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一章 前往冀北
車子疾馳在公路上,兩旁的風光逐漸變了。從東南沿海,到冀北風光。從溫潤如姑娘,到彪悍的漢子。
楚天手握方向盤,一路上都在唱著歌說著段子。本該停停走走,算上中途休息,差不多要一天一夜的行程,他硬是縮短了三分之一的時間。
“你們睡,我不困。”路上他最常說這句話。
薑紫煙和齊小凡一起坐在後座,她們是很好的傾聽者,卻不是良好的旅伴。但不要以為,這就意味著她們對楚天不尊重。實際上,她倆最經常做的,就是眼角餘光偷窺楚天。
齊小凡也就罷了,和楚天認識了兩三年,兩人早就是知己。她了解楚天的脾性,也熟悉他的段子。
薑紫煙就不同了,楚天是她簡單的世界裏,從未曾出現過的那一類人。他仿佛自帶幽默細胞,不,他整個人就是一個巨大的幽默細胞,時常能逗的她大笑。當然,薑紫煙的笑與眾不同。表麵上她一臉嚴肅甚至冷若冰霜,實際上內心已經笑成一朵燦爛的雪蓮花。
“哎呀,前邊就是興崍縣城了,咱們今天就在這裏住下。哦對了,我已經定了酒店,據說是五星級大酒店。”楚天喜滋滋地說,“三個房間,一人一間,免打擾模式,嘿嘿。”
齊小凡勉強笑了笑,她現在非常不舒服。整個人處於一種遊離狀態,好像有人強拉硬拽,要把她的魂魄從身體裏拉出來一樣。
薑紫煙道:“這樣的小縣城,怎麽會有五星級飯店?別上當~”
“不會,就憑我楚天這一雙慧眼~”楚天大手一擺,“對了,東西帶好了嗎?”
薑紫煙拍拍口袋:“在呢。”
齊小凡越發煩悶,這一路上,薑紫煙和楚天表現的好像很熟悉的樣子,這讓她不開心。尤其是倆人經常說的暗語,比如東西,什麽東西?她好奇,但性子倔強的她又不願主動去問。
實際上,楚天說的,是劉毅給她們的那隻舊錢包。皮革製造,幾十年前的款式,若不是劉毅保存得當,早就朽爛了。
前方已經是縣城,時間是下午四點左右。天氣陰沉沉的,雨要下不下。這裏屬於華北地區,氣溫比家裏冷好幾度。
半小時後,三個人站在酒店跟前傻了眼。
三層沿街樓,鑲嵌著土掉渣的墨綠色玻璃,大門口的佳旺賓館四個字,有三個紅漆已經剝落,還有一個缺了一筆。這是一棟典型的華北地區縣城常見的沿街樓,是一家私人開的賓館。
就在這家賓館背後,有一棟豪華氣派的高樓,上邊寫著彩江大酒店。嗯,那家很可能是五星級的。但卻不是楚天的目標,因為之前她們是從那裏被打發回來的。
“您好,我在網上預定了三個房間。”楚天在前台對小妹笑眯眯地說,一雙慧眼不斷釋放著電波。
小妹檢查了一下,笑眯眯地回複:“不好意思先生,您並沒有在我們酒店訂房間,請您看看是不是搞錯了。”
“不能啊!”楚天愣了一下,他掏出手機,打開軟件,定位以及軟件訂單,都表明就是這一家。
忽然楚天傻眼了,仔細瞪大眼看著手機屏幕。五星級大酒店後麵佳旺賓館,他奶奶的,五星級大酒店用那麽大的字體,佳旺賓館卻小得幾乎看不見?楚天吐血三升。
於是乎,一行人就來到佳旺賓館。
“這就是你說的五星級大酒店?”薑紫煙不無嘲諷地說。
楚天一腦門黑線,齊小凡忽然輕輕唱了一句:“借我借我一雙慧眼吧~”他腦門上的黑線,瞬間增厚數倍。這刀補的,神了。
“算了,回頭再跟她們扯皮,我們去彩江住吧。”楚天道,其實彩江也不是什麽純正的五星級大酒店,是一家全國連鎖酒店而已。但條件,無論如何比這家強幾萬倍了。
“不用了,就住這裏吧。”齊小凡舉步走入賓館,“我出差的時候,什麽髒破亂的地方沒住過?沒你們想的那麽嬌氣。”
“我也無所謂~”薑紫煙緊隨其後。
楚天隻好羞愧地跟在她倆後麵,到前台辦理入住手續。一切皆不繁雜,他也懶得扯皮,很快辦好手續,進入房間。稍做收拾,三人便下樓來到對麵一家驢肉湯館吃飯。
三碗熱騰騰的驢肉湯,幾隻驢肉大火燒下肚,楚天的心情才算暢快一點。
“這才是冀北的味道嘛!”他一抹嘴,感慨道,“走吧,去夜市上逛逛?這會兒七點多,夜市應該已經開了。雖然是小縣城,但畢竟是異地他鄉,總有不同的風土人情嘛~”
“是挺不錯的。”薑紫煙捧場。
齊小凡沒說什麽,手揣在口袋裏,怔怔地望著街麵發呆。她的膚色蒼白,體溫比正常時候略低,嘴唇更是沒有血色。這讓楚天十分心疼,他嗓子啞住,不知該如何去安慰。
薑紫煙道:“吃飽喝足,回去休息吧。”
“讚同。”齊小凡道。
楚天隻好灰溜溜地舉白旗,順從兩位大美女,三個回到賓館。各自回房,期間沒有任何交流。
晚上,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電視機很挫,節目也不太好看,而且隻有幾個台。無線信號很差,聯網斷斷續續,他隻好用流量。
打開遊戲,玩了幾把,又和宋佳以及孩子們視頻一會兒,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十點左右。
小縣城的夜生活,似乎還沒開始就已經落幕。
楚天很能理解,畢竟這裏是北方,而眼下又是秋季。夜裏很冷,人們不願在外遊逛。
不過,佳旺賓館處的位置很玄妙。首先它背麵的彩江大酒店,一到晚上便亮起霓虹燈,光透過薄紗窗簾鑽進屋子裏,哪怕不開燈都可以。另外,它附近好像還有酒吧和網吧,環境比較複雜,偶爾會傳來吵嚷聲。
好幾次,楚天迷迷糊糊差點睡著了,都被乒乒乓乓,摔碎玻璃瓶的聲音給吵醒。
最後一次醒來,他就再也睡不著,起身點了支煙,站在窗口望著外麵。外麵是一條巷子,巷子對麵是網吧和酒吧。不斷有染著各色頭發的年輕人進出,其中也有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