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號脈
“嘿！”楚天給他倒了杯茶，自己依著沙發背，“我一眼就看出來了，說吧，到底為啥？”
“龐老很多年前，肺被子彈穿透過。那個年代醫療條件很差，留下後遺症了。”鍾華解釋道，“所以我想請你幫忙，看看能不能給他治一治，讓他可以安享晚年。”
他說話時，一點阿諛奉承的感覺都沒有純粹是一個軍人下屬對上司的敬愛。
楚天道：“這樣啊，革命老英雄，我給治病是應該的，不過我不知道能不能治得好。隻能說盡力啦！”
“你盡力就好，我相信你！”鍾華拍拍他肩膀，結束這個話題，他又環顧四周，“你小子，最近生活水平提高不少啊。”
“哈哈，托你們的福！”楚天笑道。
鍾華、龐老在楚天家不但吃了早飯，還蹭吃了午飯、晚飯。
老人簡直就是個老頑童，要騎車要海釣，還要幫楚天種菜澆花。
按他的話說：“我老啦，難得體驗一把農家生活，就像回到小時候的家鄉一樣。”
說這話時，楚天覺得鼻頭酸酸的。他聽鍾華說了，龐老一家門都是戰鬥英雄，現在整個家族裏，就剩他和妹妹一家人。
而他在年輕時，妻子在難產中去世之後，就一直孤身一人到現在，膝下無子女。
想到這麽一位老英雄，晚景孤單，楚天便決心好好的給他治病，讓他安享晚年。
晚上，楚天跟他們回到鎮上。原本以為，他們住在很上檔次的招待所之類的地方，沒想到就是很普通的小旅館。
“龐老不讓驚動地方，所以這邊的領導都不知道，你別聲張啊！”鍾華道。
楚天嘿嘿一笑：“放心！我跟來，隻是想幫龐老把脈，在家不是不方便麽。”
兩個司機，一個勤務員，再加兩個衛兵，算上龐老和鍾華，他們此行共來了七個人，居然隻開了三個房間。
楚天再一次感慨，龐老真的是個非常勤儉節約的人。
龐老的房間，也僅僅是個標間而已，兩張單人床，分別屬於龐老和鍾華。窗邊牆根下，兩個普通的軍綠『色』行李箱，與普通士兵的並無二致。
三個人走進房間，龐老解下手腕上的表帶，從兜裏掏出手機。
楚天留意了一下，那手表是海鷗牌機械表。表盤已經劃花，表帶也有鏽跡，看樣子很有些年頭了。
如果沒記錯，楚天上次見這種表，好像是讀初中時，學校裏一位很節儉的老教師戴的。
手機也很耀眼奪目——諾基亞老人機，據說充一次電能用半個月。
楚天內心很受觸動，這麽樣一位大人物，他原以為那還不是要啥有啥？可沒想到，吃穿住用行，居然還不如一個普通老百姓。
楚天這回體會到什麽叫做人格魅力，肅然起敬。
“坐坐，別拘謹嘛小夥子！”龐老蕭嗬嗬的，他換衣服的時候，抬胳膊有點吃力。
楚天笑了笑：“哎，不拘謹！”
鍾華給三人泡了茶，坐在床邊對楚天說：“小楚，快幫我們龐老號脈吧。說實話，我也懂點醫術，草『藥』啥的，可是和你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楚天不好意思地抓抓後腦勺，嘿嘿地笑：“這麽誇我，我都臉紅了。”
“嗬嗬，你小子還會臉紅啊！來吧！”鍾華道。
楚天點點頭，上前伸出手：“龐老，請吧。”
龐老將笑『吟』『吟』將手腕遞給他，楚天拿手指一搭，開始感受他的脈搏。
別說，龐老這年紀，脈相其實比同齡人都強有力。隻是，肺脈相當弱。
一分多鍾後，楚天停止診脈，很嚴肅地問：“龐老，煙抽的多不多？”
“哈！算你給問著了！”龐老笑道，“我是個老煙槍……”
他起身去床頭櫃抽屜裏，拿出一條香煙來。
鍾華很無奈地對楚天說：“龐老思考問題的時候，一天要一兩包煙呢。以前打仗的時候，物資缺乏，也要三包煙。”
“你們不懂，老話兒說的好，煙出文章，酒出詩。那古代的大詩人李白，不就是個著名的酒簍子麽？”龐老為自己‘狡辯’。
楚天笑嘻嘻道：“要我說啊，這個煙抽的好。”
鍾華一愣：“楚天，你可別瞎說啊，抽煙對身體百害無一利，不能這麽鼓勵他！”他一個勁衝楚天擠眼睛。
“小鍾，你別給人家施加壓力，我看楚天這話，說的很正確！”龐老好容易得到一個醫者的支持，得意極了。
“你聽我說啊鍾大哥！”楚天笑道，“不過呢，以後得抽我給你卷的煙。這樣吧，我現在就回去，明天一早，給你送來，純正的手卷煙。”
“哎，你還沒給對症下『藥』呢。”鍾華道。
“不需要，龐老的身體很棒！”楚天說，“我先走啦，鍾大哥，你不送我？”
鍾華知道楚天要跟他說話，便答應一聲。楚天和龐老告辭，兩人走出小旅館。
“我說楚天，到底怎麽回事？”坐在車裏，鍾華皺眉頭問。
楚天道：“龐老的肺髒，開始有點走衰的跡象。主要緣故是他戰場上受到的傷，另外就是過度憂思，工作太繁忙『操』勞了。相比之下，煙帶來的影響反而很小。”
“那你也不能故意鼓勵他抽煙啊，知不知道，我們的軍醫為了勸他戒煙，用了多少招，好容易肯接受了。你這又……”鍾華歎口氣，又不好意思責怪楚天。
楚天笑嘻嘻道：“你覺得我會給他啥煙啊？”
鍾華上下打量他：“別賣關子啦！”
“到時候你就知道啦！”楚天道。
“你小子，淨搞些神神秘秘的。”話雖這麽說，鍾華卻是滿心期待。
回到家，楚天便找出那個方子，連夜加工。好在家裏楚爸抽煙，自己的土卷煙、煙袋鍋子都有，一些工具是現成的。
焙磨材料之後，楚天卷了幾十根‘香煙’，第二天一早就帶了過去。
小旅館內，剛剛起床洗漱，準備去吃早飯的龐老、鍾華一行人，看到楚天行『色』匆匆出現，都很詫異。
楚天大老遠就聽到，龐老一直在咳嗽、清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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