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你贏了
“奇怪,小舅舅明明最討厭女人了,怎會在她們麵前笑成那樣?”宮天瑜不解地皺緊了眉頭。
方冬喬沒有說話。
其實她相當清楚,隻要容若辰一出手,別說方家這種小生意了,就是再大的生意,容若辰都能全部大包大攬下來。
可是他沒有用銀子來砸他們方家的門,他竟用這種他最討厭的方式來幫助方家,那麽她方冬喬,是不是要感動一下呢?
唉——
方冬喬暗歎一聲,她知道容若辰此舉,賭注是壓對了,方家人絕對是吃軟不吃硬啊。
花記繡鋪裏,方家出產的絹花,水田衣還有一百根的拖把,不用說,在容若辰美男計的施展中不費吹灰之力地推銷得精光,還有沒買到的為此還爭搶起來。
好在容若辰在場,他的魅力是無敵的,沒有買到的罷手了,聲稱下次有貨的時候通知她,買到的笑得一臉春風。
畢竟現在是春天啊,春天嘛,萬物都會帶上春字呢,人也不例外。
看著那些妖妖豔豔,羞澀得跟鮮花一樣嬌媚的小姐夫人們癡癡地目送著容若辰走過來,目送著他登上馬車,方冬喬又是一歎。
“漂亮大叔,你贏了!”
方冬喬說完這一句,容若辰那張本就傾城的麵容倏然間亮了。
周邊一切黯然無光,就連方冬喬也一時間看呆了去。
禍水啊。
容若辰聽得方冬喬那句,你贏了!
他便知曉他賭對了,賭贏了!
方家二房吃軟不吃硬,不喜欠人人情,欠了人情,他們必定立馬還上。
比如方冬喬那隨意塞給他的那個大紙包,破破舊舊的,容若辰本以為是根讓他足夠滿足的蘿卜,哪裏料到是株讓他震驚的人參。
當他打開那個紙包,見識到那株已然化形的五百年人參時,他跟葉老便決定厚著臉皮上方家蹭飯去。
果然,方家飯桌上,天天飯菜都是他初次品嚐過的那種味道。
方景書當初說這果蔬都是他小妹的師父用珍貴藥材培育出來的,容若辰信了。
方景書說培育出來的果蔬很少,容若辰卻不信了。
一個六歲的娃娃隨手就送了他一株五百年份的人參,這是一般的師父能夠做得出來的事情嗎?
所以容若辰敢斷定,方冬喬那師父手中的珍稀藥材不但很多,還很有可能是這小女娃的師父自個兒培育出來的,所以才會舍得用珍貴藥材來培育果蔬。
你說換成一般將珍貴藥材當寶貝看待的醫者哪裏肯用這寶貝去培育果蔬呢?這不是太暴殄天物了嗎?
所以容若辰越察覺到方冬喬那師父的不凡,他就越沒辦法放棄找到方冬喬的師父,越沒有辦法放棄找尋,他就不得不對這個小女娃施展手段。
雖說這次的手段有些……
容若辰摸了摸鼻子,覺得有些愧疚。
然見方冬喬一副看呆了她模樣,他不知道為何,心情竟是大好,誰叫方冬喬從初次見麵開始就對他的態度那麽地與眾不同呢。
想著,他的笑容就越發妖豔了起來。
桃花眼眸,水色盈盈,漾開一池的波光瀲灩,似能將人的心神都吸引了進去。
妖孽啊。
方冬喬看得麵色紅紅。
可恨可惱的容若辰,卻還故意湊過腦袋來,盯著她有些發紅發燙的臉皮。
“小妹妹,看得還滿意嗎?”
上次被這小女娃逼得落荒而逃,如今有機會不扳回一局怎麽行呢?容若辰完美的唇線輕輕地在她緋紅的耳根吐氣著,饒有興趣地捉弄著方冬喬,笑得是那個邪惡,
“看來是看得很滿意啊,小妹妹。”
方冬喬暗歎美色害人不淺,她可不是真正的小蘿莉,乃是披著蘿莉外皮的大齡剩女,麵對如此絕色,看得一時失了神也是很正常的,好不好?
隻是,容若辰,你這笑麵狐狸,對著我這小蘿莉的身板子施展這般勾魂攝魄的手段,是不是太無恥了點。
方冬喬摸摸發燙的小臉蛋,惱羞成怒地瞪了容若辰一眼。
“小妹妹,害羞了呢?”
容若辰這廝絕對是故意的,他一定是報複,報複她上次令他出糗地落荒而逃。
方冬喬定了定心神,黑亮亮的眼珠子開始不斷地轉啊轉。
她就不信了,勾搭調戲這種事,她還玩不過一個古人了。
“漂亮大叔——”邪惡的尾音啊,容若辰看著方冬喬那笑得明燦燦的眼睛,看著她忽然跳到他身上來,一隻小手挑著他的下巴,他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漂亮大叔——你好漂亮哦,喬兒好喜歡好喜歡你哦。”
方冬喬捧住容若辰的頭往下一拉,小嘴便壓上了容若辰淡若胭脂的薄唇。
這一吻,驚了容若辰,也驚了宮天瑜。
唯有方冬喬,占了便宜後,竟是臉不紅心不跳了,看著容若辰木頭一樣愣住了,心情大好。
“漂亮大叔,很甜哦,你又貪吃糖果嘍,小心再次牙疼哦。”
方冬喬拉開簾子,飛快地下了馬車,朝著還沒回過神的容若辰揮揮手。
“漂亮大叔,回去吧。”
方冬喬一蹦一跳地進了保和堂的大門,愉悅地哼起了小調子,哪料到身邊忽起一陣冷風,瞬間席卷了她,隻見眉眼間滿是戾氣的宮天瑜拽著方冬喬就往後院跑。
“宮天瑜,你拽得我手疼了。”
這小子好大的力氣,發什麽脾氣啊,方冬喬覺得這枚包子陰晴不定,實在是太不可耐了。
方冬喬抱怨著宮天瑜的野蠻,不等她嘟嚷完呢,那宮天瑜竟雙手伸出,抱住她的臉,狠狠地咬在她的小嘴上。
“以後不許你調戲小舅舅,你要調戲的話,也隻能調戲小爺我。喬兒,隻能是我的,是我的小媳婦。”好霸道的小正太。
風水輪流轉,這下輪到方冬喬成木頭人了。
好久,方冬喬指著宮天瑜。“你,你,你,太欺負人了。”方冬喬氣得直哆嗦,臉蛋紅紅的。
“小爺長大了,一定會比小舅舅還好看的,小舅舅跟我娘長得很像的,而小爺我比小舅舅小時候長得還要好看,所以長大了也一定比小舅舅好看的。”宮天瑜第一次以他長得好看而驕傲。
方冬喬一開始沒聽明白,轉而一想,聽懂了,她怒了。
“好看有什麽用,能當飯吃啊。”
“那你剛才還不是因為小舅舅笑得好看,你就喜歡上他了,還親了他,哼——”宮天瑜好像覺得做得不夠似的,又抱著方冬喬的臉蛋,使勁地親了方冬喬的小嘴,像是要將容若辰的味道給清除了出去。
“你,你,你——”方冬喬欲哭無淚啊,她被一個六歲的小正太給調戲了,還不止一次,是二次啊,光明正大地被他調戲了。
“宮天瑜,你信不信,你再這麽欺負我,等你回到京城,我就一封信也不給你寫。”威脅,絕對是威脅。
宮天瑜一聽,立馬鬆了手,不再抱住方冬喬親小嘴了。
“我不欺負你了,還不行嗎?你一定要給我寫信,二個月一封,不能忘記了。還有,以後不許親別人,你嫡親的哥哥也不許親。”
宮天瑜改抱方冬喬的小身板了,那頭在方冬喬的脖子上磨蹭來磨蹭去,像極了某種動物。
“喬兒妹妹是我的,你是我的小媳婦,你答應的就不許反悔的。要不,小爺我不回京城了,我在這兒看著你。”宮天瑜抱住方冬喬不撒手。
方冬喬自然不會讓宮天瑜再留在方家的,因為容若辰今個兒的表現,他那麽急切的樣子,無不透露出一個意思,肯定是有什麽威脅到他們安全的因素也來了。
如此,為了一家人的安全,宮天瑜是一定要走的,不管怎麽樣,方冬喬都不允許任何威脅到家人安全的變數出現。
因而方冬喬敷衍著答應了宮天瑜。
“喬兒答應小哥哥,我們拉鉤吧。”方冬喬伸出小手指。
宮天瑜伸出小手指勾住方冬喬的小手指時,他那張白瓷娃娃一樣的包子臉,忽如一夜春風梨花開那般,漂亮得方冬喬丟臉地流了口水。
果真是出自一家人啊。
小妖孽,大妖孽啊。
方冬喬既是答應了容若辰,那麽她定然是決定出手救他了。
而她之所以這麽痛快地答應出手救容若辰,除了因為容若辰那上趕著讓方家二房欠他一個人情之外,最重要的一個理由是容若辰留在方家村勢必會威脅到一家人的安全。
所以就為了這個,方冬喬也必須出手救他,救了他,讓他趕緊回京城去,不要再逗留在方家村了。
如此想著,方冬喬跟宮天瑜從保和堂下了工之後,方冬喬先去了玉器店買了一支溫潤碧透的玉簪子,隨後回方家村的時候,方冬喬就跟宮天瑜打起了幌子,她說要去找師父要樣東西來給容若辰解去身上的邪毒,宮天瑜立即就想到他上次打黑熊時候爆發後,方冬喬遞送給他吃的那枚冰色花瓣。
“喬兒妹妹,難道就是上次在山上你給我吃的那個花瓣嗎?”
“嗯,你運氣好,剛好碰到我師父來找我,師父看出你身體中了毒,所以送了我一片冰魄雪蓮的花瓣,化解了你身體內的邪毒。現在,你的身體已經一點問題也沒有了,以後你都不會被邪毒折磨了。”
方冬喬此時也不想隱瞞宮天瑜了,明確地告訴他,他所認定的那惡魔之血不過是中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