滾尿流了,聲音顫顫地道“我們是個…殺人的組織。但我…我沒殺人。”
“那誰殺了人?”寒朝繼續問。
灰衣人道“甲武隊。”
“都殺了誰?”寒朝又問。
灰衣人拚命地搖頭,“好漢饒命,小的真不知道啊,小的隻是個跑腿的,平日都在夥房裏呆著,偶爾下山采買些食物,其他的什麽都不知道啊。”
寒朝氣得,真想把這家夥殺了。
喬啟睿朝他搖搖頭。
他能看出來,這家夥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想來隻是那組織裏的邊緣人物吧。
他默了默,忽然道“那你今兒有沒有看到,你們的人帶了幾個陌生人進來?”
“這個,真沒留意。”灰衣人道。
喬啟睿又道“那你們現在出來做啥?你叫什麽?你同伴叫什麽?”
灰衣人老實答了。
之後喬啟睿又問了他幾個問題。
灰衣人為了活命,答得很痛快。
眼看再也問不出東西來了,時間也不允許,所以還是要進去一探。
寒朝便又一掌拍暈灰衣人,順手扯過一些樹藤,將這二人綁了,分別丟到兩個不同的墳堆雜草叢裏。
之後,二人再次回到那座墳堆前,移開那塊石碑,推開那道石門,大模大樣地走了進去。
裏麵是一條狹長的甬道,僅夠兩人並肩而行。
兩旁的石壁上雖然點了油燈,但光線依然昏暗。
走了約莫一刻鍾,終於來到一個相對寬敞的廳堂裏。
大廳裏沒有人,卻延伸出好幾條通道,有兩條還是往下的。
兩人一時不知該往哪裏走。
這時,對麵通道忽然走過來一人,看了眼他們的裝束,語氣極其不屑地道“丁末隊的?”
喬啟睿忙“嗯”了聲,恭敬地對他行禮。
兩人難得混進來,自然不想暴露身份。
若是他猜得沒錯,這人應該是甲武隊的。
因為剛才灰衣人說過,甲武隊著黑衣,衣袍上都會繡上他們的排序,這人是甲三。
想來應是甲武隊裏的小頭目了。
甲武隊負責刺殺,乙豐隊負責刺探,丙秀隊負責跟蹤,丁末隊負責後勤。
至於他們的老大是誰,灰衣人說大夥都叫他旗主,臉上也戴著麵具,從沒人看過他的真麵目。
甲三顯然並未發現他倆的異樣,背著手頭抬得高高地從他們身邊走過去了。
一場虛驚後,兩人一時拿不準該走哪條道。
這時,又有幾人從另條道上過來了。
這幾人穿的是青袍,領頭的衣袍上繡的是個“二”字,所以他應該就是乙二了。
喬啟睿一眼看到,被挾在中間的,正是春榮。
他的腿上似乎有傷,走路一瘸一拐的,邊走邊道“你們到底是誰?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別問了,快走吧,旗主還要問你話呢。”走在前麵的乙二不耐煩道。
春榮不說話了。
喬啟睿忙把兜帽拉著更嚴實一些,像先前一樣畢恭畢敬地站在旁邊讓道。
寒朝顯然也看到了春榮,但此時此刻,他也隻得強忍內心的激動和衝動,把頭低得更低。
看到二人出現在這,乙二臉上露出幾分訝然,喝道“喂,你們不好好做事,在這幹啥?”
喬啟睿忙恭敬道“我們…我們等會外出采買,來問各位爺有無其他吩咐。”
他雖然刻意變換了聲調,但春榮還是聽出了幾分異樣,猛地抬頭,目光朝他看過來。
喬啟睿低著頭,故意不去看他。
乙二一聽笑了,“看不出,你小子嘴還挺甜,也懂事…那,給爺買隻董家鋪子的燒鵝回來吧,老子好久沒吃過了。”
“好的,二爺。”喬啟睿恭敬應道。
乙二對他的態度很滿意,朝他擺擺手,很快帶著春榮從大廳一側的樓梯往下去了。
兩人忙悄悄跟上,怕發現又不敢離得太近。
底下儼然又是一個大廳,且隱隱聽到不知何處傳來“鏗鏗鏘鏘”的聲音。
難道這就是那收屍人聽到的聲音,他以為詐屍了?
不過,此刻二人都沒心情去管其他,救出春榮才是當務之急。
看著他們進了左邊的一間石室,很快又出來了,站在門口守著。
顯然,裏麵早就有人等著了,想來就是要對春榮進行問話的旗主吧。
兩人沒敢離開,但也不敢靠近。
所幸是在地下,到處都昏昏暗暗的,要躲藏還是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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