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無名小島求生的第二天
她秀眉一皺,“我們要趕緊想辦法出去了,再這樣下去,你的手非廢了不可。”
蘇牧忍疼輕笑一聲,“怎麽,怕我死?”
阮清知道他話裏的其他意思,冷如刀子的眼神狠狠朝他剜去,警告意味十足,“在廢話一個字,我現在弄死你。”
蘇牧也沒有逗她了。
因為阮清在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動作下手重了不少,他疼得咬緊後槽牙,麵上的青筋爆起,看著猙獰了不少。
阮清拿出在海島上找的幾樣消炎草藥,塞進嘴裏嚼了兩下咬碎,敷到他傷口上,從裙擺上撕下一條幹淨的布綁上。
做完這一切事,她額角已經冒了不少虛汗。
因為她也感冒了,頭有些發昏。
她倒頭就準備躺下,那男人先一步抱她上床了,阮清手腳無力掙紮了掙,“你幹什麽,放我下來。”
蘇牧隻是語氣淡淡道:“我給你暖床。”
不知道是感冒原因還是因為害羞,反正阮清的臉紅得就跟那柿子一樣,她張嘴想要說話,唇上已經抵上了一根手指。
那雙幽深如浩瀚星海的深眸望著她,隻淡淡說了一行字,“睡覺。”
阮清因為感覺原因,頭腦昏昏沉沉。
就沒有掙紮了,任由他抱著睡著了。
心裏的戒備心理放下,此刻的她安靜美好的不像話,纖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精致的眉眼,薄薄的唇泛著病態白,和以往的囂張女王氣勢完全不一樣。
想要把她臉頰兩邊的碎發勾絡到耳後,卻發現自己的指尖很涼,伸進口袋了捂熱了,他才動手。
這一夜阮清覺得自己睡得很踏實,很暖很暖,她又朝那具溫暖的身體拱了拱,溫順得就像是隻慵懶的小貓。
她是睡得舒心了,可苦了蘇牧。
第二日天微微泛起魚肚白,海風很涼,阮清覺得密室裏很悶很悶,她微微坐起身,頭依舊還有些沉重,但是比起昨天要好的多。
那個男人的雙手依舊是環抱的姿勢,卻是沒有一絲猥褻的動作,透過那張麵具的眼睛空隙下。
阮清能看到那閉上的雙眸下淡淡的烏青,不用猜也能想象到那張麵具下的唇是多麽的蒼白。
她的心像是壓著一塊巨石一樣,移開視線不去看他,回想昨天的話,她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問他,“你是不是蘇牧?”
他堅定搖頭,“不是。”
甚至還摘下的麵具,那一刻她的心是從激動經曆了失落,他真的不是蘇牧?
但同時她也是傷了他的心,她清楚記得她問沐青關於他為什麽要帶著這張麵具時,他唇角透露著無奈心酸。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一抹笑,甩掉那些不開心的事。
現在她要活下去,走出這座小島,找到青冥,找到媽媽。
起身拿起那唯一一件被海浪拍打漂流過來的舊雨衣,幫他掖好蓋上,她出去了。
她腳步剛走,床上男人睜開了眼眸,瞥了撇身上那件雨衣,他滿足得笑了,朝裏拱了拱他眼眸又閉上了。
海風很大,阮清捧了一把海水漱了漱口,“呸,好鹹。”
她受不了自己身上有味道,尤其是嘴巴。
忍著又漱了漱,她才放棄。
撩起袖子她在淺海隨手做了一個簡單的捕魚工具,利用廢舊的礦泉水瓶做了口,等所有東西準備好時,她起身朝深林走了進去。
林裏滿是茂密的芭蕉樹,還有椰子樹,腳下很潮濕滑,阮清踩著破拖鞋,走在路上發出尖細的摩擦聲音。
隨手撿起一個椰子殼製作成頭盔帶在頭上,一邊走一邊在路上做著記號,好在這個地方沒有發現蟒蛇。
阮清找了不少椰子以及能吃得的椰寶,還有一些充饑的野果,但就是沒有找到能飲用的水源。
要是今天還沒有找到水源,他們一定會渴死的。
阮清心不免的有些急了,她又朝裏頭走了很遠,但還是一無所獲,隻好灰溜溜無功而返了。
太陽升了,火辣辣的和剛起床時那溫度相差,那可不是一點點。
阮清看著那個男人在海裏,一手包紮著掛在脖子上,另一隻手拿著一柄用樹枝做好的簡易捕魚工具,捕了不少魚。
那張麵具上哪怕沾了泥,有些妨礙他視線,但他還是沒有擦掉。
阮清走了過去,拉下他的高大的身軀,伸手將那麵具上的泥濘擦掉,默了句她又道:“我不嫌你醜,把麵具摘掉吧。”
他沒有說話,短暫停留後又繼續自己的動作。
阮清見狀,也沒有說什麽了。
任由他去了。
走到一邊查看自己設置的捕魚成果,果然有不少漏網之魚,還有不少海螺和八爪魚,她利索拿出軍刀,開膛破肚。
收拾幹淨,放進小桶裏頭。
今晚總算是能吃頓飽餐了,阮清把東西拿進去收拾了,一出來就看見那個男人推著一艘小艇朝岸上走來。
阮清心都激動要跳出來了,她小跑了過去,“這……這是你找到的。”
蘇牧沒力氣和她說話了,他隻能是用僅剩的一口氣和她說話,“先把東西弄進去再說。”
阮清趕緊加入了進去。
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小艇推進去,本來阮清是想放在山洞就好了,但是那個男人的一句話點醒了。
“現在那些人還在找我們,說不定就在這座小島上,放在山洞你是嫌他們找不到我們。”
說到著阮清瞬間就想到了自己在密林裏發現的半截麵包和塑料袋飲用水瓶子。
蘇牧聽了,眉頭深下,抿唇道:“看來他們已經登島了,這幾日不要亂出來。”
阮清凝重點頭。
蘇牧把小艇滑過沙灘的痕跡抹去,他才轉身進去,拿出小刀在石頭打火了起來。
阮清在旁邊幫他打著下手,一會兒密室裏漸漸開始有了暖意,阮清感覺身上的涼意漸漸被火包圍。
透過燃燒的星星火光,她看著那個男人抿唇道:“現在食物什麽的,我們這幾日省著點吃,暫時還勉強能挺過這幾天,可是時間久了……”
蘇牧給她一個堅定的眼神,語氣穩重道:“你放心,管夠,在這兒待一個半個月都不成問題。”
阮清瘋了似的眼神看著他,“大哥,你是瘋了吧。”
蘇牧不急不慢起身朝陰暗角落走進去,出來時手裏已經拿了不少東西,有烘幹的魚還有一隻野兔和一些海貨。
最重要的是還有水。
阮清如同看到了幹涸沙漠裏的一滴水,腳步急促走了過去,“這是可以喝的水。”
她的喉嚨在冒幹,有些沙啞。
蘇牧直接把瓶子遞給她,“我喝過了,你要是嫌棄的話……”
都這個時候,還什麽嫌棄不嫌棄。
阮清拿起就咕咚咕咚喝了兩口,她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她眼裏明顯崇拜看看他,“這水源,你是哪裏找到的。”
蘇牧手一指暗示她走過去。
阮清走了過去,很黑很潮濕,要打火才能看到,她腳下不知道踩到什麽東西踉蹌了兩步,一隻大手扶住了她。
再然後她就看到了一點小火光,那麵具臉冷冷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手,略帶抱歉道:“剛才特殊情況,冒犯了。”
阮清心裏有些悶氣,冒犯,那天晚上的時候,他怎麽不說是冒犯,偽君子。
阮清心裏藏著心思,沒有理他。
朝裏頭走了進去,果然越近了,就聽到了水滴聲,接著火光她看到了鍾乳石縫裏有一條小縫隙,想必那水定是從那裏出來的。
地上陳年依舊已經滴成了一個小水坑,而且很幹淨,還有過濾裝置,想著阮清不由得佩服起了那個在山洞裏設置密室的人。
現在有了水源和食物,阮清一顆心落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