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恩斷義絕
步入泰山府的大門,走過曲水流觴的蘭亭和青石白玉的拱橋,再沿著回廊一直向前走半刻鍾的功夫,賈大人和家丁便來到了正殿門前。
“小人就送您到這裏了,告辭!”家丁言罷,就轉身化作一團青煙消失不見了。
賈大人並不客氣,一不叫門,二不通稟,直接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這大殿裝飾的十分華美,彩燈高懸,輕羅幔帳,由近及遠的紅色石柱上,各個都浮雕著栩栩如生的蟠龍,兩旁的牆壁上掛著曆代名人的字畫,字畫下方,小幾上的香爐散發著沉香的味道,讓人聞起來倍感愉悅。
然而,此時賈大人的心情卻一點都愉悅不起來,順著一寸薄厚的長毯向前走,便來到了一階高台之下,台子兩邊的石柱上掛著對聯,
上聯是
純陽演正,興行妙道之極樂。
下聯是
夢覺迷津,應昭黃粱於清虛。
高台之上懸著金匾裱裝的橫批
開山啟教
高台上,一個落地方桌上擺滿了酒菜,桌子周圍分主客圍座三人。
左邊一位是東嶽大帝黃飛虎,右邊的一位是黃龍禪師,而端坐在正中主位的,正是賈大人的師父,泰山府君呂洞賓。
“師兄,別來無恙啊!這次回來可不可以多住些日子啊?”侍酒的張衝蹦蹦跳跳的來到了賈大人身邊說到。
賈大人沒有理會張衝,隻是抬頭看著酒桌旁的三個人。
”黃飛虎看不過賈大人這般失禮,於是說到“賈嚴,見過師父為何不知參拜?”
賈嚴還是不語。
呂洞賓端起麵前的杯子,一口喝光了裏麵的茶水,而後對賈嚴歎氣說到“你就算是記恨於我,也萬萬用不著采用這種手段吧!”
賈嚴冷笑了一聲說“我既然答應做你的徒弟,就不會食言,今天我甘願回到這裏,就是任由你處置的。”
“賈嚴!我昔日將你收服,是希望你潛心修道,濟世安民,不要枉費你一身的修為。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會因為我冷落於你,便做出禍亂三界的行徑,你太讓我失望了!”呂洞賓憤怒著說到。
聽完呂洞賓的一席話,賈嚴大笑說到“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對我的了解竟然片麵到這種程度,我雖是以家仙的身份修道,但是這是非善惡卻還能分清,但不知師父你是否也能明辨是非呢?”
呂洞賓聞言,臉色立即變得難看起來,這賈嚴話裏話外,分明就是在說著自己一生中唯一的那個汙點。
他站起身對賈嚴說到“我與牡丹仙子的事情世人皆知,我是害了她不假,但是我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就連玉帝和王母都不再怪罪於我,你又何來不忿!?”
賈嚴見呂洞賓動怒了,稍稍收斂了一些情緒說到“你與牡丹仙子兩情相悅,而後合謀騙取王母發簪將我收服,至今我的鱗片還在你的純陽寶劍上鑲嵌著,這些我都不在乎,畢竟我敬你是一個敢作敢為的真男人,也敬佩那位敢愛敢恨的牡丹仙子。一直到近前,我得知了另一件事情,就是你認識牡丹仙子的時候,已經和另一位女子有染了。”
“你住口!”呂洞賓突然咆哮道,黃飛虎和黃龍大師從未見過呂洞賓如此失態,嚇得他們一動都不敢動。
“被我言中了嗎?本來這事我還並不能完全確信,今日見你這般模樣,看來那人所言不虛,你和何仙姑……”
“我叫你住口!”暴怒的呂洞賓抓起桌上的茶杯直接扔向賈嚴,正中他的額頭,頓時,賈大人的臉上便布滿了鮮血。
賈嚴用手擦幹眼睛上的血跡,俯下身子單膝跪地言到“今日這血,權當是我謝過你的教導之恩,從此之後,你我師徒恩斷義絕,再無瓜葛!”
賈嚴說完,起身便向殿門走去。
“你犯下不赦之罪,就想這麽離開嗎?”黃飛虎突然起身大聲說到。
賈嚴稍稍停下了腳步,不動聲色的言到“王母的玉簪你應該早就還回去了吧!”
黃飛虎聞言,知道即使是他、黃龍禪師和呂洞賓三人合力,也難擒住賈嚴,於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賈大人繼續向前走去,直到回廊之上消失不見了。
“師父,要不要我去收服他?”張衝眯縫著小眼睛問呂洞賓。
呂洞賓搖頭歎氣說到“由他去吧!你的性命,不值得與他同歸於盡!”
黃龍禪師對呂洞賓說“洞賓啊!不如讓我規勸賈嚴試一試。”
“若能如此甚好,那就有勞禪師了!”呂洞賓聽過黃龍禪師講經說法,十分清楚他嘴遁功夫的實力,或許有可能說服賈嚴。
羅康、林梓、諸葛雲告別陳知宇和劉伶,啟程前往天津西站。
“羅大哥,就算是把這雌雄雙股劍打包成快遞的樣子,咱們恐怕也過不了安檢吧!”在站前廣場上,諸葛雲打著雨傘,小聲的對羅康說著。
“你放心吧!林梓已經幫我們弄好了,萬無一失!”
情況也正如羅康所說,三個人都十分順利的通過了安檢。
“林妹妹,你是怎麽做到的?”在候車大廳中,諸葛雲問林梓。
林梓笑笑說“陳摶前輩把他五十年的修為渡給了我之後,我就試著按照《三清符咒》的圖樣畫了一張祈雨符,沒想到還真奏效了,你看,這雨下起來就沒完沒了不是?於是,我又模仿書上的圖例,畫了一張化物符和雌雄劍放在了一起,這不就蒙混過關了嘛!”
“這雨是台風造成的好不好。”羅康笑著揭穿了林梓的小把戲,而後轉身又對諸葛雲說“你是什麽時候改口叫我老婆妹妹的?”
諸葛雲愣了一下說到“啊?我以前不是這樣的叫的嗎?”
“看來是嵇康前輩給你的魄在作怪,這魄原來的主人恐怕不是個正經的家夥。”林梓掩麵而笑說到。
“開往山西運城的g4279次列車開始檢票,請旅客們到6號檢票口檢票。”
羅康、林梓、諸葛雲聽到了候車大廳的廣播,便拿起行禮起身,排隊通過檢票口後,乘電梯來到了站台上。
看著在雨中疾馳而來的列車,羅康心中似乎有些忐忑,他轉頭又看著林梓和諸葛雲的背影,似乎感覺不是那麽清晰了。
“有得有失,我們到底會失去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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