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章 深淵
不過也就在這時，主祭壇被毀滅的區域，散發出濃鬱的混沌之氣，這些混沌之氣仿佛化作液體一般，非比尋常。
如果硬要形容，那麽就是仿佛有一座龐大到能夠覆蓋整個混沌獸域的混沌靈泉將要出世。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這是一種異變。
洪荒血人的出現是因為什麽？是因為規則之力，而今祭壇被毀，林鄴在茫然中衝破了一次規則，而規則勢必會反噬。
隨著液化混沌之氣飄蕩開來，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就這麽出現在這片混沌大地之上。
混沌獸域是一片飄蕩在黑暗空間的大陸，但當林鄴想要從側麵去看這個深淵時，卻什麽也看不到，一切詭異到了極點。
林鄴絲毫沒有去一探究竟的興趣，林鄴將天冥刀收回體內後，便帶著白刑，陳風，白風以及四女準備離開。
不是林鄴沒有好奇心，而是他有著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如今憤怒已經消失，林鄴的理智得以回歸。
之前道雲風那樣的求救，說明他們現在正承受著難以想象的凶險，林鄴必須要回去。
甚至於懶得去探查道韻，他不想看到他不願意看到的結局。
但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就可以無視的，道韻就存在於林鄴的天靈，他沒有去看，但大概結局已經知曉。
在即將離開混沌獸域時，四女停了下來。
“宇宙洪荒雖無邊界，但如今已到盡頭，這一次讓我們先行一步可好，我們厭倦了找你，想等你一次。”
四女停下來後，柔聲說道，盡管此刻身上帶傷，但她們卻無比堅定，林鄴知道她們什麽意思。
三十萬年的閱曆，讓她們清楚什麽是盡頭。
如今洪荒宇宙，十二天道盡沒，再也沒有頂峰可供攀登，甚至於林鄴已經到達成道後期。
下一個世界極有可能隱藏在深淵之下，這一次四女想要先走一步，這一次換她們來等林鄴，而不是讓林鄴等他們。
修行之路永無止境，但沿路會遍布屍骨，越往後走，人就會越少，一直到孤獨一人……
修行是一條不歸路，徹頭徹尾的死路，但一旦踏上便會永遠向著前行。
林鄴聽著四女的這番話，眉頭緊皺。
正是因為他清楚四女這番話的含義，所以才會沉默。
誰也不知道深淵之下到底是什麽，是否有凶險，亦或者真的是一個新世界。
一切都是未知的，而且按照林鄴的經曆，一路走來，走出大域，星域，每一次登上巔峰，踏上新的世界，都會跌入底層，他的這四個女人，真的能夠獨自麵對嗎？
林鄴放心不下，他真的放心不下。
可是望著沈婉怡，韓月，顏如雪，李雲雅的眼睛，林鄴卻不得不妥協。
但同時林鄴也決定下來，就算讓她們等，也絕對不會太久。
既然四女打斷林鄴回到融合宇宙的計劃，那麽便索性如此。
一行人隨即返回，站在深淵前，四女義無反顧的跳了下去。
在外麵能夠飛行，但是跳入深淵後，根本無法飛行，四女一路下落，很快林鄴便無法再看到她們。
在林鄴觀望之時，深淵之內寂靜無聲，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林鄴臉色漠然，沉默了大約一炷香時間，林鄴盤坐在地，開始為因為重傷而昏迷的白刑，陳風，白風療傷。
在療傷的過程中，林鄴眼角流出兩行清淚。
並不是因為四女跳入深淵，而是因為道韻，因為融合宇宙。
有些事情並不一定需要去看！
林鄴是不願去看，是不敢去看，在他攻擊混沌祭壇的過程中，融合宇宙發生了什麽，這些林鄴都知道，但絕對不敢去確認。
他想留到以後，留到他不得不麵對的時候。
陳風，白刑，白風的傷勢很重，林鄴本來可以與四女一同跳入深淵，之所以沒有這樣做，完全是因為陳風三人。
必須讓他們得到足夠的恢複才行，否則沒有行動的三人，一旦在跳入深淵後，遭遇危險，將沒有任何回旋餘地。
在林鄴道力的作用下，三人的傷勢恢複的很快，逐漸恢複意識。
不過雖然恢複意識，但他們仍舊非常恍惚，在血人的輪番攻擊下，他們的道心受到重創，這不是短時間能夠恢複的。
但林鄴已經無法等待，接下來道心恢複已經不需要他幫助，陳風三人可以憑借自己去完成。
林鄴說過，他不會讓四女等他太久。
緩緩站起來，林鄴用天冥刀在周圍劃下一道守護光圈，其中凝聚著他的道力。
在這宇宙洪荒，林鄴並非已經沒有敵人，最大的敵人很有可能還未死亡，這是林鄴給予陳風三人最後的守護。
做完這些之後，林鄴來到深淵邊緣，注視著深不見底的深淵，感受著那份能夠抵消道力波動的吸引力，林鄴深深呼吸。
麵對著深淵，麵對著未知的一切，林鄴表現出膽小的一麵。
此時的林鄴反而有些敬佩，敬佩四女的勇氣，是怎樣的好奇，亦或者執念讓他們能夠無視那恐怖的位置，就這麽跳下去？
對此，林鄴找不到答案，也沒有過多的去想。
下一刻林鄴縱身一躍，跳入這無盡深淵之中，他要去找他的女人，不能讓她們等他太久。
深淵之內無比黑暗，這種持續性的失重狀態，自從林鄴修行以來，已經許久沒有感受過。
無法觸摸任何東西，哪怕道力加持雙目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在無止境的下落中，林鄴漸漸感覺到焦躁，這種焦躁感來的無比詭異，但又讓林鄴無法擺脫。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林鄴在心底默念著。
大約過去三炷香時間，林鄴的眼前才重新出現光芒。
一開始接觸，林鄴同樣無法視物，在黑暗中沉澱了三炷香時間，猛然接觸這樣劇烈的光芒，一時間滿目灰白。
等到林鄴逐漸適應此地時，他方才看到一切。
“深淵之下，仍舊是混沌，這是新的洪荒之地？亦或者我回到最初洪荒誕生之地？”
林鄴眺望著周圍，滿臉疑惑的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