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說不出的古怪
賈蓉和張鑫德走遠了，楚天看著他倆的背影，歪著腦袋咂摸著。
“這個人，怎麽有點熟悉的感覺？不，不對，不是感覺。我肯定是見過他了，大家都在比賽嘛。但是……”
說不出的古怪湧上心頭，但前方大喇叭裏又傳來催促的聲音，他便暫時放下疑慮，急匆匆追上朱麟等人。
評審台上，宋清朗一如既往地嚴肅著一張臉，仿佛全世界都欠他二百萬一樣。周圍的座椅大部分都空著，好多評審還沒就位。
他雙手環抱胸前，正在想著心事。突然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他回頭一看，發現是魯季驍。
“宋老師，方不方便借一步說話？”魯季驍笑著說。
宋清朗有些驚奇，他和魯季驍雖然是同行，但彼此並無交集。加上同行是冤家，更是絕少來往。即便是這一次因為楚天的緣故，倆人曾有過交流，但說的話也不會超過五句，今天這是怎麽了？
他點點頭，站起身，和魯季驍兩人走到一旁僻靜處。
“宋老師，你覺得楚天怎麽樣？”魯季驍低聲道。
他本是個爽快磊落之人，不管做什麽事，都講究光明正大。可現在，居然也有暗搓搓說悄悄話的時候，讓幾個正好走上台來的同行感覺十分詫異。
詫異之餘，大家又倍感好奇，這兩位行業內的領軍人物，到底在磋商什麽事？要知道，他們二位地位舉足輕重，一句話就可能改變一個行業的未來。
孰料，兩人所話的中心人物，也不過是一個目前名不見經傳的小子而已。
“楚天？你是問這個人，還是他的水？”宋清朗警惕性很高。
“哈哈，宋老師，我當然說的是這個人。當然了，他的水也非常棒，我個人認為，品質不輸國際一線。但現在是，水難得，人更難得。”
魯季驍爽朗一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熟悉他的人，都發現最近他的明顯變化。雖說原本魯季驍就是個精神飽滿，神采飛揚，十分富有個性的人，但是因為脫發的問題，多少還是給他的個人形象扣了分。
而這幾天，他的發型居然變了！
天呐，一個常年光頭的男人，頭頂居然長了一層柔軟的絨毛，就像小嬰兒的頭發。
其實這是一件很可笑的事，對他的形象有損，大家都在猜測，他是不是最近有什麽煩心事，導致沒時間打理光頭。
這麽想的，都是不了解他的人。事實是，他終於長頭發了！ 這些來之不易的頭發，他癡心幻想了多少年，終於得到了。
這一切，全都是楚天幫助的結果，他所做的，不過是幫魯季驍按摩了幾次而已。而此前，魯季驍已經為了這一頭頭發，求助了世界各地名醫，均束手無策。
僅此一點，魯季驍就感覺楚天是個難得一見的人才。他生平第一次，對水之外的東西感興趣。
宋清朗愣了一下：“哦？想不到啊……”
“所以，你覺得他是個怎麽樣的人？”魯季驍笑著問。
宋清朗說：“自然是不錯的小夥子。”
當初他犯了病，差點死在街上，也是楚天救了他。宋清朗是個孤傲性子，就像一座冰山，很少會對別人產生熱情的感覺，楚天除外。
“年輕氣盛鋒芒畢露，對他不是一件好事。”魯季驍道。
宋清朗抬眼看了看他：“你想怎麽做？”
“讓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隨時警醒自己，不要過分少年得誌。”魯季驍說，“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對他絕對沒壞處。”
“你的意思是，分數給低一些？”宋清朗很不甘願這麽做，但又知道這樣其實是為楚天好。
魯季驍道：“不錯，讓他一直在晉級賽過關的選手中吊車尾吧。”
“違背我們做評審的原則。”宋清朗搖頭。
“你以為隻有你有原則嘛？”魯季驍拍拍他的肩膀，“就好比上一回被舉報，不就是因為他鋒芒過盛麽？我希望他能安安穩穩，一直走上國際賽台，而不是倒在這種小伎倆中。”
宋清朗沒讚同，也沒反對了。
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楚天摩拳擦掌，準備上去參加比賽，可朱麟卻湊到他跟前，遞給他一隻煙：“借一步說話？”
楚天嗤：“又借？你說你這麽有錢，借啥不行啊，非要借我這個。”他很無奈地抬起腳，脫下鞋子，臭腳巴丫子味兒頓時毫不吝嗇地跑了出來，滋潤著朱麟的鼻腔。
“嘔～”朱麟被熏得直翻白眼，午飯差點嘔出來。
但是為了未來，他還是強行克製住了這衝動。
朱麟努力基礎一絲笑容：“來吧，抽煙區去待一會兒。”
他拉著楚天，來到臨時抽煙區，找個沒人的地方。此時廣播裏正在播報比賽序號，每一場比賽都會重新排序，絕對不會讓參賽者和助理評審有機會熟悉起來，以免有作弊情況發生。
殷勤地幫楚天點上煙，朱麟笑眯眯地說：“這一回我去吧。”
楚天很享受地吸了一口，煙氣綿柔香甜，卻又香而不膩，自然芬芳的煙草味，豐富室韻讓從不抽煙的朱麟也忍不住心生向往。
“喲，這是好煙喲，你怎麽舍得……”楚天忍不住瞪大眼，驚讚道。
這包煙他知道，市價兩千多元，一條就要兩萬多。一般都是有錢人拿來收藏的，真要抽，隻怕就算是李嘉誠也會覺得燒錢。
“哈哈，舍不得孩子套不來狼嘛！”朱麟嘿嘿笑起來，這話以他的為人處事方式，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可和楚天在一起久了，似乎就什麽都不顧了。至少和楚天，不需要那些虛偽的客套。
他甚至有些討好似的看著楚天，巴望這位爺能給自己一點麵子。可惜，這位爺隻顧著品煙，似乎完全把他給忘了。
從比賽開始到現在，朱麟一直都處於被動的位置。他原以為，這一回比賽聯係是他聯係的，團隊是他組織的，他理所應當是主導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