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夢魘
我連著呼喚時潤生幾聲後,也就不敢再開口,再即時閃離時潤生門口,輕手輕腳躲向三樓。
時潤生之前已告訴過我,三樓的房間因為都是用來存放殯葬用品的,平日裏都不落鎖。
我剛到達三樓,有腳步聲從天台上突兀清晰傳來。
那腳步聲拖遝緩慢,明顯不是時潤生的腳步聲。
我哆嗦下,速度再躲入距離樓梯口最近,擱放著繁多壽衣的房間。
我躲入房間沒多久,又有陌生急促腳步聲從一樓突兀響起,再沿著樓梯上到二樓,再徑直朝向三樓。
耳聽著急促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環顧四周找不到能當做武器的東西後,速度將自己完全埋入壽衣堆裏。
隨著急促腳步聲在我所躲的房間門口戛然而止,天台上的腳步聲也就此消失。
死寂環境中,我除了屏住呼吸,不動半分,繼續在心裏呼喚閩小念之外,再沒多餘自救辦法。
時間再過去會兒,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心起懷疑後,我即時用力掐一把自己的大腿。
隨著我的動作,我還沒感知到疼痛感覺已猛然驚醒。
我依舊躺在房間的粉色係大床上,閩小念正身形懸在我上空負責警戒。
我暗送一口氣,抬手擦拭下額頭冷汗。
閩小念落到我枕頭邊問我怎麽了,我向它坦言自己剛才所做的噩夢。
不等我講完噩夢內容,隨著窗簾高高揚起,我再見封門村的帶路鬼魂和穿著黑色鬥篷的鶴發童顏神婆。
封門村的帶路鬼魂,短短時間鬼魂等級竟是已提升到三才鬼以上。
我和閩小念還沒來得及有多餘反應,封門村的帶路鬼魂,已用鬼力將窗戶化為齏粉間,帶著神婆衝入房間逼到床邊。
我即時翻身下床間,帶路鬼魂瞬移著堵到門口,神婆極其敏捷的跳上床奔向我一把扯住我的頭發將我再拖回床上。
隨著神婆的動作,閩小念用靈力擊向神婆的扯住我頭發的手腕。
神婆吃疼間鬆開我的頭發同時,帶路鬼魂用鬼力準確禁錮住閩小念。
我想要即時呼喚時潤生,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丁點聲音。
隨著閩小念被鬼力禁錮,神婆朝著我的頭部狠踢一腳。
神婆腳上穿的鞋子很硬,她的一腳,踢的我眼冒金星。
我應聲身體從床上滾落地麵間,神婆彎腰從其褲腿處抽出一把匕首走向閩小念。
匕首通體黑漆,外溢著絲絲封門村院內特有的黑氣。
眼見著神婆的動作,我滾落地麵後連忙從地上再爬起來,拎起手邊的凳子就砸向神婆。
不等凳子挨到神婆的身體,我被帶路鬼魂用鬼力禁錮了身體。
我眼睜睜看著,神婆一步步走到閩小念麵前,用匕首刺入閩小念身體。
閩小念的慘呼聲隨之充斥我的腦海,我淚流滿麵攥緊雙拳咬破下唇。
閩小念的身體在我的視線中快速縮小同時,匕首越發黑漆。
就在閩小念的慘呼聲越來越弱身體快要完全消失時刻,有開門聲從時潤生的房間方向傳來。
緊接著,時潤生快速靠近我房門口並一腳踹開房門。
隨著時潤生衝入我房間,閩小念的身體完全消失,帶路鬼魂帶著神婆極速遁走。
我就此重獲自由,癱坐在地哭的天昏地暗。
“主人?主人?”良久後,閩小念的聲音竟是再在我腦海裏響起。
隨著閩小念的聲音傳來,我晚上閉上雙眼開始休息之後發生的事情,在我眼前快速以倒敘的方式一一呈現完畢後,我不由自主再緊閉了雙眼間,再猛然睜開雙眸。
天已然大亮,我依舊躺在房間的粉色係大床上,臉上還有未幹淚水。
閩小念正身形懸在我上空皺眉望著我,時潤生正在門外敲門喚我起床。
無法言表的恐懼感覺,瞬間襲來。
分不清此刻眼前所見是真是幻的我,即時翻身下床拉開房門,再狠狠掐一把時潤生的臉。
眼見著時潤生苦皺了臉色,我才意識到自己亂了章法,連忙再掐一把自己的臉。
隨著疼痛感襲來,我長舒一口氣。
“發生了什麽?”時潤生抬手替我搓揉下臉頰被掐處,微皺了額心問詢我。
“做噩夢了,夢中夢。”我邊回答著時潤生,邊閃入房間並將時潤生關在門外。
我睡衣單薄,昨晚洗漱後睡衣裏麵隻著內褲。
隨著我將時潤生關在門外,閩小念回返我體內,我平靜下心情穿戴整齊後再打開房門。
在此期間,門外的時潤生持續安靜。
我再次打開房門後,時潤生讓我給他詳述下噩夢全過程。
除了閩小念,我向時潤生詳述噩夢全過程後,時潤生沒有多講什麽,隻揉揉我的頭頂讓我去洗漱。
上午時間段,時潤生立在櫃台內快速捏訣良久後,將櫃台內貨架上最下麵一層擺放的紙人盡數燒毀。
我旁觀著紙人化為灰燼後,問詢時潤生,我昨晚的噩夢是否跟他點燃的紙人有關。
時潤生沉默下告訴我,或許有也或許沒有。
人會做噩夢皆源自夢魘,鬼壓床是夢魘的最普通形態。
能激發夢魘入體的因素有很多,他燒毀紙人隻是為了去除其中的一個可能因素。
通常情況下,人越憂思過度,越易被夢魘侵體,做的噩夢越真實。
人自身的本事越強,夢魘越不易侵入其身體。
我當年突然消失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他每每夜宿外麵都會噩夢連連。
他拚了命的跟爺爺學本事後,再不曾被夢魘侵體過。
正常來說,人夜宿以人為主的冥品店,是不會做噩夢的。
我會做噩夢,是有誰刻意激發了夢魘。
今晚他會跟我同住一起做一把入夢者,籍以及時入我夢中通過在夢中喚醒我方法擊殺夢魘,窺破夢魘的來源。
如果我今晚沒再做噩夢,那麽我昨晚遭遇到的夢魘,十有八九就源自於他燃燒的紙人。
被誰刻意激發出來的,能製造出完全重複的噩夢的夢魘,是最難對付的。
隨著夢魘被擊殺,人會即時醒轉。
如果人在此類噩夢中直到第二天中午之前還沒醒轉,人和入夢者,將不會再醒轉。
針對此類噩夢,人第一次做夢之後還能被叫醒,人第二次做夢之後如果沒有入夢者相助,將會永墜重複的噩夢之中。
時潤生堪堪講到這裏,有位梳著道士頭穿著對襟長衫身材略顯單薄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的年輕男子進來冥品店。
他一進入店內,目光就落在了我身上,眼底帶起疑惑情緒。
通過時潤生的介紹我知道,來人綽號五更,是他的一位道士朋友,精通推算之術。
“我居然算不出記寶兒的命格。”時潤生為我和五更彼此介紹後,五更砸舌不已。
“算不出隻能說明你的推算本事還不夠。盡管你的推算本事比爺爺高上許多,還需要加倍努力才行。”時潤生輕聲笑起,招呼五更落座。
從時潤生和五更的閑聊中我知道,五更會過來店中,純屬恰好路過。
時潤生跟五更閑聊到十一點鍾左右時候,五更也就起身告辭,時潤生堅持要留五更在家吃飯。
接下來時間段,時潤生去外麵買菜,我邊看店邊陪著五更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閑聊期間,我試探著問詢五更,他是否曾替時潤生推算過命格。
五更告訴我,爺爺去世沒多久,時潤生就找到他,讓他替他推算了命格。
我按捺著心中情緒隨意模樣再問詢五更,時潤生的命格是怎樣的,時潤生的命中是否有劫。
五更坐直了身體嚴肅了表情再開口是告訴我,命格事情不能輕易外傳,他隻能告訴我,時潤生的命中無劫。
五更的答案,讓我心中大定。
原來,果然是爺爺算錯了時潤生的命格。
時潤生命中無劫,我自然不會是他的劫難。
如此,我避禍之後,也不用再急著躲開時潤生。
五更在冥品店用過午餐後也就有事要忙告辭離開後,時潤生開始手把手教我如何紮紙人。
我開始獨立練習時間段,時潤生跟我詳細講解,將紙人露天擺放在外麵吸納陰氣時間段需要注意的事項,如何存放吸納陰氣時日不夠的紙人,如何去養去操控吸納陰氣滿四十九個晚上的紙人為己所用,以及紙人的功效。
我邊獨立練習,邊仔細記清楚時潤生的話語。
晚上休息時間段,隱身狀態的閩小念閃出我體外,望著我的目光難掩擔憂情緒。
時潤生取一個三足銅鈴掛在我的手腕處,關了燈盤膝坐在我身邊,柔聲讓我盡早進入睡眠狀態。
我努力強迫自己盡早進入睡眠狀態,但因為昨晚的噩夢太過讓我驚懼,且擔心時潤生無法順利叫醒我籍以擊殺掉夢魘,遲遲都睡不著。
我遲遲睡不著後,時潤生側躺到我身邊,輕輕拍著我的胳膊,哼唱起低柔搖籃曲哄我入眠。
我漸漸心安,沒多久就進入睡眠狀態。
不清楚睡了多久,我無端醒轉後,黑漆房間裏沒有閩小念的身影。
我立刻在心裏呼喚閩小念,閩小念毫無回應後,我即時翻身下床赤腳跑出房間去大力敲響時潤生的房門。