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追魂（8）
我看著手中的製服，沒來甶地感到厭惡。說實話女裝直種東西近年還好像梃熱門的，聽說日本還有偽娘女仆咖啡廳，不過那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跟胡子越怎麽看就是個爺們吧！不管怎麽化妝都會穿幫的，看看胡子越那樣簡直比如花還恐怖啊！
“劉白，既然來了就給我幫忙。”
胡子越看見我還在掙紮，冷不防丟來一句話，我隻好乖乖去換衣服了。
不是我在說，那些鬼看我們的眼神都怪怪的。
“下一個，吳某某。”
“先生，不對，姑娘……你是北方人嗎？真是壯啊！”
我好想死。
你們眼瞎可不可以不要這麽白目！雖道變成鬼之後連審美觀都改變嗎！救命！
“那就是嚴大哥介紹的新人哪！還挺嫩的”
“看起來這麽軟弱，行不行啊？”
遠遠地傳來說話聲，我循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迎麵走來兩個人，一個長牛頭，一個長馬頭。
用肚臍想也知道，他們是牛頭馬麵。
再仔鈿一看，他們頭上那根本就是百元商店買的塑料頭套啊！尤其是那個馬臉！對就是你想象中的那種！話說你們陰間怎麽對麵具那麽情有獨鍾，是因為鍾馗戴麵具你們也要眼著戴嗎！那個頭套會讓我沒辦法正視你們啦!吼!
“你叫什麽名字?”牛頭。
“劉白”
“那就叫你小白吧。”馬麵。
救命！放我出去啦!
那兩個頭套真的太莫名其妙，我巳經快憋不住了，為什麽胡子越都不會笑啊！你的顏麵神經癱瘓了嗎！
牛頭跟馬麵巡視了一會就走開，胡子越看他們走遠，終於問:
“你怎麽會知道這裏，嚴望眼你說了什麽？”
“就咱們默契好唄，你不是也叫黑無常幫你找周善的去向嗎？我拜托了跟你一模一樣的事情，就被抓過來了。”
我邊給一個鬼檢查火簽令邊回答，那鬼似乎很有興趣我們在聊什麽，被胡子越狠狠瞪了一眼之後悻悻然地走開。
“嘖!多管聞事。”
胡子越對我沒有半點感謝之心。
“你才是怎麽會到這裏來，要是平常你絕對不可能幹這活的？”
“如果不是千陽鎖的精氣消耗得那麽快，我用得著嗎！還有誰可以拜托？”
看來這真是逼不得已啊，話說我也真是傻了，幹嘛那麽雞婆害得自己也得下海呢……
穿著女裝的感覺很奇怪，窄裙是及膝的，走路很不方便，更不用說腳下套的還是雙高跟鞋，我說這不是空姐是什麽！
四個小時的打工結束後我倆如釋重負地攤在員工休息室裏，胡子越立刻去洗掉一臉的妝，我突然想到，這妝不知道是誰畫的？抱著必死的決心我問了，他的回答讓我被烏龍茶嗆到。
“嚴朔。他說我瞼色太差。”
嚴朔不就是白無常嗎!
怎麽完全搭不上邊啊，我很難想樣白無常替胡子越化妝的畫麵，咦？好像還挺合適的。
“你覺得他們真的會告訴你周善的事情嗎？”
為了避免自己無限妄想下去，我趕緊換了話題。
“不知道。”
胡子越癱在椅子上，用一條濕毛巾蓋住臉，聲音悶在毛巾裏，聽著有幾分無奈。
“如果他們食言怎麽辦?”
“逼啊，不然就直接去找閻羅王理論。”
“你算哪根蔥？閻羅王怎麽可能會聽你的？”
“……”
他不再回答，估計也是對未知的將來感到茫然，我知道這時候該讓他靜靜，便摸摸地離開休息室。
莫名地煩躁感席卷全身，這時候，我突然想喝點酒，也許醉了就能忘記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這其實是一種感覺，上次那小夥子口中的“血光之災”並沒有發生，但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胡子越從以前就很神出鬼沒，不知道該說是漂泊的雲還是無常的風，總是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為此我本來以為，直兄弟恐怕是做不成了。
但奇怪的是，我們之間仿佛真有什麽樣的羈絆，一路上分分合合也不都這麽過來了。
就算巳經這樣了，我還是有種他隨時會離去的錯覺，雖然我算是好相處，很容易交朋友，但真正能聽自己說心理話的也還不就那麽幾個。
要是胡子越真的沒辦法把他的魂找回來，或許過沒多久我就見不到他了。
想到這裏，心頭就一下子緊起來，著實難受。
這樣奇怪的感覺在黑白無常捎來消息之後一而空。
“小白啊!我們有個好消息跟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那天打工結束後，員工休息室裏，黑無常伸出雙手各比了個“一”，堆滿笑臉問我。
“這什麽老式美國電影的開頭？說重點！”
“不選我就不說囉？”
“……先說壞消息。”
“真不愧是小白！明理的選擇。壞消息是，周善巳經死了。”
“就這樣？那好消息呢？”
一旁的胡子越不以為然地問到。
“好消息就是周善有個孫子，你們大可去拜訪他，看看他知不知道關於千陽鎖的事情。不過這畢竟是人家的私事，如果搞不好被當成怪叔叔我也沒辦法。咱最多就幫到這裏，剩下的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他孫子在哪裏？”
我看著有戲，連忙追問，還拿出手機想記下來。
“呃，是什麽地方來著？”
黑無常想不起來，問身邊的白無常。
“直接公布地址有些不妥，恕我隻能告知，周善的孫子目前就讀長春中學。”
長春中學，不就是我的母校嗎！
現在雖然是暑假，但是中學生都有暑期輔導班，因此第二天我們立即動身。
周善的孫子叫做周旋，聽著就是個很難搞的名字，希望他不要人如其名。我已經很久沒回長春了，站在校門口有種滄海桑田的感覺，一轉眼我已經上了大學，真實不可思議。
胡子越那妹情調的貨，推開了在校門口前沉思的我，大刺刺的走進警衛室，請他們幫忙廣播找一年五班的周旋。
當警衛詢問我們是何方神聖，胡子越隨口說了我們是他的表哥，特地幫周旋把他忘了的書本送過來。警衛沒有半點懷疑，讓我們在會客室稍坐。
幾分鍾後周旋小跑步來到了會客室，他理著小平頭，一張圓臉紅撲撲的，看著挺可愛，我心想他肯定是屬於那種天然呆類型。
“你們是誰？”
周旋一看到我們，瞪大眼睛，幸好警衛不在這裏，不然恐怕會馬上被帶走。
“我們呢，是你爺爺的朋友的朋友."
“。。。。。。”胡子越我真是服了你，說這種馬上就露餡的謊。
“爺爺怎麽會認識你們？”
周旋明顯地露出警戒的神情，後退了幾步，我想著現在的小孩恐怕沒以前那麽單純了，就算天然呆也沒那麽好騙吧。
“你爺爺是不是叫做周善？他以前很照顧我們，我們父親跟他是生意上的夥伴。”
胡子越開始天馬行空，周旋一聽，態度變得有點半信半疑。
“真的是爺爺朋友？”
我想著有沒有什麽東西可以誘拐他，胡子越拿出一根煙：
“要抽嗎？”
喂！怎麽可以叫小朋友抽煙啊！就算誘拐也不是這樣吧，以前都不用糖果嘛
周旋看見香煙，眼睛瞬間就亮了，伸手就要拿，被胡子越壓住頭頂。
“你答應幫我們，香煙就給你。”
周旋聽了立馬點頭如搗蒜，乖乖的做了下來，眼巴巴的望著那根煙。現在的小朋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找你沒什麽事，隻是你爺爺有樣東西沒還，我們被拜托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