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生路
隨著右臂的腫起部位恢複如初，我從地上起身拍拍膝蓋，淺淡笑容讓閩小念回返我體內後，開始著手先清理貓籠再喂食店內的貓。
沒多久，左右鄰居一起進入貓店。
他們略顯張皇眼神瞟一眼人臉貓的屍體後，麵麵相覷著問詢我，蠱婆一大早過來店內都講了什麽。
我頓住手中動作，抬起右臂。
他們的目光關注到我右臂上那隻兩三寸長的黑色濃縮版小蛇後，互換著眼神沒誰再主動開口。
“你們不用擔心會受到蠱婆的遷怒，她不會再繼續追責。”我收回右臂繼續手中動作。
“你不怕麽？”其中一鄰居遲疑著問詢我。
“怕。但我初來乍到鳳凰古城舉目無親，根本沒有自救的辦法。”我手中動作不停，接上鄰居的話茬不掩笑容苦澀。
“你們不用擔心我會半路撂挑子，我既然答應過店主，就一定會等他回來後再說其他。”眼見著那鄰居更遲疑了表情，我緩聲再次開口間迎上那鄰居的目光。
或許，他能給我指一條生路也不一定。
“咳……你運氣著實差了點。好奇心害死人啊，你昨天竟然還想要拜師那蠱婆。”那鄰居杵在原地再遲疑會兒，轉身快步朝著貓店門口走去。
隨著他的動作，另一位鄰居連忙快步追上他跟他一起離開貓店。
我收回視線，繼續手中動作。
我喂食完店內的貓之後，將人臉貓的屍體扔到貓城裏的垃圾車上，再購買生肉煮上，再安分看店間，問詢閩小念破解生蛇蠱的方法是什麽。
閩小念沉默會兒告訴我，用雄黃&錢蒲蒜子，各兩三味缺一不能，同放浴盆內，倒熱水於內，令病者至頭至腳處處洗到隔日。
一洗，以禦外蛇。
接下來，再用馬兜鈴車輪戰個同水久煨，多服服藥後，忌食茶水，飲食半日苦蛇不肚出，瀉下仍將蘇荷湯四方加減。
治服過半月後，服用馬兜鈴半斤煎滾湯服。
如此三五次，其蛇自化矣愈，後仍戒雞鴨兩年魚蝦三年，終身戒食蛇蛤。
“主人，如果讓蠱婆們破解生蛇蠱，就不用這麽麻煩，且不會有危險。”閩小念講到這裏就此沉默。
我望著店門口，難言心中滋味。
閩小念的解蠱方法，用時太久很容易被發現。
蠱婆昨晚派來了吊死鬼，或許以後每晚都會故伎重演。
如果蠱婆每晚都派來吊死鬼，我即便不懼自行解蠱時候十有八九會賠上性命，也無法自行解蠱，說不定還會被蠱婆再下更厲害的毒蠱。
我除不掉生蛇蠱，逃到哪裏都會被蠱婆輕易找到。
我除了閩小念再無依靠，本也無路可逃，隻能期待自己能在三個月內，再遇其餘願意出手相助的蠱婆。
白天接下來時間段，那鄰居始終沒有再來貓店。
我每每送客人離開時候，總是會在店門口看到正忙生意的他，他總是瞟我一眼後就匆忙錯開視線。
他的反應，讓我越發肯定，他的確能給我指一條生路。
我雖然極想知道他知道的生路是什麽，但沒去驚擾他任何，畢竟他沒有幫我的義務。
過了午後，生蛇蠱的效力開始在我身上漸漸呈現出來，我開始吐瀉肚脹口腥額熱麵紅，右臂處的毒蠱處頻頻腫起。
每每毒蠱處腫起，我都會頭疼欲裂，腫起部位都會跳動不止且有被從內裏啃咬的疼痛感覺。
生蛇蠱有減食的功效，盡管我嗅到肉味就想吐，我也隻能頻頻吞咽煮好的肉，籍以緩解去除身體的不適感覺。
晚上休息時間段，我拒絕閩小念現身陪我，強令它待在我體內。
我把熟肉擱在床邊，每每毒蠱處腫起就立刻食用熟肉。
盡管我速度夠快，還是避不開隨著毒蠱處腫起即時而來的頭疼感覺。
晚上的頭疼感覺果然較之白天更加強烈，每每頭疼感覺襲來，我直想拿頭去狠撞牆壁。
半夜時分，昨晚的吊死鬼再入我房間後，墊著腳尖懸在我床邊，麵無表情著關注著我的一舉一動。
我一夜無眠到天色微亮吊死鬼離開後，也就下床離開房間去洗漱，再速度離開貓店買肉。
我購買生肉後，讓賣肉的老板將生肉都給我分成條狀，再到小超市裏麵購買繁多熟食，再回返貓店。
距離貓店門口已隻有幾步之遙時候，我右臂處的毒蠱處再次腫起。
相伴而來的頭疼欲裂的感覺，讓我即時頓住腳步，抓起食品袋裏的生肉就塞到嘴裏，再努力吞咽下去。
我雖然購買有熟食，但熟食都有外包裝，我沒有時間再去拆包裝。
我生吃生肉時間段，那鄰居剛好打開店門。
他看到我後，怔愣當場。
隨著我身體的不適感覺盡散，我不再生吃生肉，他才錯開視線快步回去他店內不再出來。
我沒多餘情緒，幹嘔會兒再抬手擦幹唇角沾染的生肉鮮血，再抬腳回返貓店。
上午時間段，我剛把新煮熟的肉端到一樓沒多久，蠱婆再來店內。
她的再次到來，讓我頓時有了主意。
我穩坐在櫃台內的凳子上，隻抬起眼皮瞟一眼她也就收回了視線。
我昨天會哀求於她，是為了讓她認定，我毫不知情人臉貓靈已以我為宿主事情。
她已給我下了蠱讓我備受折磨，我現在對她冷臉冷眼並無不妥，並不會讓她起什麽疑心。
“居然不怕死麽？”蠱婆走到我麵前微眯了雙眼。
“我孤家寡人淪落至此不需要怕死。不過，我怕疼，所以準備這麽多肉。”我嗤笑一聲接了蠱婆話茬。
“為了一隻貓就想讓我忍受三個月的折磨，你也太睚眥必報了點。放心，最近兩天我就會把命賠給你。反正我特麽的已經活膩了。”我從凳子上立起身，直視著蠱婆。
“你以為想拜蠱婆為師就那麽容易麽？我對你下蠱是對你的考驗。”蠱婆麵色無異。
“我謝謝你謝謝你全家，不過我不需要！”我話語出口，右臂處的毒蠱處再次腫起。
閩小念即時提醒我，此刻毒蠱發作的太過湊巧，極有可能是蠱婆用母蠱催動了我體內的毒蠱。
我極力按捺著相伴而來的頭疼欲裂的感覺，掄起肉鍋就砸向蠱婆。
蠱婆儼然沒想到我會攻擊她，她難掩訝然立刻準備躲閃間，我抄起櫃台上的剪刀就朝著自己的喉管刺去。
我的自殺動作，使得蠱婆顧不上躲閃，頂著肉鍋就死死攥住了我拿著剪刀的手腕。
隨著蠱婆攥住我的手腕，毒蠱帶給我的不適感覺頓散。
蠱婆的反應，讓我暗鬆一口氣。
“有話好好說，你這算是什麽狗脾氣！我難得看上個徒弟，可不想就這麽說沒就沒了。”蠱婆的態度立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別他麽跟我講這些廢話，你要真的看上我，現在就給我解蠱！”我怒吼出聲。
“那不可能。萬一你跑了怎麽辦？不過我可以讓你不受毒蠱之苦。”蠱婆遲疑下才再次開口。
“成交！”目的達到，我見好就收。
我本就沒指望，蠱婆會替我解蠱。
為免蠱婆窺破我是在故意演戲，我猶豫模樣良久，才點頭同意。
交易達成後，蠱婆粗略清理下被潑灑正著的衣服和外露皮膚，再將右手掌心覆蓋在我的右臂處的毒蠱上麵幾分鍾。
幾分鍾內，我沒任何多餘感覺。
“還是那句話，安分待在店內，三個月後，我正式收你為徒。別再跟我討價還價，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蠱婆冷哼一聲，轉身離開貓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