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身世
抬起雙眸的佟曉，眼底難掩激動情緒，再開口是告訴我，她和我口中的莊姨曾經情同姐妹。
我暗鬆一口氣間，她從凳子上起身，快步走向我，再牽著我的手坐到圓桌邊，再微顫著雙唇緊接著再跟我提及往事。
從她的話語中我得以知道，我眼中的莊姨的確改變了模樣，但多年的習慣沒變。
她和莊姨，都曾效忠過當年的鎮瀾宮宮主。
隻不過，當年，她正執行別的任務，錯過了跟隨當年的鎮瀾宮宮主一起出海的機會。
當年的鎮瀾宮宮主出海之前，已懷有身孕但並沒公開，也就她和莊姨清楚懷有身孕事情。
莊姨會改變模樣養大我，我勢必是當年的鎮瀾宮宮主的女兒。
我母親懷孕沒多久，我父親就因意外而亡。
我母親悲痛萬分日漸消瘦，直到懷胎七個月依舊不顯孕肚。
我父親的名字中有個寶字，我母親和父親都不姓記。
當年陪伴著我母親出海的，除了鎮瀾宮裏我母親最信任的幾個人，其餘的都是蒲瀾門門徒。
參與出海的，出海之後再也沒有回來過。
據說，是因為突遇風暴。
但是，我母親雖懷有身孕但本事高深且有鎮海珠，另加她所帶的門徒個個不弱，足以從任何風暴中安然歸來。
我母親會遭遇不測，定然內有蹊蹺。
隨著我母親遭遇不測，鎮瀾宮內的人們，皆被下放到，各自原本隸屬的三門之中。
我母親和莊姨以及她都出自蒲瀾門，她就此重返蒲瀾門。
現在的蒲瀾門門主，是我母親當年一手提拔上去的。
這些年，鎮瀾宮一直都在打壓著蒲瀾門。
蒲瀾門越來越難招到新的合格門徒，前景堪憂。
她沒想到，我竟是還活著且來了蒲瀾門。
她窺破了我覺醒時間段的所有經曆，但她從不曾親眼目睹過我母親使用過鎮海珠，所以她僅僅是懷疑但不確定，我脖頸處的珠子就是鎮海珠。
她會帶我過來問話，是想通過我的身世，證實下，她的懷疑是否屬實。
果然，我是當年鎮瀾宮宮主的女兒。
果然，我脖頸處的珠子是鎮海珠。
鎮海珠不但是宮主信物，其內裏還有靈獸。
想要開啟鎮海珠使得裏麵的靈獸為己所用，除了曆代宮主之間傳承的鎮瀾術，剩下的就是利用玲瓏碎片。
隻有玲瓏碎片，才可以使得人不借助手術而變性。
玲瓏碎片必須要配合著月華之力，才能被人體吸收。
農曆的每個月中，月華之力最盛。
針對我的月中泡澡，莊姨加入的粉末必然是玲瓏碎片粉末，且莊姨定然在水裏注入了月華之力籍以溶解玲瓏碎片更利於我對玲瓏碎片的吸收。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我並不會鎮瀾術。
不會鎮瀾術的人，正常情況下，如果隨身佩戴鎮海珠，會喪命在鎮海珠對人體的侵蝕上麵。
玲瓏碎片不但能使人變性，還能杜絕鎮海珠對人體的侵蝕。
莊姨讓我泡澡，主要目的無疑是為了杜絕鎮海珠對我的侵蝕。
玲瓏碎片變性的99.99％效果，會持續不多不少剛剛十二年。
隨著玲瓏碎片變性的99.99％效果的消失，我的身體會瞬間散發出對鬼魂來說有著致命誘惑的氣息。
莊姨給我的黑傘，應該具備將氣息盡數斂盡的功效。
隨著黑傘斂盡氣息，黑傘會焚燒當場。
隨著玲瓏碎片變性的0.01％效果也徹底消失後，我的身體自然會再為女性。
因為這些年蒲瀾門處處都被打壓，鷓鴣山雖距離潯埔村夠近，但她對於潯埔村當年出現的事情絲毫都不知情。
她和現在的蒲瀾門門主，這些年從沒放棄過，探知當年我母親遇害實情事情，但她們空有猜測，並沒多餘進展。
她們有通過吃糧籍以探知實情，但從不曾得到過答案。
她們也曾為參與出海的燃燒冥幣，始終沒能喚出半隻鬼魂。
她們也曾去找過鬼耳，但鬼耳行蹤不定。
她們猜測，我母親當年會遭遇不測，跟我母親之後的那屆鎮瀾宮宮主有脫不開的幹係。
畢竟，曆來新宮主上位，都不曾將鎮瀾宮原有的人盡數下放。
畢竟，沒有哪個宮主，會持續把控著鎮瀾宮的實權不撒手。
現在的蒲瀾門，存在鎮瀾宮安插的眼線。
對於那些眼線，她和現在的蒲瀾門門主心知肚明，但也沒法除掉。
今日，是那些眼線回去鎮瀾宮匯報的日子，所以她才能無所顧忌的將我帶到她的房間。
我靜靜聽著佟曉的話語，眼見著她持續無法斂盡激動情緒，難言心中滋味。
到此為止，我終是知道，莊姨讓我月中泡澡的原因莊姨的用心良苦。
到此為止，我終是確認自己的身世。
原來，當年的鎮瀾宮宮主果然是我的母親。
然而，無論是當年我母親遭遇不測事情，還是當年潯埔村事情，都還是未解之謎。
除了曆代宮主之間傳承的鎮瀾術，隻有利用玲瓏碎片，才能開啟鎮海珠使得裏麵的靈獸為己所用。
我沒有鎮瀾術，玲瓏碎片已被我用掉。
“佟姨，玲瓏碎片是什麽？還有沒有其餘的玲瓏碎片？我是否還有機會利用玲瓏碎片開啟鎮海珠？”我靜等佟曉的話語告一段落，輕聲開口問詢。
“我對玲瓏碎片的了解僅限於此，並不知道何為玲瓏碎片，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餘的玲瓏碎片。”佟曉給出的答案，讓我無可奈何。
“不過，我們可以通過鬼耳或吃糧得到答案。”佟曉接腔間，終是能斂盡激動情緒。
“我見過鬼耳。”聽到佟曉再提鬼耳，我簡要告訴她，我之前遇到鬼耳堯易時候的經曆。
“如此的話，我們可以通過五更找到鬼耳。用吃糧不如用鬼耳，畢竟鬼耳更知天下事。”佟曉提醒我。
“……是。”我不禁暗嘲自己又需再次麻煩五更。
“摩小西是環刹門少門主。環刹門，是這些年跟鎮瀾宮走的較近的幾個門派之一。”佟曉欲言又止下，再次開口。
“您是懷疑，環刹門也參與了我母親的死？”我有瞬間的怔愣。
“是。不過僅僅是猜測。當年事情未明之前，一切皆有可能。所以，你要跟摩小西保持距離。”佟曉嚴肅了表情，再提當年潯埔村發生的事情。
潯埔村，也在一宮三門管轄範圍內。
當年潯埔村發生的事情，自然難逃鎮瀾宮的眼睛。
或許是鎮瀾宮為之，或許是鎮瀾宮協同別的門派為之，即便鎮瀾宮沒插手也是鎮瀾宮默許事情。
當年潯埔村發生的事情，應該跟我無關，否則我根本沒機會逃出潯埔地界。
事情跟我無關的話，鎮瀾宮就沒有插手的理由。
十有八九，對於當年潯埔村發生的事情，鎮瀾宮隻負責了默許。
能讓鎮瀾宮默許的門派，必須也參與了當年我母親的死。
莊姨口中的他們，就是鎮瀾宮默許的門派。
莊姨定然知道到底是哪個門派，但莊姨已死，我們無從考究。
“黑海，是什麽？”我沉默著點頭，再問詢佟曉。
“黑海，可謂是個有入無出的一個地方。”對於我的問題，佟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三門都有各自所負責守護的海域，自從我母親遭遇不測後，鎮瀾宮從三門所守護的海域裏，另辟出了一片海域，稱之為黑海。
黑海地界，除了我母親之後的那屆鎮瀾宮宮主，以及再換屆之後的各屆鎮瀾宮宮主，以及她們指定的人，其餘人不得太過靠近。
自從黑海被另辟出來後，除了在傳承和覺醒中作弊的門人需受剔骨之刑，其餘犯錯的門人，皆會被扔入黑海。
據說，人一旦被扔入黑海，就會即時被水下的東西扯入海底消失無蹤。
因為曆來會在一宮三門中犯錯的人寥寥，鎮瀾宮持續有，但凡一宮三門中人自願進入黑海將能獲得高額獎勵的活動。
“雲雨她母親會提及自願進入黑海，是想……”佟曉講到這裏，死皺了額心戛然而止了聲音，衝我做出噤聲手勢，再速度將我扯到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