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章 夢醒
“你沒事吧?”
楚天和季白幾乎異口同聲地問對方。
兩人相視一愣,接著忍不住低聲笑了。
他們笑,都是因為這女孩沒有被糟蹋,還好好活著。隻是被扔下去的時候,受到驚嚇,昏『迷』了而已。
她除了一些擦傷,沒有其他的傷痕。楚天悄悄取出靈水,恢複了她身上的外傷。
季白把女孩身上幾處『穴』道拍了拍,女孩醒來。
隻是她的眼神『迷』『迷』糊糊,仿佛是在夢遊。
季白『摸』『摸』她的額頭,眼神慈愛地說:“回去吧孩子,回去睡覺,隻當做了個夢。”
楚天很是驚奇地看著這一幕,不知季白是怎麽做到的。
總之,女孩點點頭,轉身腳步機械地爬上樓去,翌日醒來,隻當自己是做了場噩夢。
看著女孩的背影,楚天很是擔憂地問:“那狗東西不會再回來了嗎?我們要不要在這裏守著?”
“不用,下個月這時,他才有可能出動。並不是每天都能這麽做的……”季白道。
“所以,在他下一次害人之前,我們……”楚天不敢說下去了,畢竟他是個普通人,殺人這種事,從沒想過。
季白看他一眼:“你想好再說,這一行,一旦踏入,就永遠和你以前的生活不同了。好了,今晚事完了,我們走吧。”
楚天點點頭,隨季白離開。
要說這件事就這麽結束,倒也是不錯的。可惜的是,女孩欣欣第二天一早醒來,本是真以為自己做了場噩夢,還將噩夢告知父母。
母親安撫她,父親則責備道:“以後不許再看『亂』七八糟的電影了,收收心,準備中考了。”
欣欣不樂意地點頭答應著,臨出門前去廁所,她坐在馬桶上,忽然看到自己小腿內側的一處瘀傷。
模糊的記憶,仿佛開閘放水,轟隆隆宣泄而出。
一幕幕恐怖的場景湧入腦海,欣欣嚇得瑟瑟發抖。她記起來了,那個矮小的男子,還有那個白胡子老爺爺。
對,她腿上的瘀傷,是淩九將她像豬玀一樣抓起扛在肩膀上時弄傷的。
欣欣大哭起來。
按說季白手法老練,用獨門的技法封閉了她的部分記憶,一般不會出岔子。壞就壞在,楚天為了給女孩治傷,動用了靈水。
這靈水,居然讓季白的點『穴』法失效,實在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楚天的無心之舉。
母親驚訝萬分,衝進廁所詢問女兒怎麽了。欣欣和盤托出,女人起初還不相信,直到看到女兒腿上的傷痕,再仔細檢查家中,的確發現有不同尋常之處,這才敢快報案。
警察來了,調取監控畫麵,立案偵查不提。
卻說淩九這一晚沒能得逞,回到住處,心頭十分不爽。
可是心裏不爽是一回事,身體的不適更折磨人。
他肚子裏好似有一團火,熊熊燃燒。就像把孫猴子扔進煉丹爐,雖然燒不死,卻折磨的昏天黑地。
淩九大叫、翻滾,十指抓地,指甲都脫落了,滿地是鮮血。
他撕爛自己的臉,扯落自己的頭發,一直折騰了許久,直到日上三竿才結束。
醒來之後,淩九去廁所洗漱,外頭傳來旅店老板的聲音:“這蠢娘們,又死去哪裏了?家裏這麽多活兒不幹,整天就知道浪!”
淩九冷笑,這蠢貨還罵別人蠢,卻不知道自己的老婆,已經陳屍閣樓。
照著鏡子,在臉上的傷口塗抹『藥』膏。宗門的秘『藥』,治療外傷是一等一的。
不到半小時,淩九身上臉上的抓傷都痊愈了,他盯著鏡中的自己,想著季白破壞自己的好事,暗道:“季白,等我拿到仙泉,取了處子血,再來找你算賬。到時候,定讓你痛不欲生。”
恨歸恨,淩九心裏還是有點數的,他知道當下最該做的事,就是把煉丹需要的『藥』材備齊。後天就要上陣,與楚天見真章了。
收拾利落,關了門,淩九走下樓去,準備去『藥』店買需要的材料。經過前台時,還很熱情地和老板打招呼。
“老板今天怎麽坐前台了?老板娘呢?”他問。
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粗野漢子,在工地上做工長:“別提了,這娘們也不知去哪了,這麽久不見人,打電話也打不通。”
淩九微微笑著,心想,你老婆的電話,早就被我捏碎啦。
他腳步愉快地出門,轉頭紮進一條小巷子。這條小巷子通往另外一條路,那路上『藥』店很多。
淩九身影剛剛消失在路口,楚天就出現了。他點了根煙,看了看淩九的去處,撇嘴道:“早知道你躲在這裏……”
閃身進了小旅館,楚天拍出兩百元:“老板,給我個標間,再來一壺茶,剩下的你留著買煙吧。”
人都是見錢眼開的,老板自然也不例外,一個標間加最好的茶,也不過是百多元而已。他能多賺一百元,何樂而不為?因此,一轉頭就忘記了老婆不知所蹤的苦惱,笑嗬嗬應付客人了。
楚天開的房間,就在淩九隔壁。
他沒告訴任何人自己今天來這裏了,目的就是不要別人擔心。當然,在來之前,他先拜托牛麗麗把米小琪帶到季白家中躲著。
現在,在哪都不如在季白跟前安全了。
楚天打開電視機,聲音開到最大,放的是賈玲的小品。肥妞兒哪哪都是笑點,逗得楚天前仰後合。
約莫下午四點多,他聽到淩九回來了。經過楚天房門時,淩九還很不爽地罵了一句:“聾不死你!”
原來修道者感官比尋常人靈敏很多,一樣的聲音,在他們聽來就大上十倍。何況楚天為了掩人耳目,故意把聲音開的很大。
淩九也不願多惹事端,他在外麵喝了點酒,不小心撒酒在身上,一回到房間,就趕緊去洗澡洗衣服。
別的不講究,淩九衛生倒是挺講究的。
洗衣房在一樓走廊盡頭,淩九隨意把手裏的『藥』包丟在床上,換了一身便裝,便下樓去洗衣服了。
楚天聽到他的腳步遠去,才悄悄地『摸』進他房間。濃烈的『藥』味撲鼻而來,很廉價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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