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拜入晚霞院
原來是柳忠太生氣了，他沒想到四少爺會這般戲弄他，受不了刺激，一下子氣不過，竟昏了過去。
柳忠還未對四少爺的話做評論就已經昏了過去，如此一來就算是四少爺贏了，因為四少爺說過，隻要柳忠評定他的作畫不好就算輸，但是柳忠並沒有說不好就已經氣昏過去。
“這.……到底怎麽回事，他到底畫了什麽，為什麽柳少爺會昏迷過去？”
眾人連忙上前一看，但是也看不出什麽端倪。
四少爺的畫很簡單，一個長裙女子靠在河邊柳樹上，看著河中一條小狗崽戲水。
無論是景物還是人物都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但是再仔細一看，發現畫中女子竟有幾分像季離音，大家不免看看季離音在看看畫中女子，確實很相似。
但是就算是如此，柳忠為什麽會氣昏呢，答案就在畫中的那句題字。
‘兩岸柳枝留不住，中心更有狗仔戲。’這句話是說柳枝垂在河水了蕩漾，狗崽子在河中戲水。同時也暗喻了柳忠的名字，更嘲諷他是一隻狗崽子。
這是四少爺給在場眾人的解釋，但是柳忠之所以會氣昏，還是因為裏麵的陣法原因。
儒門詩書通倫理，柳忠拜入晚霞院有段時間，不可能隻是被人作畫暗諷就氣昏過去，這其中主要還是受了四少爺的陣法之力的影響。
而這畫的題字也隻是讓眾人以為四少爺作畫暗諷柳忠，柳忠氣不過，昏了過去，但是實際是四少爺想隱藏自己會陣法而已。
陣法之道高深莫測，與修為無關，需花大時間研究，並有名師指導，方能有所小成。四少爺一個無權無勢之人，暴露太多，對自己越是不利。
所以這幅畫不僅氣昏柳忠贏得勝利，成功拜入晚霞院，也完美的隱藏了自己。在其他人眼裏，四少爺隻不過是一個會一點點作畫又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乞丐而已。
“這畫根本不入流。”
“就是就是。”
“柳少爺隻是昏了過去，他若醒著，定說這畫不好。”
也許是四少爺的表現太耀眼了，眾人心生嫉妒，加上四少爺一身破爛衣著，令眾人心生反感，紛紛刁難四少爺。
“願賭服輸，在場之人若有不服，可上前作畫比較。”四少爺冷哼一聲。
以貌取人，見衣著華麗者即巴結奉承，見狼狽不堪者則嗤之以鼻，四少爺瞧不起這種人，自然也不會好言以對。
“就算會作畫又能怎麽樣，這種人也隻配在文思閣待著。”
“沒錯，沒錯，就你這一身行頭，根本配不上我們天武閣。”
四少爺看來很不受歡迎，不過他隻是想在儒門這先歇歇腳而已，倒不是真心想拜入儒門。所以這文思閣也好，這天武閣也罷，能在此先休息一
段即可。
晚霞院雖然隻是書香派的一個分院，但是內中的弟子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沒有指導修煉功法的文思閣弟子，一種是有書香派指導修煉功法的天武閣弟子。
其實文思院的弟子並不多，如果加上四少爺的話，也才十個而已。而且文思閣的弟子並不是不能修煉功法，而是沒有指導先生，除了一個教書的萬卷書，文思閣沒有其他先生指導學習。
來此的弟子都是年紀輕輕的少年，無師自通這種事是不可能的，所以這晚霞院五十年來就隻有一個文思閣弟子成功通過弟子選拔賽，拜入書香派。而天武閣則是每年都有十幾位的名額成為書香派的正式弟子，運氣好的話，甚至還有三十幾位成功晉升成書香派的正式弟子。
四少爺無心拜入儒門，他隻想在此休養生息，然後再打聽下家人的消息。當然如果儒門是一個很好的歸宿，四少爺也不是不考慮多留一段時間。
就這樣四少爺跟著萬卷書和季離音一起，算是在文思閣學習。其實就算是去天武閣，估計也沒有什麽先生有資格教導四少爺，倒是四少爺可以指導指導他們。
在萬卷書和季離音幫四少爺安排住宿的路上，四少爺從季離音那裏得知，書香派每年選拔正式弟子還分文試和武試。
文試很簡單，每年除了萬卷書出的那道題很少人答上，其他先生出的題都很簡單，所以文試隻是走形式，但是武試就不一樣了，需要弟子對戰篩選。
文思閣又不教人修煉功法技能的，當然沒有文思閣弟子敢去參加武試了，因為武試中就算被打殘也算正常。
雖然比試之前說好了點到為止，但是為了勝利，哪個不是豁盡全力，既然拚盡全力了，有怎麽可能點到為止。
比試的監考先生隻會阻止可能有生命危險的打鬥，否則都是任由學生對戰。當然也有失手打死的前例，所以文思閣的學生更加不敢隨意參加正式弟子選拔。
文思閣弟子不能成為書香派正式弟子，也沒有人把文思閣的弟子當做書香派的外門弟子，所以晚霞院的文思閣弟子地位很低。
“軍四少，是不是家裏排行老四啊？”萬卷書和藹說道。
“不是，我是孤兒，第四個被收養的。”四少爺說道。
身份這種東西，有時候能給你帶來自豪與特權，有時候也是一種累贅和自卑感的源頭，但是都是可以通過努力改變的。
四少爺雖然不知道這裏離落城有多遠，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落城的世家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我看四少你書生氣質非凡，不知先前是誰教你讀書識字的？”萬卷書問道。
是的，萬卷書十分喜歡四少爺這種學生，因為四少爺身上無形中散發的書生氣
息太濃了，這種氣質的散發，至少讀了幾十年的書才能有此氣質，而且讀的書本典籍至少上萬本。
四少爺確實讀了不止上萬本的書本典籍，包含了人、事、物……除了功法以外，幾乎所有類型的書本典籍都閱讀過，而且還會背誦。
四少爺不知道自己無形中散發著一股濃厚書生氣質，還以為是萬卷書隨口說的，他也就隨便說道：“我的養父是一個說書先生，在他身邊聽多，所以現在慕名想來讀書。”
“哈哈，妙哉，妙哉！等下安排好住宿問題，你們兩人隨我一起，我還有事要交代。”萬卷書對四少爺和季離音說道。
季離音本想拒絕，但是擔心四少爺傷勢，也就一起去了。
“哼，原來是個寒門子弟慕名來讀書的。”
“我覺得晚霞院的規矩應該改改了，什麽阿貓阿狗的可以進院讀書，倒是把我們的檔次拉低了。”
“就是就是，上次來了個啞巴，現在又多了個乞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和柳忠隨行的眾人，看著四少爺背影，指指點點議論著，聲音很大，好像怕四少爺聽不到似的。
季離音本來還想跟他們理論的，但是被四少爺製止了。
“他們這是……”
“不管他們了，我們走吧。”
四少爺沒有理會他們的話，因為乞丐確實會被人瞧不起，所以努力在這個時候才顯得那麽有意義。
什麽樣的努力配什麽樣的身份，‘乞丐’的真正可伶之處就是失去了努力，失去了改變的機會，那麽他就應該接受別人的指指點點，因為他就是。
四少爺同時也打心眼瞧不起他們，會對別人指指點點之人，那是有多無聊的人啊，別人的好壞不需要你去議論，社會自然會將他淘汰。
“這位是高士心，他比你早來一個月，你們以後一起學習。”萬卷書對四少爺說道。
高士心左臉頰有道很深的傷疤，這讓四少爺想起雪兒，不經意表露出無比悲傷的神情。
“你怎麽了？”季離音看到四少爺神情悲傷之極，不禁問道。因為他不明白四少爺為什麽會如此悲傷，那神情連她都被感染，眼睛都有點濕潤。
“哦……沒.……沒什麽。”四少爺回神說道。
“這位高士心不能說話，所以以後你要用紙墨跟他交流，他很好相處的。”季離音拍了拍四少爺的肩說道。
“離音，你現在成熟懂事多了，看來我現在可以教你，三十年前的儒門聖言了。”萬卷書欣慰說道，但是季離音可不領情。
季離音算是晚霞院天武閣的弟子，也是少數的會來聽萬卷書教書的人之一，但是她可不想因此浪費修煉時間，因為再過三個月就是書香派
的正式弟子選拔賽了。
“先生說笑了，我還差得遠你，現在聖人說的我都還沒融會貫通，怎麽敢學三十年前那些聖人的名言至理。”季離音少有的謙虛道。
“罷了，你既然無心學，我也不強求了。”萬卷書搖了搖頭說道。
“不，離音要學！”
說這話的是四少爺，語氣十分的堅定，不容季離音拒絕，也不容萬卷書拒絕。
季離音連忙扯著四少爺的衣角，好像再說‘你這是幹嘛！’，不過四少爺並沒有理會季離音。
他眼神堅定的看著萬卷書，好像要萬卷書收回剛才那句一般。
四少爺突然說這話到底是何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