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出馬仙
我扭頭望一眼佟曉，穩穩心神也踏出洞口處巨石後，等候在巨石另一側的肖芳隨即抬步。
“主人，她是想說，宮主已知道你的血脈之力測試結果，想通過所謂的執行任務害死你麽？”我快步跟上肖芳間，閩小念向我求證。
“應該是。”我腳步不停邊回應閩小念，邊再取出手機，準備再跟摩小西聯係一下。
如今，我隻能借助摩小西這個環刹門少門主，讓鎮瀾宮宮主心有忌憚。
我雖知道五更電話，但如果再扯出五更，我雖能同時背靠環刹門和鴉象庵，讓鎮瀾宮宮主更加忌憚，鎮瀾宮宮主之後定會給我更多小鞋穿。
我也並不想，去向五更求助。
我沒懂，鎮瀾宮宮主為何單憑我的血脈之力測試結果，就想要置我於死地。
極有可能，佟曉口中的另一位如同我這樣血脈能如此精純的，正是當年的鎮瀾宮宮主。
否則，我的血脈精純，不足以讓鎮瀾宮宮主如此上心。
我的血脈來自我母親，如此的話，我母親十有八九就是當年的鎮瀾宮宮主。
不過，我會血脈精純，還跟我已服用過宮心有關。
如果我不曾服用過宮心，血脈必須沒有現在精純。
這樣一來，我的母親，又不一定是當年的鎮瀾宮宮主。
如果我母親不是當年的鎮瀾宮宮主，我等於是躺槍了。
不等我打開鎖屏，肖芳已頓住腳步，譏諷眼神扭頭望向我。
我就此也頓住腳步，攥著手機靜等肖芳的後續反應。
“你是要聯係環刹門少門主麽？要麽把手機交上來，要麽立刻滾出一宮三門。”肖芳緊接著嗤笑一聲。
“你能進蒲瀾門，是宮主賣環刹門少門主一個麵子。你不會以為，你有環刹門少門主這個靠山，在一宮三門中就可以肆無忌憚吧？”肖芳邊背著手圍著我踱步，邊咂舌不已。
“不尊宮主令推卸任務，就算是環刹門少門主再有麵子，你也無法再繼續留在一宮三門中。”肖芳講到這裏，在我麵前頓住腳步，朝我伸出手。
“不是。我隻是之前已跟摩小西約好，今天會電話他。”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遂毫不遲疑的將手機交給她。
不等肖芳把手機揣入口袋，手機鈴聲適時響起，摩小西打來電話。
肖芳瞟一眼手機屏幕，挑下眉梢就此關機，再帶我繼續朝前。
“主人，接下來怎麽辦？”繼續趕路間，閩小念問詢我。
“靜觀其變。我加你再加元寶，不會輕易丟了性命。”所謂任務，不可能是讓我直接去死。
隻要不是直接去死，我就有生的希望。
鎮瀾宮宮主的用意，或許跟佟曉閩小念和我猜測的一樣，但也或許完全不同。
不管她什麽用意，都沒帶善意。
肖芳帶我離開鷓鴣山之後，再開車載我去往湄洲島上的一處民宅。
民宅外麵聚集著不少手裏拿著號碼牌的男男女女，有濃重香火味道從民宅裏不斷傳出。
有長桌橫在大門口正中央位置，坐在長桌後的人，負責分發號碼牌並維持秩序。
肖芳帶我下車後，坐在長桌後的人立刻陪起笑臉，邊迎上來，邊告訴肖芳，香頭已經等候她多時了。
聽到香頭兩個字，我即時明白，肖芳將要帶我見的是出馬弟子。
所謂出馬，是指一些動物修煉成妖之後，以自身本事，積累功德，以期達到位列仙班，成為正修仙神的目的。
所謂出馬仙，是對那些妖的尊稱。
所謂出馬弟子，指的是出馬仙所選中的人類弟子，出馬仙借弟子人身行善渡人。
出馬仙選擇弟子頗有講究，要麽是因累世的緣分，要麽是因家族延續的出馬緣分。
出馬弟子，一般又被稱為大神或大仙或香頭。
對於迎來的人的笑臉和話語，肖芳沒有任何表示。
迎來的人略顯尷尬，再連忙前麵帶路，引我和肖芳去往院內。
我邊繼續跟在肖芳身後，邊問詢閩小念，是否了解出馬仙。
我對於出馬仙的了解，僅限上麵內容。
閩小念沉默會兒告訴我，出馬仙中，以胡黃蟒常最為多見。
因其道行最高，所以被世人稱為四大家族。
相傳，家族內又以胡三太爺，胡三太奶最為著名，負責統領及監管天下出馬的仙家。
除了四大家，就是五大家。
五大家包括，被稱為狐仙的狐狸、被稱為黃仙的黃鼠狼、被稱為白仙的刺蝟、被稱為柳仙的蛇、被稱為灰仙的老鼠。
對於五大家，民間俗稱狐黃白柳灰，或稱灰黃狐白柳。
民間許多家庭中，都供奉五大家。
供奉的方法有兩種，要麽是在家中的佛堂或祖先堂旁邊供全神像；要麽是在院中角落蓋仙家樓，供奉五大家牌位。
閩小念講到這裏，我和肖芳已走到院內。
院中角落，有三尺多寬兩尺多高的木製廟宇模型。
其做工與真實廟宇相差無幾，有房脊、溢廊等，前麵還有四扇門。
木製廟宇模型中，有五大家的牌位和供品。
木製廟宇模型下麵，有高半尺左右的木托，托上部與木製廟宇模型連接處，以及托的側麵均有一個圓孔。
隨著我目光瞟向那木製廟宇模型，閩小念告訴我，我所看到的正是它剛才提及的仙家樓。
我瞟一眼仙家樓也就目光關注向房門緊閉的正房，再盡斂情緒穩步前行。
迎來的人率先走到正房門外後，輕輕敲響房門。
“請進。”隨著迎來的人再來上一句客人到了，裏麵傳來老婦的幽幽聲音。
迎來的人隨即推開正房房門，讓我和肖芳進入正房後，立刻從外麵關閉了房門。
正房之內的最裏麵，擺放著神案。
神案上麵，擺放著香爐和刻有黃鼠狼圖案的仙牌。
有老婦，正盤膝坐在神案前麵閉合著雙眼。
老婦的對麵，是一把椅子，椅子後麵擺放著沙發。
沙發上，有黃鼠狼正慵懶模樣四腳朝天的躺著。
黃鼠狼的周身，環繞著濃鬱的白色氣體。
“主人，白色氣體就是妖氣。盡管它跟洞神的妖力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但現在我也不是它的對手。”隨著我和肖芳進入正房，閩小念話語出口，再急聲告訴我，被稱為黃仙的黃鼠狼，不但性格狡猾，附體人之後還可以左右人的神誌。
“別太擔心。既然我能看到它，就能利用元寶對付它。”元寶無法對付鬼魂，但對人，以及以我之眼能看到的妖都有效力。
隻不過，元寶對妖的效力，隻是對人的效力的五分之一。
“母蠱離體，萬一出現意外你會受到反噬。”閩小念提醒我。
“母蠱離體，才能將蠱蟲效力發揮到極致。”我自然懂得母蠱離體的利弊。
隨著我和肖芳進入正房之內，老婦睜開異常炯炯有神的雙眼望向我同時，黃鼠狼也從沙發上坐起來瞟我一眼。
我手指微動間，元寶以隱身狀態從我體內彈出，直入黃鼠狼體內。
我盡管還不確知肖芳帶我過來的目的，但深諳，先發製人，後發製於人的道理。
眼見著黃鼠狼頓時臉色大變，我暗鬆一口氣。
我冷眼看著黃鼠狼，緊接著令閩小念去告訴黃鼠狼，它如果不想死，接下來就乖乖的配合我。
隻要它配合的好，我離開之際，自然會再帶走毒蠱。
閩小念依言而行間，黃鼠狼僵在原地。
等到閩小念轉述完畢，黃鼠狼四顧下眼神閃爍著沉默點頭。
“就按照之前所言麽？”持續望著我的老婦，這個時候才再次幽幽開口。
“是。”肖芳的趾高氣揚，在進入正房後頓斂不少。
接下來，我按照老婦吩咐坐定她麵前椅子上之後，老婦朝著老鼠狼所處位置瞟上一眼，再給仙牌上香。
老婦緊接著再閉上雙眸盤膝坐定神案前麵，開始念念有詞。
老婦的語速雖然很快，聲音雖然含混不清，但有著誦背經文和咒語經驗的我，還是快速從老婦的念念有詞中準確捕捉到，老婦是想請我的父母我的親人們的魂魄輪番上身於她。
我遂即時令閩小念，向黃鼠狼轉述，我想要的身世。
我堪堪講完我想要的身世，香爐突兀炸裂。
香灰四濺間，香爐裏的三支香盡數直衝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