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狗眼看人低

  雲巔山上,林逸軒帶著府內的家丁搜索著整個山峰,手中拿著一塊粉色織錦和一支彩鳳步搖。


  這支步搖是他送給木傾歌的。


  而粉色織錦,是木傾歌前日身上所穿的衣服。


  想起他找到這片織錦與步搖的情景,溫潤的眸子閃過一絲痛苦。


  那個地方,不僅僅有這塊破碎的織錦,還扔著一個男人的衣服外衫。


  他能想象到,她此前遭受到了什麽。


  他本已經與她在談婚論嫁的,他們說好的要在十日後訂婚,半年後成婚,此時卻發生了這種事情。


  而她,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他已經雲巔山找了一天一夜了,卻還未找到。


  十分痛心,他的歌兒現在哪裏,她現在怎麽樣了?


  秦萱萱說,她們兩人本是在山上散步,可就在她轉眼之時,歌兒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的歌兒,不是無理取鬧之人。


  他不相信她會自己走丟,她又不是小孩子,定是當時發生了什麽!

  所以,他昨日一早就帶人來找,卻隻找到了這些!


  看著手中的粉色織錦,林逸軒悲痛欲絕,現在他隻想快點找到她,好好安慰她一番。


  她雖然身體嬌弱無比,但心性卻是十分驕傲的,怎麽受得了別人這般侮辱。


  此時已經過了一天兩夜了,他怕她想不開!

  就在這時,林承彬手中拿著一個破爛的外衫走到林逸軒麵前,一臉難堪,“少爺,這……”


  看著林承彬手中的外衫,林逸軒心下猛地一顫,連忙接過眼底盡是傷痛,語氣哽咽,“在哪裏找到的?”


  見林逸軒這麽傷心,林承彬眼眸微閃,有些不忍心說,“少爺,是在一個懸崖之邊上找到的……”


  聽到林承彬的話,林逸軒身形一頓,看著手中破落的衣衫,一臉悲痛,幾近咆哮,“帶我去!”


  “是,少爺!”


  連忙應聲,林承彬便帶著林逸軒走到了他一個懸崖邊上。


  看著眼前的懸崖,下麵是萬丈深淵,還有著川流不息的瀑布河流,就算是此時他去懸崖下麵去找,屍體也不知道被衝到了哪裏!

  林逸軒雙膝一軟跪在地上,悲痛不已,厲聲嘶吼,“歌兒,歌兒……”


  林逸軒的聲音回響在整個懸崖之中,撕心裂肺。


  竹林之內,在床上躺著的木傾歌猛地睜開眼睛,立即坐了起來,輕聲低喃,“誰在叫我?”


  她剛才聽到一個聲音在叫她,但是她聽不出來是誰,隻是聽著非常傷心,她的心髒也不由得感覺到一絲痛意。


  伸手摸了摸自己心髒的地方,這是心痛的感覺。


  與在飛機爆炸前,她見到蕭墨寒拋棄她時的感覺一樣。


  不……


  現在的感覺,比那個時候更強烈。


  心髒抽抽的疼著,有種難以忍受的痛。


  容謹修坐在桌子前看著手中的書,眉心緊擰,眼底神色複雜。


  他內力深厚,且林逸軒喊叫的聲音如此之大,所以他也聽到了!


  但,他沒想到,木傾歌竟然與林逸軒會這般心意相通。


  他在那麽遠的懸崖邊上喊叫,她理應是聽不到的;可是她此時卻是突然醒了過來,且還說誰在叫她?

  那必定是兩人心意相通,互通有無。


  想到此,容謹修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狠厲。


  想到木傾歌是木啟明的女兒,容謹修的嘴角劃過猶如刀鋒一般的冰冷弧度,帶著冷酷藐視的氣息 漆黑的眼底迸發出肅殺的冷意。


  放下手中的書,容謹修起身踱步走到床邊,低眼看著木傾歌眉心緊擰的樣子,手捂著心髒,似乎是很傷心一般。


  有些懷疑,相愛的兩個人,真的會這般心有靈犀嗎?

  感覺到身邊來了人,木傾歌抬眼望去,看到容謹修,不由得眉頭緊皺。


  此時她真恨自己沒有了原來的身手,不能把這個男人給揍死。


  不過,當時也是她主動的;他後來反擊,也怨不得他!


  但,他有必要那麽不知節製嗎?


  生生地把她給折騰暈了過去!


  而且……


  他還有內力,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憤恨地怒瞪了容謹修一眼,咬著唇氣憤地下床朝外走去。


  見木傾歌看見自己就像是見了仇人一般,容謹修麵色一沉,眸色冰寒;而後見她一聲不吭就往外走去,眉頭緊皺的更深了。


  冷聲詢問,“幹嘛去!”


  聽到容謹修冰冷的聲音,木傾歌並未停下,直接走出房門朝著院外走去,卻剛走到院門口忽然感覺身體有些力不從心了!


  伸手扶起一旁的木門,心裏暗自排腹,這他媽是個什麽破身體?


  竟然這麽弱!

  才走了幾步就這樣了!

  看著木傾歌穿著中衣中褲就想要離開,容謹修眼底閃過一絲慍怒,沉聲提醒,“你這個身體,走不了一公裏就能倒下!”


  聽到容謹修的話,木傾歌卻是絲毫不在意,轉身怒瞪他一眼,怒罵一句,“狗眼看人低……”


  她就不信了,憑借著她的意誌力,還走不到山下!


  對於常年練習跆拳道的她來說,走一公裏簡直和普通人走一百米一樣。


  so easy!


  鬆開手中的木門快速朝外走了出去,果斷堅決,毫不猶豫。


  “……”


  聽到木傾歌那句‘狗眼看人低’,容謹修深邃的眸子一寒。


  這個女人,簡直是膽大包天,竟然敢罵他是‘狗’!

  看著她執拗的背影,神情嚴肅,聲音沉入暮鼓,“冷九,跟著她!”


  真是可笑,她的身體這麽孱弱,怎麽可能會走到山下。


  然而此時,林逸軒想必還在懸崖處!他們是不會碰到的!

  直至看不到木傾歌的身影,容謹修才轉身走到了屋內繼續看書,卻怎麽樣也看不到心裏去。


  想著木傾歌嬌弱卻挺直的背影,穿著中衣中褲她都麵不改色的離開,這想要離開之心,由此可見,是多麽堅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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