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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番外一

  三年後,方冬喬跟容若辰的一對龍鳳胎出世。


  女兒取名容喬,兒子取名容辰。


  這個時候,皇上駕崩,太子周宏廣順應登基。


  隻是登基不到三個月,二皇子跟四皇子就聯手逼宮,製造了轟動朝野的午門之變。


  那時,幸得忠親王世子宮天瑜,長公主周梨棠,郡主周梨燕保駕,二皇子跟四皇子的謀劃破滅。


  同時,二皇子,四皇子都死在了這場暴亂之中。


  午門之變平亂後,太後娘娘在慈寧宮去世。


  同一時間,三公主周梨和病重靜養,被宮天瑜送往靜德庵。


  而皇上周宏廣經曆這次午門之變後,越發忌憚身在荒州城的方冬喬跟容若辰了。


  要知道,荒州城在方冬喬跟容若辰的努力下,不但經濟上越來越繁華,軍事上,政治上都越來越脫離皇權之外了。


  可以說,荒州城簡直成了方冬喬跟容若辰的地盤了,他們這對夫婦儼然成為了這個地方的土皇帝了。


  如此情形之下,皇上周宏廣自是越發放心不下了。


  而這一旦帝王疑心病發作,加上底下猜到帝王心思的奸臣推波助瀾,這謀逆的罪名自然而然就掛到了方冬喬跟容若辰的頭上。


  隔年,皇上周宏廣就找了一個借口奪了宮家的虎符,隨後便派長公主周梨棠帶領三十萬精兵前往荒州城拿下方冬喬跟容若辰。


  這帝王下令,長公主哪怕身為皇姐,也不得不遵從。


  隻是,去了荒州城之後,這場戰事足足打了三年之久,雙方依舊僵持不下,勝負難分。


  皇上周宏廣幾次派人前往荒州城探查,以為長公主周梨棠有背叛之心。


  長公主原本就糾結為難,皇上的如此試探更是讓她徹底寒了心。


  她一怒之下帶著駙馬爺蘇離歌請辭,去了江南,再也不理會朝事了。


  如此,大將軍秦家寶領了帥印,繼續攻打荒州城。


  皇上周宏廣以為這次萬無一失了。


  沒想到,長公主跟駙馬爺一旦不在,雙方原本的僵持狀態立即變了。


  兩軍交鋒,這秦元帥才打了一場,就被容若辰給抓了。


  主將被抓,底下自然成散沙一盤。


  容若辰跟方景鵬趁勝追擊,連著攻下了三座城池,逼得大周王朝的將士們一退再退。


  這個時候,皇上周宏廣慌亂了。


  可是慌亂無濟於事。


  長公主周梨棠被他傷了心,跟駙馬爺雙雙隱遁不理朝事了。


  而其他大將,他連著派了五個了,還是無人能夠抵抗得住容若辰。


  再這麽打下去,恐怕他的皇位都要坐不住了。


  無奈之下的他,隻好啟用宮家父子,命宮霖掛帥,宮天瑜為前鋒,前去抗衡宮若辰。


  然,宮家父子此去,不想已是人去城空。


  荒州城竟然成了一座空城。


  百姓們好像是蒸發了一樣,消失得幹幹淨淨。


  好像方冬喬剛到荒州城的時候一樣,從來就沒有出現過繁華景象。


  唯有留下痕跡的是皇上周宏廣案台上的那枚玉佩。


  還有方冬喬書寫的一封信函。


  這枚玉佩,周宏廣自然熟悉。


  那是當初方冬喬救治他,她拿走的信物。


  更是他許下的承諾。


  如今再見它,周宏廣撫著玉佩上的紋理,往事驀然湧上心頭。


  他攤開信函,視線落在字跡上,久久不動。


  突然,一滴清淚落在了信函上,模糊了上麵的字跡。


  那天之後,不知道為什麽,周宏廣似乎健忘了一般。


  他不再追究什麽,也沒再提及方冬喬,容若辰等人,好像這些人從來就沒有在他的生命中出現過一樣。


  而宮天瑜自從方冬喬跟容若辰等人消失後,性情大變。


  原本討厭女人的他,不知道為何,那小妾是一個接著一個地往府中抬著。


  不到一年功夫,宮天瑜的小妾就有三十多個。


  這些小妾,他還按照順序給編了號碼。


  他從來都不叫她們名字,隻叫編號。


  一號,二號,三號——


  當然,他根本不知道這些女人叫什麽名字,也從未在意過。


  直到其中一個小妾為他生下了一個兒子,他這樣的生活就結束了。


  此後,他追隨了無大師而去,落發進了佛門,再無蹤跡。


  十五年後,老王爺宮霖跟王妃雙雙故去,忠親王的爵位落在了宮天瑜長子宮凰玨手中之後,忠親王府就變成了修羅殿。


  在這個王府裏,人人如狼一樣凶殘冷血,宮凰玨更是令人聞風喪膽,世人稱他為修羅王爺。


  他,神秘而危險。


  傳說,他殺人不眨眼,傳說,他一夜駕馭七個女人,傳說,他還有斷袖之癖,傳說,關於修羅王爺,還有很多的傳說……


  他的府邸幽深而陰沉,白天夜晚一樣恐怖,冷颼颼陰森森的,千年不見日光。


  府內的照明,全靠幾盞螢火蟲一樣的小火把,懸掛在府中的路道上,行路的人遠遠看來,還以為見了鬼火一樣,嚇得哭爹喊娘的。


  也因為這樣,久而久之,在忠親王府的周圍,那些住戶慢慢地遷移了。


  這麽一來,四周就變得更加空蕩蕩了,夜晚一來,隨著那時閃時閃的火光,忠親王府就像一個巨大的墳墓一樣,駭人心魂。


  今晚,王府卻跟平日有所區別,那螢火蟲一樣的火把多了許多。


  紅紅的燈籠,高掛在王府大門處,將筆鋒淩厲、陰冷發寒的宮府二字柔化了三分。


  但在孤風樓內,卻是死一般地沉寂。


  沒有大紅的燈籠,也沒有螢火蟲一樣的火把,隻有無限的黑色,壓抑的黑暗。


  嗚——嗚——嗚——


  黑暗中,有沉悶的聲音,掙紮的聲音,有人影在塌上掙脫著繩索。


  這是什麽鬼地方,若非她知曉自己還是活生生的人,她還以為到了陰曹地府,向閻羅殿來報到來了。


  要是讓她容喬知道是什麽人下藥迷昏了她,知道是什麽人對她捆綁加身,送到這鬼屋一樣的地方,她一定百倍奉還,讓那個人知道惹了她天下第一皇商的嚴重後果。


  她邊詛咒著那個挨千刀的,邊費力地掙脫著繩索,終究將捆綁雙手的繩索給掙脫開了。


  盡管她察覺到手腕疼痛難忍,血腥味道蔓延空間。


  她還是顧不得疼痛,拔去嘴巴中塞著的綢布,快速地解除了腳上的繩索。


  她,躡手躡腳地開了門,但見外麵火光閃爍,陰風陣陣。


  她看不清路道,但還是走了出去,像個瞎子摸象一樣,邊摸索邊探路,一步一步地朝著北極星的方位走去。


  然她不知道的時候,就在她開門的瞬間,有一道鬼魅一樣的身影,一直跟隨著她,直到她踏出宮府的大門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那鬼魅身影便站在了她的身後。


  容喬莫名地感覺到身後一股滲人的寒意,那冷,是毛骨悚然的那種感覺,好像整個人活脫脫地邁進棺材一樣。


  是死亡的氣息。


  是誰?是誰站在她的身後。


  按理說,從小在父親容若辰訓練下的容喬,在黑暗中感覺危險的氣息,比常人要敏銳上好幾倍。


  可是現在有人跟蹤她到現在,她一直沒有發現。


  直到影子自動站在她身後,她才剛剛察覺,可見那個人的武功,深不可測。


  容喬握緊了身側的雙手,她精神集聚一點,做好攻擊的準備。


  她知道,她可能遇見了她平生最可怕的對手。


  這個對手,不但氣勢駭人,他還嗜血成性,她判斷得出來,她身後這個人的危險係數有多高。但是,坐以待斃,不是她容喬的風格。


  於是,在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下,她思考了三秒鍾,而後她握緊的拳頭,驀然鬆開了。


  她極速轉身,幾乎碰撞到身後那道被朦朧月光拉長的影子。


  微微抬頭,她身上冰冷危險的氣息,在瞬間收斂回去。


  她的臉上,她的眼睛裏,呈露春水般的柔潤,她,用她商人職業化的四十五度微笑,迎上那若鬼魅般出神入化的影子。


  月光下,那道冷峻高偉的身影,站得筆直筆直。


  他,一身的黑衣,青絲飛舞,半邊臉頰用銀色的月牙麵具遮蓋著,看不清楚他的麵容。


  露在空氣中的另一半臉頰,卻長得出奇得好看。


  冰肌玉麵,清俊出塵。


  隻是那狂野的雙眉,若刀鋒匕首一樣犀利,狂眉之下,是磁鐵一樣旋轉暗流的黑瞳。


  此刻,他站在那裏,用一種捕捉獵物的嗜血眼神,死死地盯著她的全身,令她覺得隨時可能在他的注視下,萬箭穿心,挫骨揚灰。


  他,很危險,身上的戾氣太重,殺意太濃,像一頭殘忍嗜血的狼,隨時可能撕裂掉她。


  容喬跟著七堂叔容朝亮經商那麽多年,走南闖北,她見識過各種各樣的人,對於他們每一個人,她多多少少可以猜中幾分心思。


  但是麵對這個人,她毫無頭緒,她一分的把握都沒有。


  不由地,她的雙腳朝後移動了三步。


  “女人,你膽子很大。”


  陰寒的聲音低得幾乎令人聽不清楚,容喬根本沒有看清楚他怎麽移動腳步的,他的影子卻已在她的身側。


  他深沉的黑瞳,直直地盯著她,狂妄而邪惡。


  “現在知道怕了嗎?女人。”他逼近三分,將容喬逼到無處可退的死胡同裏。


  容喬控製住微顫的手,她冷目相對道:“你是誰?為何跟蹤我?莫非是你下藥迷昏我的?是你捆綁我進這個鬼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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