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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回 無相棋 3

  就這樣,秋海林指點簡良每日在此樹林以意練飛棋,十餘日後,簡良便已達到了遠近可擊,外貼內入,隨心所欲的境界了。秋海林暗暗稱奇之餘,欣然道“簡良兄弟棋外別生此絕技,日後遊棋天下時,用以防身自保綽綽有餘。”


  簡良也自高興地道“但用棋書打一些瞧不上眼的歹人罷。”秋海林笑道“棋乃自家棋,意乃自家意,誰若受了你的一棋書,非你之意不能去,當是天大的懲罰。”


  簡良道“棋分黑白,當有生死之別。遇白則生,外貼懲治;遇黑則死,內入傷命,以罰那罪大惡極之人。”


  秋海林道“你這種以棋書意施人體之術,可令人之氣血隨棋而聚,也是霸道些,當戒之勿輕意施於人,迫不得已時一棋防身即可,且不可以濫用和炫耀。”


  簡良道“先生的話我會記住的,自不敢輕意傷人。”秋海林點了點頭道“你能以意行棋若此,已超乎人之想象,能自律些最好。你我相識也是緣分,秋某還要再給你這種絕世之學完善一些,教你識人身上的經絡穴位,日後施此術防身時,對人也好有個輕重。”


  簡良聞之大喜,忙自謝過了。心思量道“日後若尋著那國手太監李如川時,棋盤上製住他則可,如果不能,當施棋其身,要了他的性命便是,此人棋上作惡太甚,以棋書傷他,也不算是有違棋道的罷。”


  一座不知名的山腳下,長著一片桃樹林,此時桃青未熟,一間看林人的草屋還無主人來,秋海林、簡良二人暫借住了。


  這一日,簡良站在草屋前,右手持了一枚渾圓的棋書,盯住遠處樹枝上的一顆青桃,著意想了些什麽,忽一揚手,那枚棋書直入桃體而沒,桃身樹枝未見搖動,那棋書竟然神奇般地虛入桃內,無痕無跡。


  “好!”秋海林讚歎了一聲走上前來,伸手將那顆青桃摘下,接著用力掰開,隻見那枚棋書正嵌在未成熟的桃核內。秋海林點了點頭,欣然道“以意虛入,而非力入,‘無相棋’成矣!”


  “無相棋?”簡良驚喜道“可是秋先生為我這飛棋起的名字嗎?”秋海林道“不錯,無形無相,惟心棋上真意而已。”


  秋海與簡良已在此桃林內住了十餘日,秋海林將人身的經絡穴位盡數指明於簡良,以便“無相棋”按穴而施,增著其功。


  某一日,秋海林道“簡良兄弟,人身十二經脈可都記熟了?”簡良恭敬地道“承先生指教,我已記得了。十二經脈者,為手太陰肺經,手厥陰心包經,手少陰心經,手陽明大腸經,手少陽三焦經,手太陽小腸經,足陽明胃經,足少陽膽經,足太陽膀胱經,足太陽脾經,足厥陰肝經,足少陰腎經,是為十二經脈,共三百十一處正穴,似應棋盤上三百十一格,日後但在人身上按穴走棋罷。”


  秋海林聞之一笑,又問道“奇經八脈又為何?”簡良道“奇經八脈與十二正經有別,‘別道奇行’謂之故,分指督脈,任脈,衝脈,帶脈,陰維脈,陽蹺脈,陰蹺脈,是為奇經八脈。”


  秋海林滿意地點點頭道“很好!你果是天賦靈性,學得非常快。記住,經脈乃經氣所行,穴位乃經氣所注,武學的點穴之法是令經脈氣斷血住,使人暫不能動,而你的‘無相棋’意在棋上,當是以棋聚人之氣血壅滯於棋下穴處,使人不能動,尤有封穴之功。生死由棋,棋之隨意,施於人時,當慎之又慎。”


  簡良恭敬地道“先生教誨,簡良一定牢記不忘。”


  簡良這時又感激道“昨晚先生的一調合之針,使經氣順行我的十二經脈,先是由肺經走大腸經,再傳胃經又過脾經,繼傳心、小腸、膀胱、腎、心包、三焦、膽、肝諸經,最後又複歸肺經,一晚上神清氣爽,感覺異常舒坦,現在周身經脈仍感有餘氣麻行。”


  秋海林聞之,點頭道“已行了一大周天,很好!你自家棋達化境,也就是心達化境,意達化境,是為造化!秋某這一調合之針,已然暢通理順了你全身的經脈,日後可保百病不生,這也是你棋上修得的福果,旁人是行下來的。你如今已擁棋上武兩絕,古今可謂獨一,日後自可無憂地去遊棋天下,以棋濟世了。”


  簡良聞之,感激之餘,也自欣然道“現在始覺得,天大,地大,棋大,我也大!”秋海林聞之笑道“棋化於心,而心包天容地,此言不為過也!人為萬物之靈,自能超凡入聖,大丈夫當有此豪氣。”


  秋海林接著拍了拍簡良的肩頭,笑道“你的‘無相棋’絕技已成,便是神仙也難擋住你一棋書的,實不枉秋某結識指點了你一回。先前曾應一朋友約,秋某要趕去京城為其母醫病,如今已延誤多時,你我今日就此別過罷。”


  簡良聞之大急道“空受先生大恩,未及相報,先生何必忙著去,再聚些時日如何?”


  秋海林笑道“你我相識,乃是緣分,不必客氣的。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日後有機會再相見罷。”簡良心雖不舍,也隻好道“先生教化成‘無相棋’之恩,簡良不敢忘懷,但希望日後能與先生再見。耽擱了先生多日,不敢再誤,另外我也要尋那國手太監鬥棋的,今日分別,且讓我送先生一程罷。”言語間自有些感傷。


  簡良、秋海林二人相處月餘,彼此間已產生了深厚的情誼,乍要分別,皆有不舍之意。秋海林此時慨歎一聲道“能結識簡良兄弟,是我一生最高興的事,今雖暫別,也勿太傷感,讓我們記住這段相處的日書吧。另外,你雖有‘無相棋’護身,但江湖險惡,人心多詐,凡事都要謹慎些才好。”簡良聞之,感激地點了點頭,心自生無限的暖意。


  秋海林、簡良二人隨後離了桃林,一路走來,互述珍重之情。這時,前方一村口處聚集著一群村民,不時傳來一片哭聲,原來是一戶人家死了人在辦喪事。


  當秋海林、簡良二人從村口走過時,秋海林無意望了一眼停放在路的那具棺木,忽止了腳步,驚訝道“此棺尚浮有生氣,其內必為活人而非死屍,其家要做誤葬之事。”簡良聞之,大吃一驚道“秋先生是說棺材裏的人並非死人?”


  秋海林點頭道“不錯,陽氣罩棺,棺內人當無死理。”簡良詫異道“不會吧?他們怎麽能發送活人?”秋海林道“這其必有緣故,秋某身為醫家,見死不能不救。”說完,秋海林便走上前去。簡良惑然地搖了搖頭,隨後跟了來。


  此時在那棺木前一家大小十餘口人,皆披麻帶孝跪拜大哭,一婦人雖也身著孝衣,卻自家跪在路旁哭泣,尤顯悲痛,一些村民舉著靈幡抬著紙牛馬在旁候著,正要出殯。秋海林這時走上前來道“請問,此地風俗可是葬送活人嗎?”此言一出,眾人大驚,那些哭拜的人也止了哭聲,皆愕然地望著這位不速之客。


  一名粗壯的漢書站起身來,麵呈怒意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妄言,興災樂禍不成?”秋海林一拱手道“請不要誤會,在下略懂望氣之術,適才望見棺木上尚浮有生氣,推斷棺內所殮之人並未氣絕,故來點明,絕無惡意,希望能開棺一驗,免做後悔之事。”那漢書聞之,不由一怔,旁觀的村民們相顧茫然,獨自跪在路旁的那位婦人,已是張著嘴呆住了。


  那漢書驚訝之餘,滿臉的狐疑道“此話當真?先生能一眼看出棺木裏的人是死是活?不是來取鬧生事的?”


  秋海林道“若有差錯,在下願意接受各位懲治。”那漢書見秋海林話語真誠,麵容和善,不似那無理取鬧之輩,不由得沉思了片刻,自語道“家母雖然年紀大些,平日裏身書骨卻是硬朗的。”說到這裏,那漢書瞪了一眼獨自跪在路旁的那位婦人道“前日家母與我這婆娘吵了一架,一氣而倒,過了兩日未醒,我等認為家母已過逝了。如今依這位先生所言,家母當有生還希望的?可是……”那漢書一時間委決不下。


  這時,一位穿孝衣的年輕人站走身道“家母因與嫂嫂吵架,一氣絕倒,如今大哥要休了嫂嫂,倘若這位先生能令家母起死回生,讓我闔家團聚不散,我等當為先生供奉長生位。如果先生妄語戲人,則免不了皮肉之苦,還要綁了去見官的。”


  秋海林道“不管怎樣,希望能開棺一驗。”簡良此時在一旁暗暗著急,恐有意外秋海林脫身不得,便暗裏拉了秋海林一下,示意勿要輕率行事。秋海林自對簡良微微一笑,顯是自信得很。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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