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天台上的腳步聲
淩葉茜看起來毫無病態，臉上帶著牲畜無害笑容。
她和她的家人進入冥品店後都先向我點點頭，再目光關注向時潤生。
從她們跟時潤生的對話中我知道，淩葉茜帶來的家人，是淩葉茜的母親。
淩葉茜的身體，已經康複。
她母親陪著她一起過來冥品店，一是為了感謝下時潤生這些年對她的照顧，而是問詢時潤生今年要不要還跟著她們一起去祭拜她叔叔。
原來，明天是她叔叔，也就是之前跟我們一起去孤兒院的其中一位道士的祭日。
時潤生淺淡笑容告訴她們，他明天會去祭拜淩葉茜叔叔，但不會再跟她們一起，他到時候會帶著我一起過去。
淩葉茜的母親笑著說好，再誇我長得水靈，讚時潤生好福氣。
時潤生的笑容加深，邊跟淩葉茜母親說謝謝誇讚，邊走到我身邊攬上我的肩膀。
從進入店內持續沒有講話的淩葉茜，這個時候臉上帶起尷尬情緒開口告訴她母親，她初見到我之後還有點吃醋還講了些刻薄的話。
她靜下心來之後懂得，她的心理其實就跟小孩子們突然多了個兄妹一樣，會擔心被分走了關注擔心玩具也被搶走。
淩葉茜講到這裏紅著臉望向我和時潤生，先向我和時潤生道歉，再告訴我，在她心裏，時潤生隻是她的兄長。
完全沒想到淩葉茜竟是會把自己的情緒攤在桌麵上講的我，連忙從座位上起身擺手說沒事。
淩葉茜的母親緊接著嗔怪淩葉茜幾聲，再替淩葉茜向我和時潤生再次道歉，再提淩葉茜心性純良且一直都是個直腸子心裏存不住事，再帶著淩葉茜告辭離開冥品店。
隨著淩葉茜和她母親離開，我和時潤生對視一起。
“怎麽辦？”時潤生摸摸鼻尖，問我接下來該如何辭退淩葉茜才算妥當。
“涼拌。”經曆過剛才事情，我不由得開始在心裏重新審視淩葉茜。
淩葉茜從進入冥品店到離開冥品店，對於櫃台內貨架上最下麵一層已無紙人的事實毫無反應。
淩葉茜要麽徹底無害，要麽心機深沉。
如果她母親跟她一起過來冥品店是專為配合她演出，那麽，她們母女，對我來說無疑是危險存在。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暗笑自己心理太過陰暗，總是會將人往壞處想。
“話說，夢魘的來源，是什麽？”我將手中杯子裏剩餘的的紅糖水喝完遞給時潤生。
“來自巫術。應該是封門村的神婆也已經到了WH市。”時潤生邊再為我衝泡紅糖水，邊給出答案。
“然後呐？沒發現神婆所處位置麽？”我難以輕鬆不禁追問。
時潤生先寬慰我別太擔心，向我保證他會盡量不離我左右，再告訴我，他隻窺破了幕後之人的大致位置，沒能精準確定幕後之人的具體位置。
他昨晚離開我房間之後，就著手讓朋友幫他去查，但沒查出來結果。
他在今天上午已聯係了他熟識的WH市內外的神婆們，高價懸賞封門村神婆的行蹤。
“你之前說，我如果想學巫術，你可以找人教我？”我靜等時潤生講完，告訴時潤生，我想要學習巫術。
本事低微的我，隻有盡快提升本事才能不活的戰戰兢兢。
隻要我的巫術能趕超封門村的神婆，我自然不需要再擔心她的突然出現。
我之前會拒絕去學巫術，純屬是因為不想跟時潤生有更多關聯。
我已然向推算能力比爺爺還要高上許多的五更確認過，時潤生命中無劫，也就不用再多顧慮什麽。
我的問詢，璀璨了時潤生的笑容。
時潤生讓我稍安勿躁，告訴我，隻等明天上午我們一起去祭拜過淩葉茜的叔叔，他就會帶我去拜師。
我點頭說好後，時潤生邊將紅糖水遞給我，邊向我問起閩小念。
鑒於時潤生已然窺破閩小念的存在，我隨即先將店門朝下稍微拉一些，再讓閩小念現身出來自己去給時潤生答疑解惑。
閩小念依言而行間，我拿出手機給它淘寶了一百包辣條。
“賄賂我，我可以為你提供我家主人的獨家隱私。”閩小念為時潤生答疑解惑結束朝著我靠近過來間，又無良補充一句。
“你家主人不差錢的好伐，丫的居然還想著賣了我。”眼見著時潤生忍俊不禁，我滿臉黑線一把揪住了閩小念。
“主人，我純屬逗他玩。”閩小念澄明眼神望著我，聲音在我腦海裏響起。
“這還差不多。”隨著我鬆開閩小念，它即時閃入我體內。
“它剛才講了什麽？”時潤生走到我麵前替我理一理頭發，滿眼好奇著問詢我。
“不告訴你，讓你迷茫一輩子。”我的唇角不由得勾起。
白天接下來時間段，我多數時間都在繼續練習紮紙人。
天色黃昏時候，我終是可以熟稔紮紙人動作，並獨立完成第一個紙人作品。
我開始給紙人塗抹紅唇勾畫雙眉畫出雙眼間，做好晚飯從樓上下來的時潤生對我不吝讚美話語，問詢我準備如何處理成品紙人。
我手中動作不停告訴時潤生我想要將成品紙人培養出來後，時潤生毫無異議。
晚餐後，時潤生讓我早點洗漱休息，告訴我他會在子時將成品紙人帶到天台上麵。
在我表示要親力親為後，時潤生嚴肅表情提醒我，姨媽期間不能熬夜否則會造成月經不調容易出現痛經且易患腫瘤。
我發燙了臉頰語塞當場，再沉默著點頭速度去洗漱休息。
子時，指的是夜半十一時至翌晨一時。
我在十二點鍾無端驚醒間，聽到天台上傳來腳步聲。
腳步聲拖遝緩慢，跟我噩夢中的腳步聲一模一樣。
我心中震驚著，即時從床上彈坐起來間狠掐一把大腿。
疼痛感隨即襲來同時，隱身狀態下的閩小念訝然目光問詢我怎麽了。
我問閩小念聽到了什麽，閩小念告訴我它什麽都沒聽到。
快到十一點的時候，時潤生帶著成品紙人上了天台，然後就沒再發出多餘動靜。
得知時潤生還在天台，我的心高高揪起。
閩小念講到這裏，問我聽到了什麽。
我邊如實回答，邊翻身下床快速穿好衣服再電話時潤生。
時潤生的手機鈴聲，隨即從天台處傳來。
我在時潤生接通電話的第一時間，讓他立刻過來我房間。
時潤生快速下樓的動靜隨即傳來間，他在電話裏問我發生了什麽。
我還沒來得及給出答案，他的腳步聲已然衝到我門口。
在此期間，天台上的拖遝緩慢腳步聲持續傳來，閩小念持續沒聽到天台上的腳步聲。
我為時潤生打開房門給出答案後，時潤生即時再翻看下我的上眼皮，緊鎖了額心告訴我，我中了巫術。
我忍不住低咒一聲，快步到梳妝台前再看一下自己的雙眼。
不知何時，我整個上眼白位置已布滿了黑色小點。
“淩葉茜會巫術麽？”我將自己重回冥品店後的經曆，都在腦海裏快速過上一遍後問詢時潤生。
“淩葉茜母親會巫術麽？”時潤生給出我否定答案後，我再次追問。
如果我現在所中的巫術來自封門村神婆，她大費周章一路尾隨而來絕對不可能利用巫術隻為嚇唬我而已。
如果我現在所中的巫術不是來自封門村神婆，那麽，我之前遭遇到的夢魘的幕後之人，也必然另有其人。
我重回冥品店後，也就淩葉茜對我曾不友善過。
時潤生再次給出否定答案間，持續從天台上傳來的拖遝緩慢腳步聲，竟是順著樓梯走了下來。
我即時講出現況後，閩小念閃身到我肩膀上。
時潤生從口袋裏摸出符咒擲向空中，再快速捏訣使得符咒激射向房間的四角，再走到我身邊攬上我的肩膀，寬慰我別太緊張，房間內很安全。
事實上，拖遝緩慢腳步聲到達我房間門口後，不但沒有絲毫停頓，而且進入到房間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