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津京一路

  坐在車上的林梓,急忙拿出柳葉開啟了陰陽眼,透過後窗可以清楚地看到五個魂魄正在尾隨他們的車子。二十幾天沒有見到的羅康,一身枷鎖,毫無自由,可想而知這段時間他經曆了怎樣的苦難,見此情景,林梓不由得心中酸楚,點點淚滴劃過麵頰。


  不過,看到羅康滿心醋意,麵目猙獰的樣子,林梓又覺得有些好笑,懷著喜憂參半的心情,林梓輕聲自語道:“大傻子,你不會真的認為我移情別戀了吧!”


  “林同學,你……你在跟誰說話?”見林梓這番模樣,身旁的學長有些不寒而栗。


  “我老公的魂魄飛在空中的樣子,還是挺帥的!”林梓沒有轉頭,依舊欣賞著窗外的羅康。


  學長聞言,三魂七魄早就嚇飛了一半,他倚靠在車門上,盡力遠離林梓,顫抖的說:“什……什麽魂魄?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虧你還寫了一部亂七八糟的神怪小說,不知道什麽是鬼嗎?”張依依忍不了膽小如鼠的男人,迫不及待出言譏諷。


  “鬼!?我雖然寫鬼,但是從來都不認為這世界上真的有鬼啊!我知道了,你們都不是一般人吧,我與你們無冤無仇,身上也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求求你們放過我吧!”學長嚇得不輕,哀聲央求著。


  林梓見他這般模樣,安慰他道:“對不起,平白無故把你卷入了這場是非,不過請你放心,我們是不會傷害你的,但是你現在還不能走,否則我的計劃就會前功盡棄,所以請你安靜下來,到了地方自然放你離去。”


  “你們要帶我去哪?”學長問。


  “北京,鐵獅子胡同,承公府。”


  尾隨S60的羅康,見車子拐彎抹角上了快速路,根本沒有要回馬場道的意思,已然猜到了事有蹊蹺,多半是林梓在計劃著什麽,於是,他開口對身邊的四位將軍扯著淡,試圖多爭取一些時間,以便看懂林梓究竟要做什麽。


  “喂!你們四個都是呂布賬下的猛將,怎麽會到南方鬼域當差呢?”


  高順聞言說到:“昔日呂布兵敗,我被曹操斬殺於下邳之後,魂魄無處歸附,便四處流浪。因為後漢之時,尚無十殿管理輪回,幽冥界大部分雜務都由鬼域處理,於是,我就和偶遇的陰差來到了南方鬼域。


  南方鬼帝杜子仁恩寬,見我前世忠義,武藝不凡,便留我做了一名陰兵統領。”


  “你們幾個呢?”羅康又問臧霸、宋憲、魏續三人。


  臧霸言到:“能戰勝神勇無敵的呂將軍,曹丞相非常了不起,雖說忠臣不事二主,但是遇逢明主之時,審時度勢改換陣營,也不失大丈夫所為。”


  宋憲和魏續聞言紛紛表示讚同。


  高順見三人這般無恥,開口譏諷道:“自古文死諫,武死戰,為將者自當戰死沙場,馬革裹屍而還。


  呂將軍神勇,陳文台多謀,本能成就一番霸業,無奈身邊宵小之人太多啊!”


  臧霸、宋憲、魏續聞言,紛紛麵露慍色,但是三人在鬼域的職位似乎要比高順低一些,能力更是差了好幾個檔次,所以他們心中盡管生氣,但是也不敢當麵頂撞高順。


  羅康心中暗喜,本來閑扯淡的話題,竟然意外在四將之間起到了離間的效果,看樣子,林梓的計劃也是針對這四個人的,要是因此能給林梓幫上忙,那就是個大驚喜了。


  想到這裏,羅康立即火上澆油道:“我對三國的事情倒是有些了解,聽說高將軍苦心訓練的精銳部隊——陷陣營,就是被魏將軍帶垮的是嗎?”


  魏續急忙解釋道:“陷陣營的兵符是呂將軍交給我的,他們心裏不服,拒不訓練,這事不能怪我啊!”


  高順哼了一聲說:“為將者,素日練兵,戰時布陣,乃是本職,古往今來,豈有治不了兵的將軍?簡直是貽笑大方!”


  “這事還真不能怪魏續。”臧霸插話道:“這些陷陣營的士兵確是彪悍,平生隻認呂將軍和高將軍的命令,即使是死後,這些人在東方鬼帝神荼的賬下也是不服管教的,鬼帝神荼隻好把他們放逐到黃果樹附近去管猴子,任其自生自滅。


  據說神荼還曾找杜子仁討要過高將軍,但是杜子仁惜才,不肯相讓,二人一度還鬧得很不愉快呢。”


  隨後,四位將軍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你一言我一語地品評著現今過往,嬉笑怒罵自不必說。


  羅康倒是暗自慶幸,他們四個人聊著天,絲毫沒有留意時間流逝,沃爾沃S60在津京唐高速上疾馳,大約兩個多小時,終於進入了北京界。


  口幹舌燥的宋憲看著天上的月色,估摸著時間已經接近子時,於是他對羅康言到:“你們原本要去哪裏洞房啊?怎麽走了這麽遠!”


  羅康急忙解釋道:“婚禮完畢後,新人就要去度蜜月的,我們原本打算去西伯利亞,開車要走上個把月,但是,看樣子車裏的那個王八蛋否定了這個計劃,估計應該快到了吧。”


  好在這四位將軍不懂得現代婚俗,竟將羅康的胡言亂語信以為真。


  “要是真走上個把月,我們可不能陪你啊!鬼帝最多三天就會回到鬼域,到時候見不到你的話,我們幾個就要倒黴了。”臧霸碎碎念到。


  “不會這麽久的,放心吧!”羅康知道,如果要去更遠的地方,林梓的車是萬萬不會開進北京市區的,而現在,長安街、南鑼鼓巷等等北京著名的街道赫然出現在他們的身下,說明林梓的目的地馬上就要到了。


  果不其然,順著張自忠路直行的S60,在一座有些年代感的二層洋樓前停了下來。


  這座樓頗有些西式建築的風格,窗戶,門廊,陽台都是圓拱設計,顯得整齊化一,就像是一位位站崗的大帽衛兵一般。門廊正中的大門,為了遷就樣的設計,便顯得有些窄小了。


  整個建築莊嚴沉重,可偏偏到處結著彩帶,貼著喜字,顯得那麽不倫不類。


  就在羅康納悶的時候,隻見兩個人從建築中走了出來,打開了S60的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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