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下聘
而方冬喬靠在容若辰的懷裏,聽著他的叫喚,心頭一動,唇角微微一扯。“嗯?”
“喬兒。”容若辰再次喚了一聲。
“嗯?”方冬喬困惑地望著容若辰,那雙明燦燦水靈靈的大眼睛裏滿是無言的問號,想要知曉容若辰如此喚她,所為何事來著。
可是她等來的依舊是容若辰的柔柔喚聲。
“喬兒,喬兒,喬兒——”他不斷重複地喚著方冬喬的名字,卻始終沒有下文。
而到此時,方冬喬方明白容若辰為何這般喚她,這般沒有理由地喚著她,隻是因為千言萬語盡在這二字當中,他的所有語言都化成了她的名字。
因而她也學著容若辰那般,順著他的心意,柔柔地喚了一聲。
“若辰。”這方冬喬初次見麵的時候喜歡叫他漂亮的大叔,後來總是喜歡叫他若辰哥哥,卻從來不曾這般親昵地隻喚他的名字,如今聽到她這般的叫喚聲。
容若辰不知道為何,心頭一顫,那雙絕世的桃花眼眸驀然之間亮得驚人,他似不敢確定,因而按著方冬喬的肩膀,緊緊地盯著方冬喬的眼睛,無法掩飾狂喜的神色道:“喬兒,可不可以再喚一聲?”
“若,若——”方冬喬試著再喚他一聲,可是在他雙目灼灼地緊盯視線下,麵紅得根本喚不出第二字了。
“喬兒,看著我,看著我再喚一聲,試試可好?”
容若辰卻直視著方冬喬的眼眸,不容許她低頭下去,閃避過他的眼睛。
方冬喬被容若辰逼得對視上他的那雙眼睛,直直地撞進那飛花流轉的黑色旋渦當中,想要掙紮出去,卻在不知不覺中陷入得更深,根本就掙脫不出來,隻好順著他眼底不斷跳躍的火焰,迎著那灼烈的目光,呢喃似地喚了一句。
“若辰。”
“喬兒,我沒有聽清楚,你可不可以再大聲一點兒,隻要再喚一聲,一聲就足矣。”他眼睛裏的期盼是那般地強烈,他的舉止言行表現得是如此地急切,落在方冬喬的眼睛裏,似有一種無言的觸動在心底,微微地蕩漾開來,就像平靜的湖麵上落進了一枚小石子,將她原本寧靜的心攪亂得泛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這樣的情形下,腦袋是容易發熱了,思維完全不由冷靜二字來掌控,脫離出去的感性思維在這個時候猛然爆發開來。
也許是夜色太過迷離,也許是今晚的月光特別好,也許是對麵的那個人太過美好,太過賞心悅目,因而有一種熱熱的感覺在不斷地湧動心間,溢滿她的咽喉,讓她忽然之間就抱著容若辰,連連地喚了起來。
“若辰,若辰,若辰——”
她的聲音從呢喃一般的音量逐漸地提高著,一聲比一聲高揚,一聲比一聲來得順暢,叫到最後,連整個寧靜的夜空都有了回音似的,四處在回蕩著二個字,若辰。
而容若辰聽著那一聲聲的喚聲,心頭似要爆裂開來一般,驀然他張口,仰頭對著高高懸掛著一輪明月,大聲喊叫了起來。
“喬兒,喬兒心悅於我,喬兒心悅於我,喬兒心悅於我!”
他似個熱烈的幼稚的孩童那般,笑得那般燦爛,就連高懸的明月都變得暗淡無光,在他那張絕美的容顏下失去了所有的顏色,所有的光環。
而方冬喬看著容若辰的那張笑臉,看著明月迷離光輝下的他,那份風華絕代的美麗,那身她向來鍾情的白衣飄飄,還有那雙攝人心魄的絕世桃花眼眸。
這一切,似乎都定格成了一副天地間令人震動的畫卷,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恍若入了夢境,整個人變得也跟此時的畫境那般,有一種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觸動,有一種走遍千山萬水,那人就在眼前的感動,有一種無論你走到哪裏,身邊總會有那麽一個人默默陪著你的溫暖。
因而心境一旦觸動,感動,那麽方冬喬此時表現出來的舉止言行,也似在那一刻變得不像往常那個冷靜的她了。
這會兒的她,恐怕連她自個兒都不知曉會說出這般大膽又驚人的言辭來。
可是,你沒聽錯,方冬喬此刻確實說了那麽一句話,一句讓她跟當初一樣戲耍了容若辰那個親吻一樣,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她所說的那句足以震撼得容若辰當場呆愣的那句話是這樣的。
“若辰,我決定了,以後你就是我的了,我一個人的。”
她不知道出自什麽樣的感覺,隻想將眼前這個人牢牢地困在她的身邊,烙印上她的記號,不許任何人染指到眼前這個專屬於她的人。
因而踮起腳尖,在容若辰尚未消化訊息的愕然眼神裏,她的吻已經印在了他那完美無瑕的薄唇上。
“打上了屬於我的印記,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這容若辰被方冬喬這一句話震得五髒六腑都似移了位置,呆楞了好久才回味過來,等到他回神過來的時候,方冬喬的紅唇已經離開了他的唇瓣,而他的唇瓣上已經留有方冬喬烙印下來的香氣了,那種甜甜的香味,美好得讓他留戀不已的香氣。
而他似舍不得這種香氣淡去,可是懊惱的是方冬喬的親吻是在一刹那間完成的,速度快得驚人,蜻蜓點水一般掠過了他的唇瓣。
因而容若辰還在貪戀這份美好的時候,方冬喬就已經收手了。
所以這會兒的他明顯有些不滿,明顯懊惱得可以,因而當他不滿又懊惱的時候,他的手動了,隻見他抬手抵住了方冬喬的下顎,薄唇高高地揚起。
“喬兒,你的已經烙印了,可是我的還沒烙印呢。”
容若辰說完這話的時候,他的唇瓣已經捕捉上了她的紅唇。
他這一吻,跟方冬喬的蜻蜓點水全然不一樣,他吻得很深,吻得很細,從方冬喬的眉眼一直吻到了方冬喬的紅唇,若細雨那般灑落著,四處烙印著屬於他的痕跡。
方冬喬不知道這個吻是何時結束的,也不太清楚她是如何恍恍惚惚地回到她自個兒的院落的,她隻知道的是隔天一大早,向來穩重的木槿竟然失態地一路跑來,一臉驚喜的樣子奔向剛剛爬起來的她。
“小姐,小姐,姑爺來下聘了。”
“等會等會,你剛才說什麽,木槿你再說一次,我好像有點迷糊了,沒有聽清楚。”
方冬喬驀然驚起,這容若辰的動作如此之快,讓她實在有些措手不及。
而木槿看見方冬喬一臉呆滯不敢置信的樣子,自是淡淡地笑了笑,隨後再複述了一遍。
“小姐啊,你這次可要好好地聽清楚了。奴婢說姑爺,就是容三公子一大早就帶著媒婆上門來向夫人老爺求親來了,而且還帶了一大堆的聘禮過來,這會兒姑爺正在前廳跟老爺夫人說著話呢。奴婢聽說這門親事小姐本人昨晚就答應姑爺了,因而老爺夫人聽了姑爺這般說,二話沒說,直接就答應了姑爺的求親,這不雙方的庚帖都已經換好了,正等著小姐過去呢,姑爺那邊顯然是有話要對小姐說。”
這兩家庚帖一換,方冬喬名就是容若辰鐵板釘釘上的未婚妻了,因而木槿這一口一個姑爺的稱呼,自然是使得的。
隻是方冬喬聽得木槿這番話,便想起了昨晚上的一幕幕畫麵,想起了她對容若辰所說的跟所做的,想到那些,她就覺得她沒有辦法這會兒去見容若辰了,她恨不得這會兒直接鑽進藥田空間裏躲藏著算了。
可是這顯然不太現實,因而她幹脆被子一蒙,麵紅耳赤地對著木槿道:“木槿,你就告訴我娘,我好像身體有些不太舒服,估計是昨晚吹了冷風的緣故了,因而這會兒就不過去了,我想再躺躺,好好地歇息一會兒。”
那木槿聽得方冬喬這般說,顯然是沒有懷疑什麽。
“小姐,你這會兒身體不舒服嗎?很難受嗎?”
木槿幫著方冬喬拉好了被頭,順手摸了一下方冬喬的額頭,發現溫度確實有些燙人,又見她臉紅得不像話,急著站起身道:“小姐,你好像發燒了,就這麽躺著歇息也不是辦法,奴婢還是去給小姐請個大夫過來瞧一瞧為好。”
這方冬喬原本是因為害羞才會麵頰緋紅,溫度有些偏高,才不是什麽發燒呢,因而她怎麽可能會讓木槿去請什麽大夫,那不是等著大夫過來看她的笑話嗎?
所以這會兒她忙拉住木槿的手,急切道:“不用了,木槿,不用請什麽大夫了,我隻是有些口幹而已,等會兒喝點熱水,歇息歇息也就好了。”
“可是——”木槿還是有些遲疑,方冬喬已經截了她的話過去。
“本小姐說不用就真的不用,我這自個兒的身體自個兒還不清楚嗎,你可要記得你家小姐我本身就是一個大夫啊,這麽點小問題,本小姐自個兒就能解決了,哪裏需要勞煩去請什麽大夫過來。”
這木槿聽得方冬喬說得這般肯定,又見她雖然麵紅得有些不太正常,但是看著氣色倒是不錯的,因而也就安了心,不再堅持請什麽大夫了。
“也好,既然小姐這般說了,那奴婢就聽小姐的,不去請大夫過來了。隻是小姐既然說昨晚吹冷風的關係,那麽奴婢等會跟木蓮說一聲,讓她給小姐煮一碗薑湯吧,如此也好驅逐驅逐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