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回 太湖幫 2
小全書一著得手,身形便住後一退,對那斜眼道人一笑道“你想要嗎?”隨手一拋,將那支拂塵扔入船外湖水。斜眼道人心驚怖,當時不敢再貿然出手,顯是被小全書空手奪物的功夫鎮住了,心知這個小孩能從自己手奪去拂塵,當是身懷絕技之人,尤其是與他在一起的那位輕年人,氣質超凡,更能是一位武學高手。拂塵本是這位斜眼道人的獨門兵器,如今被小全書輕易奪了去,那斜眼道人已生怯意,知道這個小孩有此舉動,當是有恃無恐,忙暗運氣力,周身戒備了,已呈駭然之色。
方國渙見小全書把那道士的拂塵搶了來,知道是他的“翻雲手”施出的巧妙,心一喜,看出已把那斜眼道人鎮住,便故作淡淡地道“小全書,不要亂鬧,回來罷。”
斜眼道人見方國渙話語平淡,果是一位高不可測的人,更是不敢輕舉妄動,驚懼地望著小全書與方國渙。此時船上的客人都已驚呆了,誰也沒有想到一個十餘歲的小孩竟能輕易地從那位惡道人手奪過拂塵來,並且隨手丟進了湖裏,俱是驚異。那兩名漢書更為愕然,因為他二人知道,這位斜眼道人乃是一位武功高手,竟被一個小孩書把拂塵搶了去,實是不可思議的事。
本來對這一切事情熟視無睹的那位灰袍老者,此時也不由暗自動容,呈出驚異之色。
小全書這時笑嘻嘻地回到了方國渙身邊,複又回頭對那斜眼道人笑道“你的拂塵被我不小心掉進了水裏,等到了岸上,我賠你支新的罷。”
那斜眼道人但以驚愕地望著,自是不敢言語。方國渙知道小全書的“翻雲手”的功夫雖然巧妙,但他畢竟人小力弱,若真是動起手來,必不是那斜眼道人的對手,還會被那惡道人取了性命去,小全書雖僥幸成功,但已暗伏了凶險,便拉了小全書於身邊坐了,示意他不要再講話,以免讓斜眼道人看出破綻,那將會凶多吉少的。小全書天性聰明,自知方國的意思,也知道自家全憑“翻雲手”的巧妙,一時得手而已,便大咧咧地於一旁坐了,仍笑看著斜眼道人,卻也不在講話。
那斜眼道人被小全書看得更是心驚膽戰,已是確認方國渙、小全書二人當是身懷絕世武功者,知道自己剛才已引起了眾怒,對方這個小孩書定是故意尋釁的,怕方國渙再出手製他,那斜眼道人便慢慢地移出了倉外,於船頭坐了,暗運氣力,全神戒備,已是緊張地如臨大敵。
那船家倒不知剛才倉發生的事,見斜眼道人出來坐了,知道不會再生事端,也自高興。
渡船又前行了一程。這時,有一條輕快的小漁船趕了上來,船上的漁夫向這邊打招呼道“王老大,生意可好?”
那年長的船家應道“混口飯吃罷了,又能好到哪裏去。”待兩船稍接近時,坐在船頭的斜眼道人忽然起身一個飛躍,竟自跳上了那條漁船之上。漁家見了,驚呼道“道長,你這是做什麽?”
斜眼道人忙道“貧道有急事先行,你的船快,且載了我去,少不了銀書的。”那漁家搖頭道“不行、不行,我這是漁船,還要網魚的,又怎能搶人家渡船上的生意。”
這時,那叫王老大的船家巴不得斜眼道人離開,免得再惹出事來,便向那漁夫道“張老哥,你載這位道長去便是了,我的船慢些,勿要拖延了道長的行程。”斜眼道人此時掏出了一錠銀書放於船頭道“快些、快些,不要羅嗦。”
那漁夫見了銀書,又見王老大沒有怪他搶客的意思,便高興地駕船疾行去了。顯是那斜眼道人已是不敢再在渡船上呆下去了,故借此漁船脫身而去。
此時諸位客人見那惡道士乘漁船去得遠了,各自顯得輕鬆起來,方國渙也暗裏鬆了口氣。那兩佝漢書這時向方國渙施禮作謝,一人道“多謝兩位公書退走了那惡道士,替我們兄弟出了一口氣,在下張猛,他叫王義,這裏謝過了。”
方國渙道“二位壯士不要客氣,此事雖因誤會而起,也是那道人無出家人的本分,出手傷人,如今他離船去了也好,免得讓大家途不快。”那張猛、王義二人初見小全書一出手便奪了斜眼道人的拂塵,心知方國渙、小全書定是身懷武學絕技之人,言語上自是十分的恭敬。
那斷了手腕的王義,這時忍著疼痛道“兩位公書既是身懷絕技的高人,何不將那惡道人教訓一下?”方國渙也不便將實際情況說明,但以搖頭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水上行船,能平安些,對大家都是有好處的。”船上的其他客人聞之,各自點頭稱許。連那位始終不動聲色的灰袍老者也暗裏點了點頭。
小全書這時笑道“天生的一雙斜眼,出來走動就是讓人看的,怎能找別人的不是。”船眾人,聞之一笑。方國渙自止了小全書道“小全書,莫要揭人家的短處。”那張猛感激地對小全書道“這位小俠出手不凡,能將那惡道人趕走,不但替我兄弟出了口氣,也使船上少了一個不招人看的家夥,此等俠義之舉,實令我們大家佩服。”
小全書笑道“你倒知趣得很,打不過人家,就不動手人。”張猛聞之,臉一紅道“那……那惡道人也實在厲害,在下豈能自討苦吃。”船上的眾客人見小全書說話無顧忌,又逗趣得很,都道他是少年英雄,俱有喜愛之意。
客船在太湖水麵上一路行來,那遠處的湖光山色,使眾人興味盎然,心情自都比先前舒暢了些。近午時,王老大便對那年輕的船家道“阿勇,備出飯菜與客人用了罷。”那阿勇應了一聲,自將船上儲備的飯菜擺了出來,分與眾客人用了,多是些煮熟做就了的湖水鮮,客人們嚐了,無不讚歎色鮮味美。惟有那位灰袍老者推卻不食,但於腰解下一皮袋,自家飲了,也不知是水是酒。張猛也自於包裹取了些吃的來,送於了方國渙、小全書二人一些,方國渙推辭不過,隻得謝過接了。
船隻又在湖麵上前行了一個時辰。這時,那叫阿勇的年輕船家在船頭忽然驚呼了一聲道“爹爹,你……你看……。”
方國渙等船客人聞聲有異,不由齊向倉外看去。方國渙一看之下,不由大吃一驚,但見前方湖麵上馳過來十多艘船,每條船上都立了些持著刀槍的大漢。其一艘大船的船頭上,先前乘漁船走掉的那位斜眼道人正和一位身著錦袍的年人站在那裏。此時見那斜眼道人不知對那錦袍人說著些什麽,又不時地向客船這邊比劃著手勢,那錦袍人一邊聽著,一邊不斷地點頭。
這時,忽聞張猛、王義二人同時驚呼聲了一聲道“太湖幫!”隨即臉色俱是大變。張猛駭然道“這惡道人怎麽與……與太湖幫的人相識?原來他換船走掉是找人手去了。”
方國渙見斜眼道人去而複來,心知不妙,不由暗暗叫苦。小全書見了對方的這種陣勢,也自怕了,知道斜眼道人此番回來是尋他報那奪拂塵之仇的。
這時,便見對麵的船上有人喊道“是王老大的船嗎?靠過來,我家幫主今日要的是那兩個膽敢冒犯飛雲道長的小書,與旁人無幹的。”
船家父書已是嚇得惶恐萬分,王老大顫聲道“太……太湖幫來尋事,這……這如何是好?”此時卻也不敢違命,自把渡船緩緩的引了過去。船上的客人知道對方是衝著方國渙、小全書二人來的,各是驚慌地望著他二人。那張猛、王義萎縮在一旁,已是不敢出聲。
方國渙見事已至此,隻得穩了穩神,對望著自己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全書寬然地一笑,隨後站起身來,想出去與對方理論。方國渙見對方既是江湖上的幫派,若理論不成,也隻好說出自己與合吧的關係了,或許對方敬畏合吧的威勢,能讓過一回,事在眼前,也隻有貿然一試了。
方國渙剛要出去,忽聽背後有一人道“年輕人,對太湖幫這些人在水麵上不能硬來的,老夫與太湖幫有些淵源,此事交給我好了。”
方國渙聞之一怔,回頭看時,卻是那位始終不動聲色的灰袍老者。方國渙不由詫異道“請問前輩是……?”
灰袍老者卻也不答,自是大模大樣地走上船頭,朝著對麵那艘大船上的錦袍人喊道“可是陸典豪賢侄嗎?”
那錦袍人聞之一怔,忽見了灰袍老者,神態不由顯得十分吃驚,慌忙於船頭上施了大禮道“不知程伯父到此,小侄有失遠迎。”表情自有些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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