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湄瀾門
我跟著摩小西一起去恭賀鎮瀾宮宮主,果然僅僅是去宴會地點報上名號證明自己曾經來過。
宴會地點並不在潯埔地界,而是在湄洲女地界。
距離宴會地點較遠的各個路口,已開始閑人免進,無請柬不得通行,通行者必須步行。
宴會廳的大門兩側,分別豎有一麵醒目的繡有白色瀾字的藍色旗子。
宴會廳內外,負責接待客人的皆是湄洲女裝扮的女子。
帆船頭、大海裳,紅黑褲子寄平安。
湄洲女服飾,又叫媽祖裝。
帆船頭,也稱媽祖髻。
湄洲女的藍色上衣,代表大海。
褲子上紅下黑兩截,隱含平安與思念的意思。
湄洲女的頭發盤起梳得像船上的帆,左右各一根波浪型的發卡,代表船上搖櫓的船漿。
頭上盤一個圓圓的發笈,代表船上的方向盤。
一根紅頭繩盤在發笈裏,代表船上的纜繩。
一根銀釵橫向穿過發笈,代表船上的錨。
頭上的每個發飾都代表船上的零件,象征著一帆風順。
摩小西出示的請柬上麵,寫有環刹門三個大字。
隨著摩小西出示了請柬,我和他被順利放行。
摩小西邊帶我繼續朝著宴會廳走去,邊告訴我,這屆的鎮瀾宮宮主,來自湄洲女隸屬的湄瀾門。
他上次參加新任鎮瀾宮宮主的入職宴會,是在潯埔地界舉辦的。
在一宮三門中,並不僅僅是潯埔村才隸屬潯埔地界,也並不是隻有湄洲島才隸屬湄洲地界。
潯埔女隸屬的蒲瀾門,曆來在三門中都地位顯赫。
鎮瀾宮的曆代宮主,多出自蒲瀾門。
每一屆新任鎮瀾宮宮主的入職宴會,到此為止,無一例外都會在潯埔地界舉辦。
在之前,一宮三門的其餘大型活動,也都會在潯埔地界舉辦。
自從二十幾年前鎮瀾宮宮主在一次出海時候遭遇不測,一宮三門的其餘大型活動,並不僅限在潯埔地界舉辦。
這屆鎮瀾宮宮主會將新生子嗣宴會舉辦在湄洲地界,無疑是想給湄洲女隸屬的湄瀾門更多露臉的機會。
三門雖均歸一宮所統,但並非和和睦睦,一直都在暗中較勁。
“一宮三門的其餘大型活動,並不僅限在潯埔地界舉辦,跟二十幾年前鎮瀾宮宮主在一次出海時候遭遇不測,有什麽關係?”聽到摩小西提及二十幾年前,我心起波瀾。
烈日當空下,我目所能及處,從各個路口被放行再步行去往宴會廳的人們,都一副汗流浹背模樣。
“貌似是說,二十幾年前鎮瀾宮宮主在一次出海時候遭遇不測,是因為潯埔女隸屬的蒲瀾門辦事不力所導致的。”摩小西在樹蔭下頓住腳步,邊給出答案,邊從挎包裏取出紙巾,為我擦拭額頭汗水。
隨著摩小西動作,我條件反射後仰下身體,避開摩小西為我擦拭額頭汗水的動作。
“寶兒,你別把我當豺狼虎豹啊。”摩小西哭笑不得了表情,將紙巾遞給我,讓我自己擦拭額頭汗水。
“然後,蒲瀾門就開始被一直打壓了麽?”我接過紙巾,直接跳過摩小西的吐槽,漫不經心模樣追問摩小西。
“是。其實,二十幾年前遭遇不測的鎮瀾宮宮主,本就出自蒲瀾門。當年到底是不是蒲瀾門辦事不力,無從考究也與我們無幹。”摩小西話語出口,再笑我是個好奇寶寶。
“宮主不死,何來的後來者居上?就此打壓蒲瀾門,有些說不通。難道說,之後的宮主,都不出自蒲瀾門?”我將話題再拉回到二十幾年前的事情上麵。
隨著我再提問題,摩小西勾起唇角拍拍我的頭頂,邊帶我繼續前行邊給出答案。
當年,宮主遭遇不測之後,新任宮主出自湄洲女隸屬的湄瀾門。
之後的鎮瀾宮宮主,有出自湄瀾門,也有出自安瀾門以及蒲瀾門的。
鎮瀾宮雖然每四年依舊會在三大門中選舉出下一任鎮瀾宮主,但下一任鎮瀾宮主,都離不開當年新任宮主的輔佐。
簡單而言,之後的一宮三門實權,持續都落在當年新任宮主的手裏。
“當年是哪一年?”我等摩小西講完,問出自己最迫切想要得到答案的問題。
“這個問題我需要先問下我師父才能給出答案,我所知道的關於一宮三門事情,也都是聽我師父講的。”摩小西講到這裏,我們已到了宴會廳門口。
隨著我和摩小西到達宴會廳門口,我再見五更。
五更正獨自坐在角落裏,垂眸盯著手中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一身黑衣自帶生人勿進氣息,跟熱鬧環境格格不入。
“撞衫了,誰醜誰尷尬。”隨著我目光關注向五更,摩小西瞟一眼五更輕聲笑起。
摩小西今日也一身黑衣,同款黑衣在年齡相仿的摩小西和五更身上,給人的感覺大相徑庭。
五更是生人勿進,摩小西是更添俊朗更凸顯身材。
摩小西單看起來成熟穩重,但跟五更比起來,更像是位不經世事不曾遭遇到什麽挫折的孩子。
“你覺得誰醜?”我淺淡笑容接腔摩小西,先跟他在門口登記,再跟著他落座在一樓大廳的空位上。
“寶兒覺得呐?”摩小西微跳下眉梢滿眼笑意。
“半斤八兩。”我如實給出答案。
“如果在五更和我之間必選一個,寶兒你選誰?”摩小西略顯受傷模樣問詢我。
“你。”必選一個,我自然選擇摩小西。
鴉象庵的水很深,五更雖是鴉象庵少主但並無實權,而且,五更給我的感覺太過捉摸不透。
我跟他在一起,不但需要在鴉象庵爭奪實權,還需要去猜他的心思,著實太累了些。
成熟不過是善於隱藏,滄桑不過是無淚有傷。
我雖對摩小西的身份知之甚少,但也能知道,摩小西之前過的必然比五更要順風順水許多。
我的答案,讓摩小西笑容璀璨。
接下來時間段,摩小西主動向我介紹,宴會廳內,我目所能及處的人們各自隸屬哪個門派。
我仔細記著那些人的模樣和那些人各自隸屬的門派,再問詢摩小西,其餘門派皆三五成群,怎麽他所隸屬的環刹門單單隻有他一個。
摩小西笑著告訴我,其實他也帶人過來了,隻不過,他怕我拘束所以就讓隨行的人員都留在了賓館之內。
摩小西講到這裏,宴會廳突兀靜寂間,包括五更和摩小西,人們紛紛望向宴會廳門口。
以為是鎮瀾宮宮主到來的我,也隨之朝著門口望去。
前來的六位男女分兩排而行,他們的著裝低調奢華,皆帶有刻有易字的腰牌。
宴會廳門口負責讓客人登記的湄瀾門門徒,已都恭敬肅立。
摩小西壓低聲音告訴我,前來的是易門中人。
易門,是當今實力最強的門派,據說曾收納了淨女門和三真教。
淨女門,據說皆為女性,出處是自梳女。
淨女門門徒,據說不得與人苟且更不得嫁人。
我靜靜聽著摩小西的告知,目光落在,不疾不徐走在前排中間位置的男子身上之後,再也移不開視線。
男子一身寬鬆白衣,墨鏡遮擋了眉眼,順直長發用木簪隨意挽在腦後。
他鼻梁高挺,紅唇薄厚適中,麵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
他皮膚白皙如玉,身材修長挺拔。
他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飄逸出塵,自帶渾然天成的壓迫感十足的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
是他麽?!看到男子,我瞬間想到,自己之前逃離孤兒院後,助自己死而複生被自己誤認為狐妖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