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懷疑
趙安順安慰著方夏瑤,方夏瑤聽著這番話,忽而展眉一笑,道:“這般說來,倒是為妻小氣了呢,竟然這個時候跟小妹吃起醋來了,實在是太不應該了。我還是個做姐姐的呢,竟然還想著跟小妹為了娘親誰更疼愛誰一些而惹了酸意,實在是太過羞愧了。”
想起從小到大那個小妹為家人所做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的,從方夏瑤的腦海中劃過,方夏瑤驀然覺得她這個做姐姐的好生愧疚呢。
趙安順卻道:“娘子這般吃醋也是人之常情,畢竟誰都想要渴望父母多愛自個兒一分。何況娘子這個做姐姐的,對待喬兒這個妹妹也已經做得足夠好了。所以你該問心無愧的,娘子並無做過任何對不起喬兒的事情,不是嗎?”
“可是比起來,總歸是她這個做妹妹對我這個做姐姐的更為好一些,不是嗎?”
“如此,日後娘子對喬兒這個妹妹更好一些,再好一些,不就可以了嗎?”趙安順笑著,輕輕地摸著方夏瑤的頭。
方夏瑤聽到此言,從趙安順的胸膛抬起頭來,笑了笑。
“夫君說得是。”往後她這個做姐姐的,待喬兒更好一些,再好一些便是了。
這方冬喬受罰的幾天,方家其實沒有一個人是安安穩穩的,方景書跟方景鵬陪著方冬喬受罰跪在祠堂那裏。
方景泰負責給方冬喬,方景書還有方景鵬三人三餐飯菜。
偶爾方夏瑤跟趙安順也會插手進來,忙忙碌碌地圍著祠堂裏的三兄妹轉動。
而方明誠跟雲氏時時地不放心,夫妻二人都是趁著對方沒有注意的時候,偷偷地溜出去,到祠堂那邊看過方冬喬三兄妹安然無恙後又反轉回去。
這麽一來,看著好像是方冬喬受罰了,其實是方家一家人跟著方冬喬都在受罰著,因而這受罰的時間從半個月改到了七天,七天後,雲氏終於軟了心,答應了方明誠,將方冬喬從祠堂那裏放了出來。
等到方冬喬出來的時候,雲氏依舊是冷著臉,讓方冬喬接下來過年的這一個月都禁足在自個兒的竹荷院了,罰抄女誡三百遍。
哦,不,想到上次方冬喬那般規規矩矩地將三百遍的女誡全部一筆一劃,工工整整地給她抄好了,雲氏擔心以那個小丫頭的倔強,指不定又再次將手給抄傷了,因而這次隻給了方冬喬罰抄一百遍的處罰。
於是,方冬喬帶著禁足一個月跟罰抄女誡一百遍的處罰回到了她自個兒的竹荷院裏,當她剛剛踏步進門的時候,就看到木槿青蘿木蓮木蝶忙碌著,用艾葉弄了清水,往她身上撒去,又非堅持著讓方冬喬跳過了火盆之類的,說是驅逐黴氣的,必須得這般做。
方冬喬看著木槿青蘿木蓮木蝶這四個丫鬟的舉止,哭笑不得,這好像是有過牢獄之災的出來才會這般慎重行事吧,她不過是跪了七天的祠堂出來,需要這般做嗎?
方冬喬苦笑著,吩咐著底下的四個丫鬟馬馬虎虎就算了。
那四個丫鬟卻堅持著將一道道的步驟都給她做齊全了,才肯讓方冬喬進了房間,而後帶著方冬喬到了屏風後,那裏是早就準備好了的熱水,溫度適宜,剛剛好的熱度,加上一些新鮮采摘下來的艾葉,一堆的幹花花瓣,讓方冬喬好好地泡個熱水澡。
這木槿青蘿做事還真夠細心的,一應俱全,換洗的幹淨衣裳也給她備妥當了,就放在沐浴大木桶旁邊的衣架上。
等到她沐浴完畢,穿戴好了幹淨的衣衫,木槿跟青蘿早就候在一旁,給方冬喬趕緊穿上了外袍,整理著她尚未幹透的發絲,用幹淨的棉巾給方冬喬的發絲一縷一縷地擦拭過去,直到幹透了才罷手。
做完這一切後,那木蓮早就從小廚房端來了好吃的小米粥還有幾道可口的小菜,隻見她雙眼微紅地給方冬喬遞送上了筷子,道:“小姐,這幾天苦了小姐了,小姐嚐一嚐,這是奴婢近日自個兒琢磨出來的小米粥,味道可以,入口即化,小姐這會兒正適合吃這類,其他的倒是不行了,就算是小姐喜歡吃的那些菜肴怕也是不可以的,奴婢擔心小姐用了,免得一時無法消食,晚上睡覺撐了肚子可就讓小姐反而受罪了。因而這次就沒有給小姐準備日常小姐愛吃的那幾種,不過這盤中的幾個小菜也是味道很好的,奴婢相信小姐吃了,也會喜歡上的。”
這木蓮考慮得周到,生怕方冬喬這會兒剛從祠堂出來,吃喝什麽的跟不上,要是一下子吃得猛了很容易咽到或者積了食,因而她特意給方冬喬準備了這種流質能消化的粥點跟小菜。
方冬喬聽了,也沒說什麽,笑著點了點頭,就著小米粥跟幾個小菜吃了起來,這味道還真的跟木蓮說的那樣,自然是不錯的,木蓮的手藝,方冬喬哪裏還敢說辦個不好的字眼出來。
這小米粥大概是細心微煮出來的,聞著香碰碰的,入口溫潤,吃下去整個人暖洋洋的,很是舒適。
因而方冬喬吃完了一碗,還多加了半碗的小米粥,連那些小菜也吃得幹幹淨淨了,吃完之後,木蓮自然忙碌著收拾了,而方冬喬這個時候帶著木槿青蘿回到了自個兒的內房,當她一坐下來的時候,她的眉眼立即變得清冷了三分。
“木槿,青蘿,本小姐讓你們這段日子盯著竹荷院的上上下下,你們可是尋到了什麽蛛絲馬跡沒有?”
這回二皇子殿下周宏顯親自帶人上門來,狠狠地折騰了方家一番,如此之事,緣起竟然是易大娘失蹤之事。
而對方還直接言明,此事跟她還有大哥方景書牽扯上了幹係,可見能夠泄露出這樣消息出去的人,定然是出自她身邊的人。
這木槿跟青蘿二個人,方冬喬自然是信得過的,若不然,要是她們兩個中了出一個有問題的話,那麽她就不會這般平平安安地坐在這裏了,那二皇子殿下周宏顯也不會隻是懷疑了,而是直接確定了。
加上方冬喬為太子殿下周宏廣出手醫治之事,那太子殿下周宏廣至今還在裝著病跟那些皇子們周旋著呢,這會兒若是木槿或者青蘿出了問題,那麽太子殿下的那件事情顯然也保不住了。
但是這會兒除了易大娘那件事情,其他事情,一件都沒有泄露出去,可見那人是她身邊的人,但卻不是掌握了她消息的人,這般說來,她身邊這樣的人,懷疑的人,就絕非是木槿跟青蘿二人了。
這木槿青蘿聽到方冬喬剛回來就追著問起此事了,她們二人自是不敢懈怠半分,將竹荷院近來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全部都告訴了方冬喬。
方冬喬聽了木槿跟青蘿的敘述之後,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桌麵,微微閉目思考著,等到她再次睜開眼眸的時候,眼底就徒然剩下冰冷一片。
“依你們二人看來,你們這會兒是不是已經有懷疑的對象了?”
方冬喬犀利的目光直直地掃向木槿跟青蘿二人。
她們二人自然不敢隱瞞半分,說出了她們懷疑的對象,卻還是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她們手上沒有確鑿的證據,不好隨便開口定了某個人的罪名,平白無敵地讓對方背上這麽一個黑鍋。
因而這件事情,她們二人謹慎行事,自然也是沒錯的,畢竟方冬喬現在要查的人,跟她們二人一樣,都是身為奴婢的身份,這方冬喬要是沒有證據就僅憑她們二人的懷疑,就這般言辭鑿鑿地說那個人就是叛徒的話,傳了出去,她們未免也有同行相煎的嫌疑。
所以方冬喬在考慮到這一點的時候,招手讓木槿跟青蘿二人過來,她將一個消息悄悄地告訴她們二人,並讓她們二個明個兒好好地配合著演戲,若是那個人真的不是叛徒的話,那就不會有所反應,但若真的是叛徒的話,那麽聽了那樣的消息,那個人必然就會有所行動。
這樣一來,方冬喬也不至於因為沒有證據而冤枉了對方。
如此,方冬喬就這般地吩咐了下去,叮囑木槿青蘿二人好好地給她破了這一局。
吩咐完後,方冬喬便讓木槿青蘿二人下去好好準備了,她自個兒則進了藥田空間裏頭,跟往常那般開始收割各種藥草,收割了一批,她又留下一些,全部分株而種植。
而那些鋪滿兩道的鮮花,方冬喬自然除了特別珍貴的那幾株花的品種未動之外,其他的都被她采摘了下來,用著意念,讓空間水將這些鮮花花瓣給清洗幹淨了之後,然後放到地頭上攤放著幹淨棉布上,將一小部分的鮮花花瓣放了下去,任由其暴曬著。
她打算過幾日進來再將這些幹花給收拾了,用來做一些香包什麽的,再好不過了。另外一大部分的鮮花花瓣,全部都存在了製藥房裏,反正明個兒開始,她就要過著禁足一個月的日子了,幹脆從明天晚上開始的一個月內,她好好地將一直存下來的這些鮮花花瓣全部都給製成了鮮花香露。
而那些顏色鮮豔的花瓣,她還可以用來調製成胭脂水粉之類的,這些是自然無汙染的,拿出去給她自個兒還有娘親姐姐用著,也是十分妥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